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鐘,他結實,俐落的拳頭很快地把那群登徒子給全嚇跑了,他們腿都軟了,還以為沒燒香碰上了台灣拳王哩!
他一把抱起她小小的身軀。
「你那位溫床使者呢?」伍惡盯著懷裡的她,眼眸充滿調侃意味地問。
不,不能看她,一看就會不知不覺地上癮,可是……,她眼睫毛還沾著雪花,那模樣實在動人……算了!算了!看就看,有什麼大不了?怕她呀?
「回去了。」她可不喜歡他為顧湛庭下的定位,她從未與他同床過,連這次旅行也是,他們分別訂了兩間單人房。
他挑了挑眉,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
* * *
泡過溫泉後舒服多了,曉冽穿著旅舍提供的和服便裝到餐廳去用餐,她準備好好吃點道地的壽喜燒和天婦羅,聽旅舍的歐巴桑說,這裡最有名的就是味面,當然,她也想嘗嘗著。
幸好早上只是跌跤而已,並沒有扭傷,否則她勢必得收拾行李走人。她是該去向伍惡道謝的,起碼是他送她回到旅舍,那麼長的一段路,而且他還為她打了一架。
「一個人坐嗎?」
她抬眼,殷邪正帶著微笑站在她桌前。
「一個人。」她眼光轉向他。「你也是一個人?」他那些同伴呢?他們不是都一起行動的嗎。
「介不介意我坐下?」殷邪詢問的聲音客氣極了,這麼賞心悅耳的聲音是全天下女生都無法拒絕的聲音。
「當然不介意。」她微笑。
「你的味拉麵看起來似乎很好吃。」他眼裡有著對拉麵的讚許。
她點頭,同意他的看法。「味道是不錯。」
「不知道這樣的拉麵可不可以外帶呢?」他不疾不徐地詢問完後,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惡正臥病在床,他說想吃點溫熱的麵食,當然,除了速食麵之外。」
她眉心皺了起來。「臥病在床?」難道是雪地裡的打鬥令他生病了?
「哦,只是小病而已,發燒三十九度,已經吃了退燒藥,請勿掛心。」殷邪笑了笑,逐步解說道,「惡的感冒是被怒傳染的,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當然也跟那場毆鬥無關。」
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嗎?她怎麼覺得殷邪分明在說反話。
「他還好吧?」她該去看看他。
「很好。」殷邪的表情一貫的閒適。「為了避免他們兩個再互相傳染而加重病情,已經把他們分房了,怒住在五三三,惡住在五二一。」
曉冽看了殷邪一眼,他何必把房號講得那麼清楚?他根本是故意來這裡遇到她的,而他也不是在暗示,而是在明示,明白地告訴她,她該去看伍惡。
「是嗎?」她喝了口湯,淡淡地應道。
「這裡沒有特別護士,晚上也沒有任何人會去看顧他。」殷邪不動聲色地繼續說,「如果他踢被子,也只能讓他踢了,可能明天會燒到四十度而已。」
曉冽終於被他激得放下筷子,並且知道殷邪的封號不是浪得虛名了。
* * *
打架受傷不算,他真的有百年之久都沒病過了,更何況是感冒這種笑死人的小病,生起來簡直可恥。
他咳幾聲就喝幾口紗紗準備的那一大壺苦茶,倒也有用,起碼咳的沒那麼厲害了,只是他弄不明白,那些個傢伙為什麼去撞球也不讓他跟去,還硬把怒給換到另一間房去,莫名其妙嘛!他現在得的是感冒,又不是霍亂,他們怕什麼怕?
見鬼!他嘀咕著,一邊扭開電視又關掉,無聊死了,他又聽不懂日文,看了也是白搭……
叩門聲響起時,他欣喜地差點沒膜拜上帝。
「快進來!」總算有個人可以讓他解解悶了。
曉冽一推開房門就看到伍惡他一臉期待地躺在床上,被子只蓋了一半,開了盞昏暗的小壁燈。
「你怎麼會來?」他瞇起眼睛,開始懷疑是那些傢伙搞的鬼。
「這是你要的拉麵,快點吃吧。」曉冽把外帶的拉麵放在小茶几上,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微紅,大概還在發燒吧!至少殷邪這一點沒騙她。
什麼拉麵?他現在只想吃海陸牛排大餐,他們到底怎麼辦到的,居然可以讓顏曉冽親自把面帶來他房中。
「我沒力氣。」伍惡望著她,露出一抹耍賴的笑意,促狹起來,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的手很痛,早上打的,但是我現在也很餓,如果不吃東西的話,可能挨不過這個晚上。」他唇畔有笑意,優閒地等著看她反應。
哦!老天,別譴責他,他大概是燒昏了頭才會去挑逗她,感冒藥似乎發揮作用了,他有點俄,有點想睡,也有點……有點想擁抱她……見鬼!狂給他吃的該不會是春藥吧!
曉冽喉頭一窒,抿著嘴盯著他。伍惡,他吻過她,這是她與男子最親密的行為,但是縱然如此,有過吻,有過擁抱,她卻不瞭解他。
他玩世不恭,他仰慕者眾多,他花心,他隨便,他有一個性情火爆的親暱女友,他拒絕過她,他不自覺地刺傷過她,他也令她掉下生平第一滴為愛而落的眼淚。
「通常我吻女孩子都不需要理由,可是你除外,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你太正經了,正經的我只好來特別解釋一番,以免你這位品學兼優以為我愛上了你,那誤會就大了。」
她憶起了當日聽完他的話之後,她的身子像焚燒似的火熱,對於她那麼重要的初吻,他竟然只是一時玩玩罷了。而現在呢?有點令人不能理解,他明明是在勾引她。
對於這種情況,她只能說伍惡是個天生的壞胚子,他不要她,不要她粘上他,但是當她站在他面前時,他卻又劣性發作地想戲弄她。不,不會,她不會再被他給戲耍,餵他吃就當早上他幫了她的人情,只此一次,反正他們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如此說服自己之後,曉冽往床沿坐下,打開碗蓋,先把面用筷於剪斷,接著端起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