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他承認自己又壞又幼稚,但是忍不住啊!他就是想見她,想看她氣呼呼的模樣,所以……他只想麻煩她來照顧他。
「所以?」溫水寒挑起柳眉。
「所以你買宵夜過來,餵我吃。」他厚臉皮地提出要求。
「什麼?」溫水寒驚叫,「我不要!」
有沒有搞錯,這麼晚了,孤男寡女在一起很的危險的。
要是在今天之前,她還不會那麼害怕,反正兩人見面頂多鬥嘴吵架一番就算了,但是經過今天他突然說要吻她的事之後,她危機意識驟升。
「你怕我,所以不敢來?」他激她。
說得對!她是怕他沒錯,但是怕歸怕,她嘴硬地否認道:「笑話!你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不想出門。」
「嗯……」凌承俊在電話那頭點頭沉吟不語,好一會兒才開口:「好吧!你不想來就別勉強了,那到時候我的演奏會取消了你也別在意。」
「演奏會為什麼要取消?」
「因為我有可能為了用右手吃飯影響傷口癒合,這場關係著我小提琴演奏生涯的重要演奏會只好無限期延後。」
「你可以叫看披薩或麥當勞外送啊!那些食物用左手就可以輕鬆吃到了。」
他反問:「每天都吃那個嗎?連續吃到傷口拆線?」
「……」溫水寒無語,確實,不能連續七天都這樣吃。
發現她沉默了,凌承俊再加一把勁,繼續胡說八道。
「那如果我洗澡時弄濕了傷口上的紗布,又沒辦法自己換藥,導致傷口感染,最後演變成截肢的後果,你也不必內疚,我不會怪你的。」
「……」溫水寒再次無語,內心評估著這個可能性。
「還有……」他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卻被她打斷。
「夠了!我知道了,你到底要吃什麼?」溫水寒投降地喊著,只能怪自己心太軟,終究還是妥協。
凌承俊笑了,不客氣地點菜:「虱目魚粥。」
溫水寒掛斷電話,無奈地關了電腦、換好外出服,來到客廳跟在看電視的妹妹溫水柔交代一聲她要出去,便拎著包包準備出門。
和她無話不談的妹妹早已知道她和凌承俊之間的恩怨,當然,溫水寒自動省略掉凌承俊揚言說要吻她的那一段。
出門前,她雙手握拳朝著空中比劃,目光灼灼,惡狠狠地說:「那個姓凌的就不要真的太過分,否則我就給他好看,一不做,二不休,管他去死!」
溫水柔在一旁看到姐姐如此鬥志激昂的模樣,打心裡佩服起那一位凌先生,可以讓姐姐這麼憤慨的人不多耶!可見他對姐姐的影響力有多大,不錯!她喜歡看姐姐這麼生龍活虎的模樣。
不過她懷疑姐姐真的會照她說的,被逼急了就不管對方,不!不可能,她這個姐姐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一定會幫那位凌先生幫到底的。
嗯,她要給那個未曾謀面的凌承俊拍拍手。
「姐,我知道了,那你快去吧!這麼晚了,路上小心開車,啊!還是我乾脆證正凱開車來載你去?」
「不要,他那麼忙別吵他,我自己會小心的。」溫水寒搖頭拒絕。
嚴正凱是妹妹的未婚夫,前不久才在妹妹任教的幼兒舞蹈教室裡上演一出求婚戲碼,雖然說她這個未來大姨子可以請未來妹夫幫忙,但還是算了,嚴正凱工作忙得很,她不想佔用他的時間,只希望他能好好疼妹妹就夠了。
一個小時後,當溫水寒坐在凌承俊家裡的沙發上,幫凌承俊挑虱目魚粥的魚刺時,她心裡很不爽 ,發誓今年一整年都不要吃虱目魚。
真是瘋了!都幾點了,她開車幫凌承俊買宵夜也就算了,還得當老媽子幫他把魚刺挑乾淨!
挑完最後一根魚刺,溫水寒看向坐在她面前的凌承俊,咬牙問:「你是故意點虱目魚粥的?」想整死她?
「不是!吃魚對傷口復原有幫助。」他一臉無辜樣回答。
其實他是想留她久一點,方才在旁看她挑魚刺,因為氣惱而不自覺嘟嘴的樣子可愛極了,與平時冷艷的模樣不同,別有一番風情。
他看著看著竟覺得莫名地心情舒暢,下等那突兀冒出來想吻她的念頭有愈來愈強烈的趨勢……
「最好是!」她不情願地再檢查一次魚刺是否都挑乾淨了,將整碗粥推到凌承俊面前,塞了一支湯匙到他左手。「魚刺都挑好了,你可以自己吃吧?不需要我餵你。」
「當然。」凌承俊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接過湯匙,雖然在吃粥,但眼睛完全沒有看著碗,反而是延續剛才那樣,牢牢地鎖定在溫水寒臉上。
溫水寒不小心對上他電力十足的勾魂眼,不自覺震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凌承俊確實稱得上是俊逸絕倫,害她看得心頭小鹿亂撞。
她尷尬地把視線挪開,力持鎮定地問:「你吃粥不看著碗裡,一直看我幹麼?」
「我在看你是不是生氣了?」
「當然!」溫水寒瞪他,沒好氣地回。晚上十點多被call來買宵夜,是誰都會生氣的。
「哦?那為什麼你連生氣時都這麼漂亮?」
「什麼?」突如其來的讚美讓溫水寒嚇到,差點瞪凸了眼。「你別胡說了!」
被一個不斷找她麻煩的男人這樣誇獎,她還真是受寵若驚,心情因為他的話而又浮又亂,下等在廚房裡他所說的話自動在她腦海裡重播……
「我是說真的。」他衷心讚美道,從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覺得溫水?寒是個大美人。
溫水寒愈聽愈臉紅耳熱,不自在地起身,吶吶地說:「你你快點吃,傷口不是要換藥嗎?我買了紗布和優碘,等吃完之後我幫你換藥。」
說完,她趕緊離開沙發去拿東西,遠離凌承俊火熱的視線。
十分鐘後,等凌承俊吃完虱目魚粥,溫水寒將醫藥箱拿了過來,放在茶几上。
為了方便換藥,她在他旁邊蹲下,指示他:「把手伸出來。」
凌承俊乖乖地伸出包著紗布的右手,溫水寒開始動手拆開紗布,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怕弄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