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她大感訝異。不解兩人都離婚了,他為何非要見她不可。
看到門口人來人往,員工進進出出,不想讓人圍觀,金璨陽二話不說地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先去吃飯,特會再說。」
「喔,吃飯……啊!等一下,我和人有約了,不能跟你走。」她看了眼腕上手錶,時間快到了。
「和誰有約?」他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像捉到妻子偷腥的老公。
「一個朋友。」都是因為這位朋友的推薦,她才能找到這份待遇不錯又能發揮所長的工作。
「男的?」他聲音低沉,隱隱的怒火彷彿風雨欲來。
她一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女的,她是我剛認識的新朋友,」
風亦菲沒說對方亦足「瀧之屋」的房客,住在與「梅屋」比鄰的「蘭屋」。
「取消它。」他蠻橫地下命令,不許她違逆他的話。
「我們已經約好了。不能出爾反爾。」她皺起秀眉,難得立場堅定,不因他的出現而受到影響。
「一個新朋友,有我重要嗎?」習慣她凡事以他為先的金璨陽忍不住動怒了。
清妍面容浮起無奈的笑容。「這是兩回事,答應別人的事本來就要信守承諾,而且我不知道你會來找我,對人失約是種相當失扎的行為。」
「怎麼會不知道?我明明去找過你……」他小聲嘀咕著,拉不下臉表明心跡。
她疑惑地偏頭瞧著他。
看她沒有打算為了他取消約會,金璨陽決定改變策略,他故作大方地摟著她肩膀。
「你們約在什麼地方?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就在對面,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風亦菲不自在地挪挪身子,想把他的手甩開。都己經不是夫妻了,他不該再對她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她猜不透前夫的意圖,只覺得無措,但現下也只能極力保持面無表情,把前夫當成是認識已久的朋友,不許自己再對他動心,
雖然很難,卻是她必須克服的課題,否則她無法走出前夫的魔咒,再去愛另一個人。
「我送你。」他十分堅持。
「你……」清楚他的頑固,她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我想你不會喜歡待會要去的地方。」拿他沒轍,她只好順著他。吵架向來不是她的長項,她也不愛與人起爭執。
「你能去我就待得住。」別小看我的決心。金璩陽瞇起的眼神如此說道。
「隨你吧。」反正你一定待不久的。
風亦菲以過擊的經驗衡量前夫,高高在上的他不可能紆尊降貴,屈就一間連店面都沒有的路邊攤,那不符合他的個性。
但令她意外的是兩人到了那邊,他除了眉頭小皺、微露一絲嫌棄外,那張挑剔的嘴竟沒有發出任何一句惡言,僅是挑了張乾淨的圓椅便坐下。
「這裡跟你吃慣的大餐廳不一樣,你想走隨時都可以。」她有點想笑,他的亞曼尼西裝和義大利進口小牛皮鞋,與喧鬧的小攤販格格不入。
「你點什麼我吃什麼。」他沒在怕的,反正吃不死人。
金璨陽知邀前妻不可能不顧慮他,她一向是心細體貼的人,把飲食問題交到她手巾,她絕對會細心周到的處理,不捨讓他鬧胃疾。
果不其然,麵攤老闆詢問之後,由於那位朋友遲到了,他們便先點菜,她點的是不加辣的陽春麵——以前他最不屑的租食,和幾樣汆燙青菜,鹵蛋切半挑山蛋黃,只給他好消化的蛋白。
還是一樣的貼心,怕他的胃不舒服。
看著前妻一如從前的溫柔,金璨陽盯著她的眼神益發深濃,即使是自己曾批評得一無是處的小吃,他也吃得津津有昧,彷彿那是一道上等佳餚。
而且他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和她在一起,他非常開心,身體上的癢也真的不見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還有離婚上的程序沒辦妥嗎?」她想,除了讓彼此自由的那件事外,他沒有理由再找她了。
他等這一天應該等很久了,容不得差錯吧?
「不是。」聽她這麼一問,他悶悶地說。
「不是?」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金璨陽突地問道:「你為什麼決定離婚?我對你不夠好嗎?」他自信能給的都給了,並來虧待她。
突聞他提起這個話題,風亦菲愣了一下,勉強語氣平靜的說:「都過去了,何必再提?」
「對我來說沒有過去,我要知道我的妻子為何離開我。」在這之前,他們明明相處融治,甚至考慮生個孩子。
她眼中閃過一絲哀怨的痛楚,「是前妻,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他曉得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走得開嗎?因為心痛到再也無法承受了,
「在我心中,你還是我的妻子,你不該什麼都不說就把離婚協議書丟給我。「
金璨陽變相的承認了她在他心底的重要性,同時也貴怪她太任性,才害他一時衝動也簽婚協議書。
聽見他的指責,她忽然嘲諷一笑。「我們如果不離婚,你怎麼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萬小姐願意當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嗎?」
一張雙人床躺三個人太擠了,她退出,讓真正相愛的人白首到老。
他一聽,氣急敗壞的說:「你還笑得出來?我們夫妻的事與窘艷無燕,你幹麼把她扯進來?我和她現在只是朋友。」
他的說詞在風亦菲耳坐聽來只是欲蓋彌彰,她的心抽痛著。到頭來,他心疼的還是藕斷絲連的前女友,並非默默付出的她。
「我們現在只是朋友。」這是她給自己訂下的界線,她不想再為一段無望的感情落淚了。「你——」金璨陽生氣的想解釋但沒有機會,一名氣喘吁吁的女於匆忙奔至,喳喳呼呼的抱歉聲打斷他未盡之語。
「啊!小菲,對不起,我趕著一批鞋子草圖忘了時間,你等很久了吧?我……咦?他是誰?」怎麼多了個男人,還用殺人的眼光死命瞪她?
臉紅氣喘的鐵木蘭盯著有些眼熟的面孔,一時之間想不出他是何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