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陪嫁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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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天可憐見,根本不是他設計新堂修的,所有的計策都是寧槐想出來的,只是那傢伙居然以退出永夜威脅他幫忙,叫他背這黑鍋。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單耘疾只差沒仰天長歎英雄氣短。

  ***

  夜很寧靜,櫻花濃重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敞開的和室拉開半邊竹簾,微風伴著花香捲入冷清的房內。

  年輕男人閉目靜靜端坐軟墊上,小几上燃著升起裊裊白霧的小香爐。

  一個黑影子閃然而至。

  「主子。」身著黑色蒙面勁裝的女子單膝跪地在男人跟前。

  男人倏地睜開眼,一雙美麗如黑珍珠的眸子綻出光芒,薄唇揚起一抹動人心魄的微笑。

  「說吧。」聲音輕如薄翼吹動。

  「台灣龍幫的小姐和隨從已抵達,下榻在西長老的迎賓樓。」女子必恭必敬的回答。

  「來了哪些人?」

  「龍幫下任軍師梵伶和十名保鏢」女子將腰間的磁片取出,遞放在小几上,「這是龍幫尚倚雲以及下任軍師梵伶的資料。」

  男人微微頷首,拿起磁片把玩著。

  「那些老人恐怕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是嗎?」男人淡淡的說著,聲音中有著明顯的嘲諷,「你說呢?梅。」

  女子是不會回答的,她只是主人的貼身隨侍,沒有資格答話。

  這只是男人的試探,梅的報告已結束,應該讓她退下的命令不知為何遲遲未言,男人輕輕揚起眉。

  「還有事吧。」這是肯定句,充分的表現男人的不悅。

  「主子。」梅低下頭,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主人的眼,只能告罪似的開口,「永夜的人剛才和梵伶碰頭,屬下想跟蹤,卻被發現。」

  「難怪你受傷了。」男人冷笑出聲。

  聽到男人的笑聲,梅不禁全身顫抖,因為這是主人發怒的前兆。

  「屬下該死。」受傷的是手臂,她已經緊緊包紮住了,卻還是被他發現。

  男人揮手,冷冷道:「下去。」

  梅的身影來去如風,一剎那已消失在和室內。

  男人站了起來,走到被拉起的竹簾下。

  看來,寧槐還是不顧一切的去了,那一年看到如此瘋狂的寧槐,他便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寧槐是非去不可的。

  也罷,這並不會礙著他擺好的棋譜。

  今夜月很圓,皎潔的光芒映照在冷清的院落,將男人微笑著的面容清晰的照出。

  他的身形屬修長精瘦,長長的黑髮束成髮束繞過耳背繫在胸前,兩綹細絲飄在額前,耳上掛著銀製扁橢圓形耳飾,細眉挺鼻薄唇形成冷漠的線條,一雙低垂著濃密睫毛的鳳眼讓他貌若芙蓉。

  男身女貌,是面相學上的大凶。

  料誰也難以置信這般俊美無儔的男人竟就是山口組的首領,新堂修。

  因為他實在太年輕了,許多部屬還是習慣性的喊他少主。

  「月圓之日啊……」新堂修呢喃著,「真是讓人不舒服哪。」

  看著明亮的圓月,他下意識的感到噁心。

  那股噁心就這麼湧上胸口,讓他渾身軟弱乏力,寬敞的邸宅院落內只有他一人,所以沒有任何手臂扶住他往下滑落的身子。

  新堂修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乾嘔著,明明就吐不出任何東西,他還是感到噁心。

  胸腔內纏繞著空虛的感覺,像是要將他的五臟六腑焚燒般炙熱,像是要將他所能呼吸的氧氣全都奪走般冰冷,冰火交錯,在他無情的五官上奏出漫天笑聲。

  新堂修彎著腰無可抑止的大笑,淒惻凌厲。

  第二章

  清晨時分,水玲瓏的響聲格外悅耳。

  擺設簡單的廂房內,龍幫千金尚倚雲和梵伶已經入座,山口組的東西南北四長老坐在兩人對座,唯獨主人位是缺席的。

  一大早便搭乘山口組西長老的私人座機從東京來到中禪寺,等了這麼久,尚倚雲不禁呵欠連連,一向心高氣傲的她已經開始不耐煩。

  梵伶昨夜夜訪永夜回來後尚未躺下,隨即又風塵僕僕來到這座屬於山口組的私人溫泉別墅,她卻未顯疲態,幹練的眼輕輕的打量四周。

  四長老有些不安,因為他們的首領遲遲未到。

  「不如我們先用吧,年輕人嘛,就別管那些古板的禮儀了。」南長老和氣的打著圓場,「尚小姐以為呢?」

  尚倚雲正想藉此大動肝火,不料梵伶卻早她一步開口。

  「謝謝長老們的好意。」梵伶眼神不卑不亢的直視南長老,字字清晰的日語謹慎卻又充滿說服力,「既然我們是客人,等待主人是一定的禮節,我們小姐是不會介意的。」

  四位長老徵詢意見的眼神落到龍幫千金的臉上。

  這下可好,尚倚雲若是否定梵伶的話就顯得她氣度狹小了,她只好不甘願的點點頭。

  見四位長老讚許的眼神交換,梵伶知道她已經成功的博得四位長老對尚倚雲的好感。

  一陣撲朔迷離的櫻花香味飄然而至,身著淺藍色浴衣的新堂修出現在敞開的拉門。

  「諸位久等了。」一句話打發了所有苦等的人,他堂而皇之的走到離門最遠的主人位坐下。

  一名女侍在新堂修入座後,將其脫下的羽織細細折好放妥。

  「早上泡溫泉是最舒服的。」他微微一笑,像是不經意般說出讓大家久等的理由,「開動吧,我餓死了。」

  貪圖個人享受讓客人久等、穿著隨便的衣服見重要的客人,這兩項罪名讓一旁的四位長老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脾氣最差的北長老站了起來,隱忍怒氣,他壓著聲音說:「少主,屬下懇求你先換一件衣服再用餐。」

  「哦,為什麼呢?」淺酌一小杯清酒,新堂修揚起眉,恍若不知的疑問。

  「少主!」等他喝下酒,北長老又氣急敗壞的大叫出聲,「你應該先為客人斟酒,真是,真是太沒禮貌了!」

  新堂修不在意的舉箸夾起蛋豆腐,像是極享受的模樣。

  不知是享受著美味的食物還是北長老的怒氣。

  這樣的漠視讓北長老倍感尷尬,其餘的長老卻又不敢貿然開口,要是新堂修還是來個相應不理,不就在客人面前面子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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