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子那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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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一個人無拘無束,沒有牽掛就沒有煩惱,確實是快活多了。」灰髮男子含笑點頭。

  「我看你年紀也不算小了,難道就不曾對女人感興趣?」黑大漢卻是一臉不以為然。

  「我是正常的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當然也會動心,不過天下美女何其多,若為了采一朵花而放棄整座繽紛的花園,未免太可惜了。」那蘭微瞇雙眸,嘴角閃爍著浪蕩的笑意。

  兩名男子彼此互望,露出曖昧不明的淡笑。

  「男人果然都是一種德行!」胖婦人冷哼。

  那蘭低聲笑著,倒沒有一點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公子人長得俊俏,說話卻沒個正經,想必令不少女人為你傷過心吧?」另一個婦人斜眼冷笑。

  「這個……」那蘭尷尬地揉了揉額角。「事實可能要令老前輩失望了。說實話,我所碰過的女人幾乎都是青樓女子,而且我向來不會跟同一個女人在一起超過三天,所以到現在為止,還沒什麼機會能讓女人為我傷心。」

  那蘭的話更惹來兩個婦人輕鄙的瞪視。

  「你不娶妻,難道父母都沒意見嗎?」灰髮男子低問。

  「我父母早就亡故了,我是姊姊和姊夫養大的,我姊姊一年到頭都在忙著生孩子,也沒閒功夫管我,我正好樂得輕鬆自在。」那蘭笑咪咪地說。「老前輩,你們從哪兒來?要往哪兒去?說不定我們可以結伴同行呢!」

  他的身世一沒有不可告人的隱私,二沒有什麼秘密需要隱匿,要他完全攤開來說都無所謂。

  既然他都如此真情相待了,那對方也該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

  「我們是從南方來的,上京投靠親戚,也預備著替小女尋一門良配。」灰髮男子淡淡說道。

  「原來如此。」那蘭點點頭,但他心中不免疑惑,既是從南方上來投靠親戚的,五個人的日常行囊應該不少才對,卻為何沒見到半個衣箱行囊,僅有兩、三個隨身包袱?

  胖婦人像是看出了那蘭的疑惑,忽然說道:「夜深了,大夥兒都累了吧?我看先歇下吧,明日還得趕路吶!」說完,隨即起身走到角落的乾草堆前,把乾草鋪平在地。

  那婦人一起身,那蘭就清楚看見了躲在她身後的女子背影。

  她背對著他,抱膝而坐,他雖然無法瞧見她的長相,但見她身材纖瘦苗條,烏絲垂到腰際,柔軟光潤,感覺她是個年輕美麗的少女。

  「過來睡吧。」

  胖婦人鋪好了乾草當床,輕喚那少女。

  少女起身走過去躺下,自始至終都背對著,不發一語。

  胖婦人拿起披風當被,輕輕蓋在少女身上,然後在她身側躺下,另一個婦人隨即躺到少女另一側。

  那蘭十分驚奇,他原以為其中一個婦人應該是少女的母親,但此時看來顯然不是。

  若是母女關係,也應該是少女照料婦人才是,怎麼會反過來了?

  但要說她們是主僕關係,又似乎不太像……

  「公子,我們先歇息了,你自便。」

  灰髮男子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和黑大漢互相使了個眼色後,便同時移身到少女身旁,各自靠牆坐下,全都閉上了眼,擺明了不再與那蘭交談的態度。

  那蘭啞然怔住,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他確定那個少女絕非他們其中一人的女兒,看他們神神秘秘的態度也不像是主僕,他們究竟是什麼來歷?什麼關係?

  他一邊烤著濕衣,一邊思索著。

  策馬奔馳了大半日,加上又淋了雨,他的身子已疲倦得很,當衣服烤乾時,他已累得躺下來,很想放鬆一下,好好睡一覺了。

  但他不敢放任自己真正入睡,畢竟對方到底是不是敵人都很難說。然而,明知道自己不能睡著,意識卻愈來愈模糊,睡意愈來愈濃……

  溫暖的火光,淡淡的白煙。

  他被一種舒適的感覺包圍,覺得好睏,漸漸地沉沉入睡了……

  ★★★

  不知睡了多久,從破窗照進來的暖暖陽光將那蘭曬醒了,他一手擋著陽光,昏昏然地望向破窗。

  雨早就歇了,天氣看來十分晴朗。

  他坐起身,打量四周,發現破屋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昨晚一起避雨的兩個男人、兩個婦人和一個少女全都不在了。

  這一群人居然可以完全不驚動他,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驚詫不已,不敢相信自己會熟睡到連他們離開都沒察覺!顯然,他過分低估他們的功力了。

  他連忙起身摸摸腰間的錢袋,僅存的十兩銀子還在,再看看門外,他的馬也還綁在原來的地方。

  這群人雖然感覺神神秘秘的,但對他並無歹意,若是敵人,昨晚他很可能已命喪在他們手裡了。

  他心下一悸,能讓他完全失去防備,昨晚可算是這輩子頭一遭。

  怎麼會熟睡到毫無所覺呢?

  那蘭怎麼都想不通。

  第1章(1)

  涼風徐徐,京郊驛道旁有幾棵大樹合抱處開了家茶棧,賣些簡單的點心和茶水供來往人馬歇腳休息。

  一個面龐黝黑、神色冷峻的男子坐在裡面喝茶,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觀察著來往客商。

  「陸捕頭,好久不見了!」一個高大的男子冷不防在他身旁坐下,大剌剌地拿起桌上的糕點丟進嘴裡吃。

  「那蘭,你可終於來了!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被稱之為陸捕頭的男子看向來人,彷彿鬆了口氣似的。

  「陸兄就這麼想我啊?咱們這回分別是久了點,但也別這麼肉麻呀!」那蘭彎起俊眼,懶懶一笑。

  「去你的!誰想你了?怎麼還是這麼不要臉!」陸捕頭沒好氣地低斥。「半年不見你,你都跑哪裡去了?」

  「我到雲南普洱的深山裡住了一陣子。」那蘭邊說邊朝夥計一彈指,讓他給自己送壺茶來。

  「雲南?」陸捕頭皺了皺眉。「你到那裡幹什麼?」

  「遊山玩水啊!」那蘭呵呵笑,一臉陶醉地說道。「雲南那裡崇山峻嶺,景色雄奇,我一路沿著瀾滄江往山谷裡走,你沒有親眼所見,絕對不知道瀾滄江的河水有多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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