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歡歡感激地看著他,長這麼大,除了父親之外,她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陌生男人的關心。對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無法拒絕。
「你就住在這附近?」安戚炫重新找話題。
「嗯。」簡單又明瞭。
「剛才瞧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安戚炫似笑非笑地投給她探詢的一瞥,彷彿看穿她的心事似的。
傅歡歡迅速地瞧他一眼,「沒什麼事。」淡淡的語氣,卻不經意透露出她的不安。
「喂,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壞人,如果你願意和我交個朋友,你可以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幫你的忙。」他略帶椰愉的語氣,卻充滿著真摯的誠意。
「不,沒有人能幫我。」傅歡歡堅定地回絕他。
「那可說不—定,或許我真的有能力可以幫你呢!」安戚炫覺得愈來愈有趣,從她臉上的表情,他早就揣出傅歡歡心情鬱悶的原因。
「這是不可能的。」傅歡歡仍然堅持不說。
安戚炫蹙起眉頭,偷偷瞥了傅歡歡一眼。他更加明白地分辨出奕奕和傅歡歡之間的不同,除了她倆有張酷似的臉之外,個性上是完全不同的;奕奕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女孩,傅歡歡卻是將所有話藏在心裡,不露一字。
「你不願意說出來也沒關係,瞧你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如我載你兜兜風,迎著風或許就可以將不高興的事忘掉。」安戚炫突然邀請她。
傅歡歡惴惴不安地看著他,「我與你不熟,還是不要好了,謝謝你的好意。」
安戚炫瞅出她臉上的不安,頓時呵呵大笑,「你以為我會對你做出不該做的事嗎?我說過,我不是壞人。」
傅歡歡從他的眼裡看到真誠,心忖:或許她真的是以小人之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吧,或許借由風的吹拂,可以撫平心中的紊亂。」傅歡歡答應他的邀請。
安戚炫笑逐顏開地起身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上來吧!」
傅歡歡欣然點頭,隨即跨上他的摩托車,羞澀地輕扶他的腰。
「抱緊我,不然等一下你飛出去,別怪我沒警告你。」安戚炫發出一聲警告。
傅歡歡羞怯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安戚炫卻在安全帽的掩飾下偷笑。瞬間,摩托車如風馳電掣般飛奔出去,速度之快捨傅歡歡連忙抱緊他的腰,安戚炫滿意地竊笑。
安戚炫帶著她幾乎繞遍了台北的街道,傅歡歡是既緊張又興奮,她第一次體驗到風的強勁力道,當風快速地從她的身邊呼嘯而過時,她感覺到身體似乎快被撕裂似的。
最後,安戚炫將她載回原來的公園。
傅歡歡跨下摩托車,脫下安全帽遞給安戚炫。「謝謝你載我兜風。」
「感覺如何?」安戚炫認真地問她。
「很好,我從來沒這麼刺激過。」傅歡歡坦白地說。
「還想再兜風嗎?」安戚炫小心翼翼地詢問。
「現在?」傅歡歡大吃一驚。
「不,明天。如果你願意,明天晚上六點我們在這理見,我載你到海邊去看海。」安戚炫故意誘惑她。
「這……」博歡歡稍稍猶豫,隨後面帶微笑地凝視著他。「好。明天六點見。」
「我們就這麼說定,明天晚上六點見,不過你要記得多穿點衣服。」安戚炫面露溫柔的微笑,不忘叮嚀她。
傅歡歡只是露出一抹嬌笑點頭應允,旋即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看著傅歡歡的倩影越離越遠,安戚炫忍不住欣喜地笑開了懷,她雖然和奕奕完全不同,但卻帶給他一種恬靜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定感。
這下子,他更篤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第三章
安戚炫靠著椅背,微仰著頭半瞇起眼,注視著站在面前黯然失色的傅經義。
「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的答覆是什麼?是移送法辦,還是將傅歡歡嫁給我?」
他冷峻的聲音彷彿無數的針一樣刺向傅經義。經過了一夜的考慮,傅經義咬緊牙,將唇一抿,心想:難道說,這就是窮人的悲哀嗎?
安戚炫明知道自己被人陷害,卻咄咄逼人地不放過他,「我答應將歡歡嫁給您。」他心如刀割般痛得淌血。
「既然答應,就不能反悔。」低沉的語氣隱含著警告。
傅經義猛然抬起頭,—雙憤恨的眼睛直視安戚炫,「可是您也說過,只要找到黃仁成,就即刻取消婚約。」這是他唯一能反擊安戚炫狂妄的籌碼。
「對!這是我說過的,我也絕不會食言,只要找到黃仁成,我即刻取消婚約。」安戚炫短促而自嘲的冷笑,心裡卻後悔昨天為什麼要答應這樣的條件。
「總裁,那我打算從今天起請假。」傅經義挺起胸膛迎視安戚炫。
「你要請假?」安戚炫揣著他臉上的凜然神情,冷冷一笑,「你是打算親自去找黃仁成?」他的眼中有抹發現破綻的狡猾。
傅經義毫不閃躲,迎向安戚炫的視線,「是的,為了歡歡一輩子的幸福,我打算親自找出黃仁成。」
為了歡歡的幸福?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理由?
安戚炫恨恨地咬牙切齒,隨即站了起來,「你憑什麼斷定說我無法給你女兒幸福?」
傅經義望著怒氣衝天的安戚炫,毫不畏縮、強悍地迎向他。「您口口聲聲說會給歡歡幸福,您真的會給她幸福嗎?您甚至不認識歡歡,您又打算給她什麼樣的幸福。錢嗎?不錯,您有的是錢,但是錢卻不是萬能的,在這世上也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安戚炫面對傅經義的悍然指責,先是微微一怔。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理直氣壯地指責他,他打從心底佩服傅經義的勇氣。「你說的一點都不錯,錢不是萬能,但是沒有錢卻萬萬不能;你今天就是因為沒錢,才萬萬不能!」他狠毒地譏諷著傅經義。
傅經義剎那間感覺一股冰冷至寒的血直衝腦門,安戚炫惡毒且一針見血的話語,讓他無言以對,只能神情黯然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