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些理虧的雅言看他這樣,不禁也有些惱火。憑什麼這麼質問她?難道那些地方就許他自己去,她去就不行?
況且,今早他先是冷落她,這會又這樣凶她,到底想怎樣?「我好奇不行啊?」像是不把他的怒氣放在心上,她故意叛逆道。
「你說什麼?」他咬牙,語氣裡透著隱忍。
她還進一步捋虎鬚,「你那麼喜歡去,我當然也會好奇想去瞧瞧。」
這不知死活的說詞更激怒趙元琮,尤其想到雅言剛才差點遇到危險,若不是遇到他及時得救,後果全然無法相像,他因此怒氣更熾。
更別提那種地方全是些鶯鶯燕燕,一想到那些女人可能對他上下其手,就讓他覺得妒火中燒……
妒火?他心一悚,忽然驚覺自己對對方產生太多的佔有慾,不禁惱得想掐死自己——難不成他九王爺竟有斷袖之癖?
雅言見他氣得像吃十斤炸藥心頭一驚,不敢再多說話。
「再也不許去那種地方。」他幾乎是咬著牙命令。
「為什麼?」想到他都能去那裡玩別的女人,她就忍不住回嘴。
「再讓本王看到你出現在那裡,」他語帶脅迫,頓了頓又加重語氣說:「本王就把迎風閣給剷平。」
「什麼?你開玩笑的吧?」她驚疑不定的問。
趙元琮的表情可一點都不像在說笑。
雅言覺得他好奇怪,就算不準她去,要罰也該是罰她才對,關迎風閣什麼事?
他幹麼要把人家剷平,不會是氣昏頭了吧?
她哪裡知道,趙元琮縱使再氣,也根本不可能懲罰她,唯有另謀他法阻止她。
不過,她還是被他深沉的臉色給震懾,不情願地回答,「喔。」
他卻還不滿意,「你保證?」他可不想看他再出入花街柳巷。
雖然覺得他霸道,她卻只能不情願地點頭,「我保證。」
「要是再有下次——」
「不會再有下次了!」事實上單是這次,她就快被他的反應給嚇破膽,如果不是為了他,她根本不會去,現在也沒膽子再去。
得到對方的承諾,他這才怒氣漸緩,跟著關切的問:「你……可有受傷?」現在才想到要問?簡直沒誠意。
她暗自腹誹,不過還是回道:「沒有。」她心頭一暖,也有絲竊喜,因為他還是關心她,並沒有真的冷落她。
確認雅言無恙後,他才靜下心來,也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言行過於激動,頓覺有些尷尬,「下去吧。」
她聞言一頓。這裡可是她的房間耶!但聽到他又這樣一口摒退她,也讓她有些不開心,於是轉身要離開。
趙元琮卻又突然喊住她,「等等!」
以為他要自己留下,雅言正感到開心,誰知一回過頭,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受傷了?」他蹙眉問。
「什麼?」聽他這麼一問,她反而怔住。
「傷到哪了?那些該死的傢伙膽敢傷了你?」
見他急得慌亂查看自己,她急忙閃躲,一邊否認道:「沒有,我沒有受傷。」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還想否認?衣擺上都沾上血漬了。」他說。
「什麼衣擺?」她不解地想回頭張望,卻看不清楚背面他所指的地方,「哪有?」
「就在這衣擺之上。」他撩起她身後的衣擺拉到她身前。
「怎麼會……」看他拉起的衣擺上確實沾了血漬,她一怔,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難道是……
見雅言表情稍變,趙元琮更篤定了自己的想法,「你當真受傷了?傷在何處?」他急忙想將她的衣擺再拉高想看個仔細。
被他的舉動驚嚇到,她一把抓回他手上的衣擺,轉正身子面對他。「不要!」
他錯愕也不解雅言激烈的反應,「這是在幹麼?」
「我沒事。」她連忙否認受傷。
「還說沒事?」他不信,隨即揚聲對門外喊,「來人啊!」
「你要做什麼?」
雅言還沒來得及問明白,門就被推開,是已經回府的徐年。「爺。」
「立刻傳太醫。」
「什麼?」雅言一愣。
徐年也疑惑,「爺受傷了?」
趙元琮並沒有心思多解釋,只道:「快傳!」
徐年立刻領命離開,雅言想喊住他已經來不及,突然間她人又被拉向趙元琮。
「本王看是傷到哪?」他不死心地想找出傷處。
怕他真要檢查她的身體,她急忙躲避,「不要!」
但趙元琮豈會依她,以為雅言都已受傷還不肯乖乖接受診治,他怒得低吼。
「不許胡鬧。」
實在掙脫不開他,她只得急忙再澄清,「我真的沒有受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質問:「那是何來的血漬?」
「那是……」她說不出口。
見著,他更認定雅言在隱瞞傷勢,強行將人一把抱起,就要走向床鋪。
她一驚,想再反抗,但他已經帶她來到床邊,將她按在床上要動手去掀她衣服。
「住手啦!」她倏地轉過身,一手拍開他的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緊張地再次保證。
那急切的表情,讓他擔心又困惑,不明白對方究竟在掩飾什麼?「那為何會有血漬?」
見他執意追究,她十分苦惱,不知該如何解釋,「我真的不需要太醫,更沒有受傷……」
「有沒有受傷本王會確認。」他道。
聽到這話,雅言臉頰倏地漲紅,「不需要你確認,我自己知道。」真被他看了那還得了!
「你知道?」他被他給搞糊塗了。
此時,門外傳來徐年急切的稟告,「爺,太醫來了。」
雅言頓時一驚,連忙求饒,「不要……拜託你先相信我,我會跟你解釋的,真的。」若是讓太醫檢查,那她的臉可就丟大了。
見雅言仍精力十足,不似有傷,趙元琮終於妥協,讓門外的徐年跟太醫先行離開。「退下去吧。」
「可是……」徐年還是不放心。
「退下去。」
聽到主子堅持,徐年只得納悶地帶著太醫離開。
雅言總算鬆了口氣,但趙元琮的眉頭卻依然深鎖,「你到底為何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