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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迎月姐姐,我可以留在花塢裡,用不著搬進去。」她抱緊自己的包袱,軟軟地抗拒。

  「你不想服侍四爺?」迎月疑惑地看她。

  「四爺似乎也不想要我的服侍。」她小心地說道。

  「這話聽起來真刺耳,你當自己是正宮娘娘呢!」迎月冷冷瞪著她。

  「我明白了。」錦荷嗤地輕笑一聲。「她跟咱們在一起多麼絆手絆腳,在這兒跟四爺濃情密意,就不會有咱們這些礙眼的人了!」

  花竽的心思被說中,羞窘地低了低頭。

  迎月一聽,自然不肯讓她如願了。

  「你若不肯走,等我稟明太太以後,你還是得挪進屋裡,省得我麻煩,你現在就跟我走!」她一把搶過花竽懷中的包袱,大步走出花塢。

  錦荷冷冷一笑,隨後跟著出去。

  花竽心中叫苦連天。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

  一處隱密的酒樓內,兩個男人對坐,寂然思索著。

  「芮希,藏寶圖給你這麼久了,你到底找出上面的字跡沒有?」穿著一身貴氣的男人臉色陰沉地質疑著凌芮希。

  「還沒有。」凌芮希轉動著指間的酒杯,恍若沉思。

  「要是你敢作怪,敢私吞這張藏寶圖,本王會掀翻你們蘭王府!」東宮太子冷聲警告。

  凌芮希抬眸瞥他一眼,冷然說道:「這張藏寶圖是前朝皇帝的寶窟,臣有幾條命敢私吞滿坑滿谷的寶物?太子爺若不放心把藏寶圖交給臣解密,臣馬上拿回來還給太子爺。」

  「我就是對你太放心,才會把藏寶圖交給你,可是都幾個月過去了,你還是沒有找出半點字跡來,到底還要拖多久?」東宮太子無力地靠入椅背吐息。

  凌芮希懶得辯解,低聲說:「太子爺,臣試過用火烤的方法,但是並沒有效果,所以確定不是用米湯寫的。但如果是用礬水寫的,必須用墨塗上紙背才能讓正面的字跡顯現出來,可是這種方法很冒險,囚為我們不確定哪一邊才是正面,萬一選錯了方向,把墨塗在正面上,那就悔之莫及了。」

  「你確定是用礬水寫的嗎?」太子瞇著眼問。

  「臣是說如果。」凌芮希耐著性子解釋。「萬一不是礬水寫的,那不管是墨塗在哪一面都一樣會毀掉這張藏寶圖,所以臣才一直不敢妄動。」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太子心急地喊著。「如今國庫空虛,北方的渤海國和南方的南平王都在作亂,而前朝皇帝留下的這張藏寶圖就放在父王的密匣裡,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些財寶?不管怎麼勸父王,他都不肯動這張藏寶圖,我好不容易把藏寶圖偷出來就是要知道前朝的金山寶礦在哪裡,你卻這麼氣定神閒的,是想急死我嗎?」

  「太子爺,藏寶圖只有這一張,一個不小心就毀了,所以臣只能夠小心謹慎。」凌芮希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還查出其他的密寫方法嗎?」太子不耐地用手指急敲桌面。

  「據說有一種樹流出來的白色汁液寫在紙上了無痕跡,但是只要把紙浸入墨中,白色的字跡就會一一浮現出來,不過這要冒的險就更大了。太子爺,我整天絞盡腦汁都在想這張藏寶圖,我也很希望可以知道上面的字跡到底寫些什麼,如果太子爺決定冒險,那就用墨把藏寶圖塗一塗吧,我是無所謂,反正這座寶窟也不是我的。」凌芮希苦笑了笑說。

  太子不可置信地蹙眉,久久不語。

  「太子爺,這張藏寶圖是真的嗎?」凌芮希忍不住提出了心底的疑惑。

  「本宮從父王的密匣裡拿出來的,怎麼可能有假?」太子震怒地重拍桌面。

  「如果是假的,一定是被你調了包,你別想耍弄本宮!」

  凌芮希深瞅著酒杯,長長一歎。

  「萬一這張藏寶圖出了什麼狀況,我就是最大的涉嫌人了,這真是一個好大好深的寶坑。蘭王府會不會全部都被拖進去,來個屍骨無存呢?」

  「所以,你趕快把藏寶圖上的字跡解出來就對了!」太子盯著他,冷聲說道。

  凌芮希微微挑了挑眉,默然不語了。

  酒樓內氣氛冷凝,兩人各有心思。

  第5章(1)

  過去揪了揪她腦後的小辮子。

  「你在看什麼?」

  迭翠嚇了一跳,轉身看見凌芮希,忙退後一步,朝屋內暗暗一指,小聲說:「四爺,花芋在裡面。」

  凌芮希頓時笑容凝結,警戒的雙眸已然猜到答案。

  他慢慢走進去,果然看見花芋在,正和迎月、錦荷三個人圍坐在燈前,手裡都做著針線活兒。

  「四爺回來了。」迎月看見他進屋,立刻放下針線沏茶伺候。

  錦荷也起身端熱水給他淨手,只有花芋呆站著,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一徑用羞怯而欣喜的眼神望著他。

  凌芮希每回看到花芋這樣的眼神,總是心動不已,如果此刻是在花塢裡,她早就像小貓般飛撲到他懷裡磨蹭了,但是現在礙於迎月和錦荷在眼前,她只能乖乖地站著,什麼也不敢做。

  「四爺,奴婢把花芋挪進來服侍你了,以後花芋就睡暖閣裡間的榻上,可以近身服侍四爺,我跟錦荷在外間擠著睡就行了。」迎月和顏悅色地笑說。

  花芋看見迎月在凌芮希面前換上了一張溫柔可親的臉,彷彿多麼好心大度。心中萬分詫異她竟如此會做戲。

  凌芮希淡淡看了迎月一眼。

  「花芋在花塢不是住得好好的,把她挪進來幹什麼?」他沒有接過她送上來的熱茶,只用錦荷端來的熱水淨了淨雙手。

  「現在雲養齋裡誰不知道花芋已經是四爺的人了?不多久,太太那邊也一定會知道,我若還裝作不知,難免有人會在暗地裡說閒話,說我苛待了她。」迎月低聲說道。

  「原來是怕人說閒話。」凌芮希挑眉一笑,斜睨她一眼。

  迎月眼神黯然,幽幽地說:「奴婢知道四爺一定在心裡怪我冷待花芋,所以才會隱瞞奴婢,不讓奴婢知道你跟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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