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畫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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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蕭驤一鬆開髮帶,緊繃的頸背、緊繃的頭皮都讓他頭痛欲裂,梳整一下頭髮,要再綁回去時,黑色的髮帶竟然斷掉,他隨手扔掉,收拾店面,走向臥室。

  臥室裡流洩著極度反差的歌劇音樂,他嘴角微揚,趕走眼裡的神傷。

  只有她會在睡覺的時候放這種音樂,根本是個瘋子,可是下一秒他笑了,他何嘗不是?

  自從百惠離開之後,他將自己與世界隔離,生命中只留下繪畫,現在喜悅緩緩的注回他的血液裡,他是否該與他的過去做一次完整的道別?

  推開房門,黑暗中,他還沒靠近床鋪,一隻手刀突然架在他的脖子上。

  「說,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不讓我知道?」

  蕭驤一握住調皮的手,將她一牽,掛到他的肩上,隨即將她帶上床。

  「我的前妻找我。」

  「啊?」費巧七手八腳的撥開他的糾纏,關掉音樂,打開床頭燈,「等等,我沒聽清楚,你剛剛說什麼?」她將頭髮塞到耳後,準備洗耳恭聽。

  「費巧,我離過婚。」

  什麼?她受到極大的驚嚇,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是我和張弓的學妹,最近她可能需要我和她見個面,她……」

  「生病了?不好了?後悔了?」費巧接得順口,連續劇都是這麼演的,只是這樣的情節出現在現實生活中,讓她適應不良。

  蕭驤一搖頭,「我不清楚,只是張弓希望我和百惠見個面。」

  「你曾經有過婚姻……之前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她抓狂的問。

  他憂傷的看著她,「我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後來你拒絕結婚,那麼說與不說都無所謂。」

  「你的意思是,我若答應嫁你,你才要告訴我,你曾經有過婚姻?這很卑鄙!那我答應後,要是因為這個原因還要再考慮呢?還是說不定你有個孩子?」費巧氣不過,撐起身子,站在床邊看著他,覺得他太過分了。

  蕭驤一無言以對,說他幼稚也好,說他卑鄙也罷,但他就是不願意失去她,所以自私的隱瞞了這件事,現在可好,刑責來得這麼快。

  「你不要每次都面露憂傷,悶不吭聲,這樣很討厭。」光看著他憂愁的眼眸,就會要了她的命。

  他靜靜的看著開啟的天窗,連星光都無法照進憂鬱的眼裡。

  「那你去跟你的前妻復合好了,祝你幸福!」他明明就還愛著他的前妻。

  眼難她就要火爆的離開,他彈跳起來,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擁進懷裡,嗓音低沉沙啞的說:「不是這樣的,拜託,不要走。」

  第9章(2)

  費巧歎口氣,心情糾結,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都浮上心頭。

  這男人……這男人……

  順了順他的髮絲,像是在梳順他錯綜複雜的情緒,她扯下自己的髮帶,繫住他的頭髮。

  「好吧!等你想談的時候再談,我……我要睡了,好累。」

  她側身躺下,背對著他,硬逼自己閉上眼睛,保持冷靜。

  蕭驤一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在床的另一邊躺下,看著星空。

  這片天空,百惠沒有和他一起見過,這寬敞的畫室,她也來不及參與……

  他眉頭深鎖,過了好久,才緩緩的開口,「她是社團學妹,教育學系,從一入學就是……」

  她倏地跳了起來,「蕭驤一,我鄭重的警告你,如果你接下來要說出誇讚你前妻的形容詞,都請你考慮好再說,不管她是天仙美女、校花狗屁,或是氣質出眾、體貼動人,我都不要聽,不然每一句都會成為我心裡的呈堂供證,除非你打算要和她復合,否則我只想聽你和她分手的原因,聽清楚了沒?」

  他停頓幾秒,心情慢慢的放鬆,笑容浮上暗沉的臉龐,看著鮮活的女人,他突然知道為何自己會愛上她,這訊息來得明確強烈,一掃他積壓過久的憂傷。

  「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她雙手叉腰,怒氣衝天。

  他坐起身,將她抱在胸前。這個女人是這麼的不一樣,她不是百惠,再也沒有人會成為百惠讓他心痛欲絕了。

  坐在他的懷裡,費巧老實不客氣的下令,「好了,你可以繼續說了。」

  他的下巴擱在她小巧的肩上,環抱她的腰,「她沒有你美麗。」

  「少來!」她用力捏他的大腿,手肘撞向他的肚子。

  「身材也沒有你好。」

  「騙人……」費巧露出笑容。這男人很受教喔!

  「她比你現實。」他說出長久以來一直不願揭開的瘡疤。

  「怎麼可能?我都擺明了你沒錢,我不嫁,被曦寧她們罵市儈,罵到快要臭頭,天下沒有比我更愛錢的女人了。」

  蕭驤一揉了揉她的頭,知道她只會嘴巴嚷嚷,他疼愛的緊擁著她,靠在她的耳邊,慢慢的說:「她在我最潦倒的時候,選擇離開我。」

  噢……她轉身,抱住他,因為她知道這樣簡單的陳述其實包含了許多痛苦,尤其他驕傲得要命,要他承認自己潦倒到女人棄他而去,這……

  「不過你還有比現在更潦倒的過去喔?你真的嚇到我了。」

  瞧這說的是什麼鬼話?

  蕭驤一狂笑出聲,掐住她腰間的一丁點肥肉,又捏又夾,痛得她哀哀亂叫。

  全世界只有這個女人會在這種時刻爆出這種鬼話,他真是拿她沒轍,不過她是這樣的真,這樣的直接,這樣的不用他擔心害怕他是否傷了她、是否讓她心裡不好受。

  因為她不吃這種虧,也不讓自己委屈,她說得很清楚,誇讚百惠的任何好話她都不聽,因為聽了難受,所以她直接讓他明白。

  過去,百惠萬事皆忍,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犯錯,不知道自己傷了她,最後,她用離去表示她受了傷,這讓他痛了很多年,幾乎失去與女人交往的能力。

  「我們結婚吧!」半年的效期還久著,他又求一次婚。

  費巧一掌劈向他的額頭,「你瘋啦!我才剛知道你有前妻,你的前妻還約你見面,我都不知道有一天會不會冒出一個你的兒子,你在這種時刻求婚,是腦袋有問題啊?你不怕我也逃之天天?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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