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和手臂上都有擦傷,甚至還有點淤青,但為了不拖延整個劇組的拍攝進度,她在擦了藥後,立即補了妝,準備再次上場,卻讓孫斯淵直接扣住手臂,拉到另一邊去。
他咬牙低吼,「你瘋了嗎?你剛剛差點成了輪下亡魂!」
「沒事的,真的。」她肯定的說著,希望他放心。
「抱歉,孫大總裁,時間就是金錢,我相信這一點,你一定比我更清楚。」龐齊平不悅的走過來,一把拉回谷欣羽。
她拉開他的手,再歉然的朝孫斯淵點個頭,便轉身就定位。
孫斯淵盯視著龐齊平,冷銳的黑眸清楚帶著警告,再讓她跌下貨車一次,他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在他驚人的氣勢下,龐齊平悚然一驚,直覺的轉身,離開他的視線。
孫斯淵沒有離開拍攝場地,而是走到導演身旁。
立即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導演朝他尷尬一笑。孫斯淵這張輪廓分明的俊臉曾是多名導演眼中的最佳男主角,要將他捧成銀幕偶像絕對沒問題。
可是他們都知道,上門邀約,只有吃閉門羹的份。
他身價高,就算玩票性質,要捧多少銀子才能請得動他?何況,大總裁日進斗金,何必賺這種辛苦錢?
看來,谷欣羽在他心中有一定的份量,才讓他甘願站在烈陽下,監看他導戲。
也因此,在他冷著一張俊顏下,他這名菜鳥導演很快的喊聲「卡」,讓大總裁得以帶著那名人人稱羨的大美女離開。
第3章(2)
不讓我包養,原來是孫總裁的人了,早說嘛,還裝聖女!
谷欣羽悶悶的坐在孫斯淵的車上,腦海裡不斷響起她在離開臨時休息室時,龐齊平丟給她的一句酸不溜丟的話。
是啊,她本來就是孫斯淵的人,只是,也很快就說不是,不然,他不會出現在淡水,他一定是要她簽字離婚,一定是!
「別再做這種玩命的工作了,太危險了!」
寂靜的車內,孫斯淵突然開口。
指責的口吻裡有著濃濃的關心,令她原本失落至極的心頓時活了過來,「你不是拿離婚協議書來找我簽字的?」
「你就這麼急著想離婚?」他沒好氣的反問。
她困窘的咬著下唇。說「不是」,那先前阿沙力的說著要他盡快安排,她會乾脆離婚的話不就太虛偽了?說「是」,一樣虛偽,尤其是幾次相處後,她對他的感覺全回來了,她還是好喜歡他啊!
孫斯淵看著她貼了OK繃的臉頰一眼,難得善心大發的沒有追問,「我替你安排工作。」
聽到他改變話題,她鬆了口氣,「謝謝,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很清楚自己為什麼做這樣的工作。」
他神情凝重的瞪著路的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緊。
他生氣,氣自己為什麼老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並不領情!
他火大了?她偷瞄他繃緊的俊顏一眼,「孫斯淵,其實,我的工作很安全的,剛剛我會跌下小貨車,是因為龐齊平想趁機吻我——」
他猛地將車子開到路邊,緊急煞車。
她嚇了一跳,不解的看著面色氣惱的他。
「既然如此,你還稱你的工作安全?」
「也許你認為我是個天之驕女,但考量到我的人身安全,霍爺爺從小就要求我學一些防身術,空手道、跆拳道、柔道都是必學的,另外,除了品酒,酒量更是要練。」
「意思是,不管在如何複雜的環境裡,你都能保護自己?」
「對,有些想染指我的導演或男演員私下都踢過鐵板,但太丟臉了,不敢說也不敢再對我有企圖。」
「是嗎?龐齊平不是做了?而你讓他不敢的方式就是去撞車!」他很不以為然,打從心底,不喜歡她處在這麼複雜的工作環境裡。
「那只是意外,不過,再長的暴風雨也總有過去的時候,瞧我這會,不是好好的待在你的車上。」
她還笑得出來?不過她的堅強超乎他的想像,他雖然佩服,但也憤怒。是該有人跳出來好好地守護她、保護她,像是他!
對,至少他們還有夫妻之名,守護她就是他的責任!
找了一個很名正言順的理由,他的心也定了,再度開車上路,卻是開往最近的一家私人醫院。
「你、你帶我來醫院做什麼?」她一臉莫名的看著很快的下了車,又繞到她這邊開車門的孫斯淵。
「你剛剛從貨車上跌落地上又翻幾滾,還是照X光,讓醫生檢查一下比較好。」
「不用麻煩了,其實我常常……」
看他黑眸一瞇,她連忙閉口。說起來,是他太大驚小怪,她早就習慣了,因為這種Case的危險性較高,酬勞相對也多一些,她並不會拒接,但她相信再說下去,孫斯淵肯定更火。
說了,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博得同情,一個是討一頓關心的罵?
但她沒說完,並不代表孫斯淵就猜不到,那句話後面接的應該是「受傷」。
他帶著她進入醫院,掛號等待,一直到進入診間,他臉上遮住大半張臉的太陽眼鏡始終沒有拿下。
她也很識時務,乖乖的讓醫生替她檢查,用手電筒檢查瞳孔,查看外傷,除了臉頰與手臂上的擦傷與淤青,其他都還好。
再次回到車旁,她手機又響了,這一回她沒接,但鈴聲停止後又再度響起,他挑眉看她,她只能暗中祈禱不是工作,不過話說回來,他是她的誰?她連工作的自由都沒有?
好在,是在醫院值班守著霍爺爺的吉叔打來的。
「霍爺爺要見我?好,我馬上去。」
「呃……我——」掛斷電話後,她看向孫斯淵,才剛開口馬上被打斷。
「上車。」
她暗暗的吸了一口氣,正視著他,「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做。」
「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在尚未斷絕關係之前,我對你就有責任。」
「我一點也不想成為你的責任。」她忍不住開口。
「那就該死的把自己照顧好!」一股無名火在他的胸臆間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