她為何沒想到,他深夜未歸,處理的不是豐川集團的事,該是千騰幫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們趕快過去看看!」
藍野直美匆匆領著她穿過長廊往一座宅院走,她還沒去過宮馭征的房間,她住在這裡時,每次都是他來找她的。
屋裡很多人,還有刺鼻的藥水味,可是豐川誠與豐川由香都沒在場,想必是宮馭徵文代的,不要驚動兩位長輩,免得他們擔心。
「樊小姐來了。」
北野正太眼尖,看見匆忙進來的樊舞陽和藍野直美站在人群中,連忙將她們護到床前。
醫生正在替宮馭征包紮腿傷,傷口很大,血流了不少。
樊舞陽見狀,蹙著眉心。
她知道黑道的規矩,他們受傷是不可能送到大醫院的,不過像豐川集團這樣龐大的企業體,一定有自己的醫療團隊。
「不必擔心,我沒事。」
宮馭征看見她眼底的憂心,伸手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裡。
這樣親見的動作算是對眾人昭告他們的關係。
「很痛吧?」
她看見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那樣碗大的傷口……
他微微一笑。「看見你就不痛了。」
她莫可奈何的撤撇唇,這人是怎麼了,現在都什麼情況了,還有心情說情話。
「少主,傷口包紮好了。」醫生終於結束浩大工程。
「我沒事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他黑眸帶笑的看著樊舞陽。「你留下來陪我。」
這是命令,眾人都無異議,恭敬的退下。
「馭征,你真要留她下來?」
一個尖銳的聲音揚起,上原愛子倔傲的杵在原地不願離去。
她貝齒咬著下唇,強自隱忍著巨大怒意。
他看著上原愛子。「有什麼問題嗎?」
「你——」上原愛子憋著氣,美麗的面孔蒙上一層霜。「她配不上你,留下她,你會後悔!」
宮馭征不以為然的挑起劍眉。「說完了嗎?如果說完的話,請你出去,『我們』要休息了。」他特別強調「我們」那兩個字。
果然,上原愛子聞言臉色大變,她含恨離去,眸中的怨總像是被打人冷宮的怨婦。
從頭至尾她都沒有看樊舞陽一眼,就像多看她一眼就會玷污她高貴的身份似的。
「告訴我,上原愛子是什麼人?」
她不得不好奇,他們之間的處模式太奇怪了。
他苦笑道:「她是個特殊的人,有機會再告訴你吧,談她太殺風景了,我好想你!」
他把她拉上床,讓她躺在自己身邊,與她同蓋一條被,長臂一伸,親密的將她圈住。
她枕著他的肩膀。「怎麼會受傷呢?」
「是個意外。」他輕描淡寫的說:「我和人在酒樓包廂談事,隔壁包廂恰巧是我三叔公——外公的三弟。接著有人來尋仇滋事,我替他擋了一刀。」
她似笑非笑地睇凝著他。「真有孝心。」
他雖說的輕淡,但想必當時一定驚險萬分。
他可以毫不考慮替長輩挨刀,這樣的男子漢當然值得托付終身。
「當時沒有選擇,我還年輕,三叔公年紀大了,我不能讓他受傷。」
「要是有萬—……」她抬起美眸看著他。「你沒有考慮到我。」
他忍不住輕啄她紅唇一下。「我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當然是有把握挨得住,才替他老人家擋那一刀。」
她點點頭。「可是,怎麼會有人要狙擊這樣一個老人?」
「如果你見過三叔公,就不會有這樣的疑問了。」他笑。「三叔公脾氣暴烈,年輕時仇家多,人老後口不擇言,仇家更多,今天被砍,明天被殺,一點也不奇怪。」
她聽了後,有點害怕的蹩著眉心。「你總不能一直拿自己的命去抵他。」
她不是要勸他不孝,而是,那根本不是個辦法。
「放心,今天那些人不知道我在場,更不知道我會衝出去擋刀,他們也嚇壞了,相信沒有下次。」
「誤砍了聲名遠揚千騰幫的未來幫主,確實不死也嚇掉半條命,想必他們現在正計劃要如何跑路吧。」她調侃地說。
他薄唇微綻的盯著她。
「他們要計劃什麼我管不著,可是三叔公真的打亂了我今晚原本的計劃。」
他不懷好意的壓向她。
「你的腿傷——」她提醒著。
這麼大的傷口再做激烈運動不好吧。
他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笑著堵住她的唇。
「你的思想太邪惡了,我只是想吻吻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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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旖旎的夜過的特別短暫,樊舞陽這一覺在宮馭征的懷抱裡睡得很沉,這樣熟睡還是近兩個月來的第一次。
她一直不承認自己回到沒有他的紐約會失眠,每天帶著熊貓眼去上班,然後夜裡數羊,總要到近天明才有倦意。
這種非人生活過了一個多月,夜裡惡夢的場景總是捧著新娘花的宮馭征,站在空無一人的教堂朝天吶喊。
那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惡夢、怪夢,讓她的良心遭受無比煎熬。
尤其每當她看到元赫和凌獲珊甜蜜出現時,又會提醒她那個該死的教愛任務的存在。
她拿走了人家的紅寶石,騙取了人家的心,罪孽深重哪!
現在好啦,失眠不藥而癒,昨晚惡夢不再來騷擾她,都是因為她身邊那副堅實的胸膛,讓她的心安定了下來。
「早。」宮馭征盯著她若有所思的雙眸,笑著吻吻她眼皮。「睡 得好嗎?」
昨晚是他們第一次同床共忱,摟著她睡的感覺好極I。
「不好。」她皺起眉頭。「你昨晚的打呼吵死人了,我連合上眼睛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想睡的要命!」
「我打呼?」他瞪著她,濃情蜜意瞬間消失無蹤。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會打呼。
「懷疑嗎?」她挑挑眉毛。「莫非有什麼陪宿過你的女子可以證明你不會打呼?」
他還是瞪著她。
「當然有!」他驟然揚起眉,傲然的說:「恭子、涼子、直子、貴子、隆子、菜菜子……很多很多,都可以證明我不會打呼。」
「是嗎?」她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