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替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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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故意羞辱她嗎?刁難她嗎?

  「我……」若離只覺得喉間哽咽,難以啟齒。

  「我不管皇上怎麼說,我只要你親口回答,」他忽然蹲下,一把握住她的肩,死死的,牢牢的,「如果你說不是,我就相信是皇上故意騙我,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

  天啊,他在說什麼?被氣瘋了嗎?

  寧可相信她也不相信皇上?

  她該感到受寵若驚吧?可為何還是這樣難過,心中那個空愴的黑洞仍在繼續淌著血……

  「皇上為什麼要騙你?」她忽然笑了,淒楚地笑,如一朵殷紅的寒梅。

  「也許想藉機試探我對公主的感情,也許想找機會剝奪我的兵權……」他覺得思緒凌亂不已,「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相信你說的!」

  「傻瓜——」她很想撫摸他的臉龐,舒緩他的狂躁,「如果我騙你呢?」

  「難道一直以來,你都是在騙我嗎?」燕羽被激怒似的,雙手深深掐進她的頸子,「三番兩次為了我,連命都不要,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他指間力道很大,掐得她一陣劇烈疼痛,但是再痛也比不上她的心痛。

  「對,我是裝的。」已經到了這分上,還能指望他能原諒嗎?既然難免一死,不如徹底斷了他的念頭,也讓自己可以安心上路。

  「你再說一遍!」他額上青筋暴起,低吼道。

  「我……」她未語淚先流,傷心把話都堵在心口,讓她幾乎無法開口。

  「若離,不要騙我,」他忽然換了溫柔聲音,「你是喜歡我的!」

  若離?

  他……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十二宮取的名字,從來不曾有外人知道……

  「奇怪嗎?」看著她眼裡的詫異,他澀笑,「還記得你給我猜的謎嗎?」

  謎?

  天啊,那個玩笑她都快忘了,可他卻還記得。

  「若問世間何為貴,離離原上相思草,是月採擷滄一粟,我候伊人芳蹤渺。」他低聲吟道:「這是一首藏頭詩,取每句的第一個字,便是謎底——若離是我。」

  沒錯,若離是我,我是若離。

  她早在相識之初,就把名字告訴了他,還以為他會永遠蒙在鼓裡,沒料到,他居然如此聰明。

  「若離,你並沒有騙我。」燕羽擁住她,柔聲說道:「是我太傻,沒能早點察覺……」

  聽聞她行刺之事後,他把這些日子相處的點滴在腦中回想了一遍,猛然間就想到了這首詩。

  當初,若是他再細心一點,就能發現真相,可他卻選擇在迷路裡徘徊。

  只因他捨不得揭穿她……

  「燕羽……燕羽……」若離再也忍不住地哭出聲來,「我是騙你的……從頭到尾,我都是騙你……」

  「我不信!」他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信,凝視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剛毅,「言語騙得了人,感覺卻不能……」

  話方落,他忽然扳起她的下巴,熾熱的唇舌猛地衝入她的嘴中。

  若離愕然,想掙扎卻已被他牢牢俘虜,動彈不得。

  「唔……」

  她想叫,可是又怕門外侍衛聽到,若闖進來局面更為尷尬,只得由他放肆地侵佔自己的禁地。

  這個吻吻得她天旋地轉,待到她清醒過來,已經躺在草蓆上,衣襟盡解,雪色肌膚袒露無遺。

  他牢牢將她壓在身下,粗糙的大掌滑過她柔細身子,驚起她一陣羞怯的愉悅。

  「羽……不,不要……」

  她看著四周陰森高牆,感覺死神就在頭頂俯視,然而卻在恐懼中產生戰慄的快感,讓她覺得自己太不知恥……

  「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他的俊顏忽然舒展俊朗笑容,手中的力道猛一陣緩一陣,繼續撫摸她的身子,熱燙的吻湊在她的耳邊,輕輕吮吸。

  對,她是喜歡他的。

  可這有什麼用?要上刑場的人,還能談情說愛嗎?

  第8章(2)

  「若離,你放心,我會救你出去。」他與她十指交扣,鄭重承諾。

  「你不恨我?」抬起盈盈大眼,道出深深不解。

  「恨?因為你騙過我嗎?」他再次笑了,「無論你騙我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是否愛我。」

  真的嗎?他可以盡釋前嫌,只為捉摸不定的情感就陪她跳入火坑?

  若離忽然覺得,比起眼前的他,自己是多麼卑鄙……這世間,還有誰能像他這樣,剛正透明,堅定執著到讓人心折。

  她沒有愛錯,他就是那個值得她赴湯蹈火的男子……

  如何救?何時救?恐怕連他自己也暫時理不清頭緒。

  若離在天牢中等待,一天,兩天,三天……度日如年。

  想見他,卻又怕他受到牽連。

  有時她真恨不得自盡算了,免得害他為自己四處奔波,身涉險境……

  一連四日,他都沒有來,第五日的時候,卻來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物。

  霽皇?

  沒錯,當魏明揚步入牢門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失望嗎?」他微微一笑,「在等燕羽吧?」

  他知道了?原來他們在他面前是這麼不堪一擊,消息這麼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中,她,還能重見天日嗎?

  「這幾日可真是折騰燕羽了,聽說他找了好些高手準備劫獄。」魏明揚語帶嘲諷,「他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真能逃過朕的耳目?」

  「不關他的事!」若離脫口道:「是我讓他做的,礙於從前的情分,他不得不答應——皇上要懲治,就治我一個人好了!」

  「果然夫妻情深,看來燕羽沒愛錯人。」他似笑非笑地說:「你以為朕會治他的罪嗎?」

  難道不是?

  若離愣住,猜不透對方的來意。

  「若離姑娘,你本姓簡,對吧?」魏明揚忽然道。

  怎麼……他……連這個都知道了?果然不愧是霽皇。

  「昔日禮部侍郎簡毓柱的女兒?」不只是姓,就連她的根底也在數日之內打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得不服。

  「沒錯,」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承認自己的身份,「當年枉死的簡毓柱正是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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