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事?你的手——老天。」范可書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拉開,低頭查看著她手掌上的傷口有著深深的大洞,不斷的流出血來。「該死!」
他忍不住低咒出聲,臉色鐵青的抓著她往外衝。
「等等,你在幹什麼?」安汶芝尷尬的對圍觀的人笑了笑,無奈的被他拉著離開,然後硬被塞上了車。
「你必須就醫。」他邊發動引擎,邊板著臉道。
「我這只是小傷,跟小虎所遭受的比起來算不了什麼,快讓我回去,我要帶小虎去醫院。」她懊惱的說。
「小虎?」范可書蹙緊了眉頭。這一人一狗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我剛替它取的名字。」
「好吧,你聽著。」他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道:「或許對你來說是小傷,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你更重要。小虎其他人會送它去醫院,所以現在乖乖的讓我先帶你去看醫生,瞭解了嗎?」他踩下油門,往山下開去。
「你、你霸道!」安汶芝嗔怒的撇開臉,將目光移向窗外,但心臟卻不爭氣的亂了律動,加快的奔馳了起來。
一抹甜蜜的溫暖滋味滑過心頭,讓她忘記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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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汶芝的手傷著實為她帶來了很多不便,尤其又是傷在慣用的右手。
醫生囑咐不可碰到水,若傷口過幾天沒好轉的跡象,可能還必須再次清創。想到要硬生生再把傷口扒開,剮掉爛肉的痛苦,她的眉頭就忍不住微微的撐起。
不過她一點都不怪小虎,要怪就怪那些虐待動物的人類,讓狗只能藉著兇惡威嚇來掩飾自己的恐懼。
這幾天她也多次前往狗園探望小虎,好險,在狗園的大夥兒照顧下,小虎已逐漸恢復對人的信心,開始會跟人親近了。
唉,真希望傷口可以趕快癒合,否則不僅無法去狗園幫忙做義工,連自己日常生活都受到影響了。
就像現在。
她低頭看著怎麼都扣不上的胸罩,懊惱的長歎了聲。
右手被包成一大包,要怎麼去扣扣子呢?
前幾次都是叫女傭幫忙,但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大家就像有說好了似的,消失無蹤,不管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人,該不會要她請婆婆進房幫她扣內衣吧?
給傭人看是一回事,讓婆婆看自己袒胸露背又是另一回事,天,那場景真是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她實在是做不到……
但是又不可能不穿內衣跑出去吧?
安汶芝面對立鏡看著自己,暗忖了下,半側過身子,再次努力的試著想要將內衣的後扣給扣上。
就在她忙得滿頭大汗,咒罵聲連連時,一隻大掌卻突然覆住了她的手,讓她整個人嚇得幾乎跳離了地面半寸高。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錯愕的看著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飛快的奔回了床上,拉起被單遮住自己。
「我有敲門,只是你沒聽到。」范可書一臉無辜的聳聳肩,但方纔驚鴻一瞥看見她裸露的肌膚,卻讓他的小腹有股熱流騷動了起來。
該死,一定她太專注於扣上內衣,所以才會忽略了他的敲門聲。
「有什麼事嗎?」他灼熱的眼神讓她失措,心頭小鹿亂撞著,就像是初相戀時的悸動。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替你送來了一樣禮物。」天吶,裹著被單的她充滿了誘惑,讓他有種想要一把掀開被單的衝動。
「你又做了什麼?」安汶芝心頭倏地冰涼。以前只要他做了虧心事,就會送她禮物,一些價值昂貴,卻讓她的心更加冰冷的禮物。
看著她的臉色倏地沉下,范可書一臉莫名的困惑道:「我做了什麼?」
「這要問你自己。」該死,她是笨蛋,竟然還對這樣的男人再度動心。
想到這,她不禁一怔。動心?老天爺,她——她剛剛是在亂想什麼?她怎麼可能動心?
她難道忘記他是怎麼對她、怎麼背叛她的嗎?
「我真的不知道。」范可書無奈的歎口氣。看來應該又是背了冀唯宸的黑鍋。
「夠了,請你出去,不管你送我什麼,我都不想要。」安汶芝將臉撇開,表情僵硬。
「是嗎?」他霎時像顆洩了氣的皮球般垂下肩膀,喃喃自語的說:「我以為你會想要小虎……」
小虎?!安汶芝的腦袋彷彿被敲了下似的,趕緊喊住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的丈夫,「等等,你剛剛說小虎?你剛剛說了小虎對吧?」
「沒關係,既然你不要它,我會把它送回狗園去,它依然會得到妥善照顧。」
聽出她話中的急切,范可書先是鬆了口氣,在心中偷笑著。
「不要——不,我不是說我不要它,我是說不要送走它!我要它,你真的帶它來家裡了?」以前她就一直想認養狗狗,但始終被冀唯宸嚴厲的拒絕,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會主動帶狗回家送她?
這是真的嗎?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你願意的話,可以下樓看看。」范可書溫柔的微笑道。
當然願意,她簡直就迫不及待。安汶芝想都沒想就扯開被單跨下床想往外衝,可才衝到一半就被他給抓了回來,拉進他懷中。
「你這樣就要出門?」老天爺,對他這個很久不近女色的人來說,這畫面也太香艷刺激了。
第6章(2)
安汶芝怔了怔,興奮的情緒稍稍退去,這才意識到自己上半身僅「掛」著還沒扣好的黑色蕾絲胸罩。
「不許看!」她驚呼了聲,全身肌膚在瞬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我不看、我不看。」她的羞赧傳染給他,讓他紅著臉趕緊放開她並撇過臉,試圖壓抑男人本能的慾望。
雖然他們是夫妻,或許早就對彼此的身軀十分熟悉——這讓他不由得嫉妒了起來。現在在這個rou體之內,存在的是他范可書,連吻都沒吻過她的范可書。
他的反應讓她微微楞住,眸底突然閃過一抹悲哀,苦笑道:「我真蠢對嗎?我都忘記你根本就對我毫無興趣了。」只有她還自以為是的慌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