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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裡面聽起來也像場面控制住了,她去借用個廁所應該不會太奇怪吧?

  想了想,周惟惟突然有點後悔,幹嘛不一開始就約在咖啡座見面就好?現在倒是把自己不上不下的吊著了。

  生理需要越來越迫切,無可奈何,她只好站起來,先小心翼翼地在門口探了下頭。

  裡頭的幾個人正在談事情,知雅翻動一些文件講解,坐在病床沿的唐健正好被她遮住,周惟惟看不見,而站在一旁的文慧鈴臉色還有點僵,不過語氣還算和善。

  她輕聲對自己歎了口氣,抬手敲了敲房門。

  「嗯,不好意思……」

  房裡的三個人同時回頭。

  一時之間,大家都靜了下來,知雅這一轉身,正好讓出了一點空位,床上的男人視線直直盯向她。

  周惟惟尷尬地笑了笑,對大家揮揮手。

  「不好意思……剛才你們在談正事,所以我沒有進來打擾。」她對唐健多打了一下招呼,「同學,你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那個男人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龐突然怔了一怔,一雙銳利的眼直勾勾定在她身上。

  他沒有反應,周惟惟很尷尬,只好再補上一句,「我是周惟惟,不曉得你還記不記得我?」

  大概是不記得吧?畢竟他們在大學時期,真的沒有打過什麼交道。

  不過,唐健倒真的恢復得比她想像中更好。

  印象中那張總是被劉海和黑眼鏡遮去的臉孔,如今頭髮整個往上撩,反而露出了乾乾淨淨的面容。

  眼窩微深,襯得一雙黑眸銳利無比,瘦長的臉型只是讓他的神情看起來更嚴苛,雖然臉色過度蒼白,神色也太陰沉,不過唐健的五官竟然還蠻端正的。

  她不會用英俊來形容,因為他的眼睛……她很難形容這雙眼睛。

  傳統黃種人的顱形比較圓寬,五官比較開,但他的整個顱形卻非常的瘦削狹長,眼窩深陷,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幾乎像是在瞪人一樣。

  他比她記憶中更高,她是記得他瘦瘦高高的沒錯,不過那個「高」感覺是被瘦襯托出來的,因為身體沒長肉,所以體格好像就被拉長了。

  她印象中他應該就是一七多的中等身材,現在實際見到了,卻不是如此。

  因為肋骨傷勢的緣故,坐在床沿的他背微駝著,知雅並不矮,有一六八公分,而微駝的他可以和知雅平視,也就是說,如果他整個人站直的話,起碼有一八五以上。

  不過……他一直盯著她做什麼?

  周惟惟被他密切的眼神看到有些發慌,他應該知道自己的眼光很銳利才對吧?

  「你好。」

  終於有人回應她了,文慧鈴對她禮貌的笑了笑,周惟惟鬆了口氣。

  你要幹嘛?知雅用嘴形問她。

  「不好意思,我借用一下洗手間,你們繼續談。」她尷尬地往廁所的方向走過去。

  知雅真想昏倒!

  忍不住了,她對朋友扮個苦臉,悶著頭自己前進。

  然後被人擋住。

  周惟惟差點一頭撞上,連忙停下腳步。

  唐健站在她面前,緊緊地盯著她。

  「唐,唐健?」她遲疑地輕喚。

  他臉上的表情,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當一個男人用這麼震撼的神情看著你,任何女人都會不知所措,周惟惟幾乎要伸手摸摸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沾到什麼了。

  「唐健……」文慧鈴伸手過來扶他肩頭。

  他想也不想地側身批過,從頭到尾那雙追人的眼神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上。

  周惟惟背心浮起一層冷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用眼神向知雅求救。

  然後,唐健動了。

  他突然向她襲了過來,眼神極為專注,神情堅決,彷彿有人在此擋住他去路的話,都會被他碾過去。

  下一秒鐘,她整個人被鎖進他熾熱的懷抱裡。

  周惟惟忍回一句驚呼,整個人完全嚇住!

  一股強烈的藥味伴隨著高熱的體溫烘向她,她背後響起兩道尖銳的深呼吸,周惟惟頭皮發麻,甚至沒有勇氣回頭去看文慧鈴的表情。

  「同、同學……」她無助地想推他,可是他抱得那麼緊,肋骨又有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能碰,哪裡不能碰,整個人急得滿頭大汗,僵在那裡。

  她努力扭頭要向知雅求救,那死丫頭根本呆在那裡,完全靠不住!

  「你沒事,你還在,太好了……」驀地,他在她耳畔低沉沙啞地輕語。

  她沒事?住院的人又不是她,她當然沒事!

  「同學,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她雙臂垂在身體兩側,不知道該擺在哪裡好了。

  擁著她的雙臂徒收得更緊,她被摟得幾乎更喘不過氣來。

  唐健的臉緊埋在她發間,吸嗅她芬芳的味道,一句句幾不可聞的低喃飄進她耳圈——

  「太好了,你沒事,我還來得及,我還來得及……」

  第2章(1)

  「你這個淫婦!」

  惟惟呻吟一聲,往後倒在自己的沙發上。

  「我發誓!我真的是無辜的!」

  「文慧鈴已經告到唐媽媽那裡去,說她兒子劈腿,總之他們之間吹定了,而罪魁禍首就是你。」知雅在那頭簡直是興高采烈。

  可惡的傢伙,根本是擺明了看好戲!

  「我發誓,我真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我從大學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唐健了。甚至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我都很少見過他!」

  惟惟真是欲哭無淚。為什麼?為什麼她要為了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所做的莫名其妙的事而扞衛自己的清譽?

  「拜託,親都被人家親了,抱也被人家抱了,現在講這種話誰會信?」知雅簡直快笑出來。

  「哪有親?」惟惟坐直身體抗議。

  「哪沒有?他那天親了你的頭頂心好幾下。」

  「這樣哪算……算了,不跟你講了。」惟惟氣惱地掛上電話。

  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呢?

  據她從病房裡落荒而逃已經一個星期了,惟惟依然想不透。

  而且那天要逃時,也是一陣兵荒馬亂。唐大公子根本不肯放開她,文慧鈴在旁邊「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知雅和惟惟想到她們進來之前兩情侶之間的對話,當場一臉黑線。惟惟顧慮著他肋骨有傷,不敢硬推硬擠,知雅也是心同此理,而唯一能勸他放手的正牌女友又在旁邊哭得淒天慘地,兩個女人當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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