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她的唇長驅直入,糾纏她的舌,卷戲著,吸吮著,銜進自己嘴裡,慢慢品嚐她乾淨的滋味。
好望的雙手,分托在她螓首兩側,臂彎如柵,長髮如網,困住了她。
濡沫水澤,在交纏的雙唇內,逐漸清晰起來,還有他的呼吸聲,他舔吮著她的舌尖時,嘖嘖有味,聽得她……粉腮緋紅。
腦袋裡,像有什麼轟然炸開,讓她短暫暈眩,無力思考,只記得他嘴裡炙熱,以及舌的靈活貪玩……
好望抵在她唇心,粗喘地吸氣,澤亮的唇瓣彎起一抹笑弧。
「當時,被夭厲找著,我就在想,若能逃掉,一定要這樣做。」
要是死在夭厲手中,他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將她的唇恣意憐愛過一番。
明明她都自己送到他的嘴邊,他卻沒吃,死也不瞑目。
幸好,兩人的命還留著,他才能把先前「沒做的」,補了回來。
第6章(2)
她觸碰他的臉頰,面露擔憂:「……你身上的毒,沒解乾淨嗎?」
光聽她這一問,他便知道,她把那一吻當成了「渡毒。」
她的遲鈍,他還需要質疑嗎?她在這方面,同樣是「奶娃」程度嘛!
他扣住撫摸他臉頰的玉夷,拽到唇間,用牙齒輕咬,像只獸,準備大快朵頤之前,淺嘗滋味,尋找開動的好位置。
「這不是渡毒,你自作主張偷吸我身上瘟毒的賬,晚點再跟你算……」慢條斯理啃吮她的指節,唇與舌,不放過每分每寸,眸,緊緊鎖著她。
她懷疑,她手指上沾了蜜嗎?讓他……這麼有食慾?
而且,她從不知道,指頭也能如此敏銳,只是舌尖摩挲,都能使人戰慄。
「……不是渡毒,那是什麼?」她聲音力持平穩。
「是吻呀——是除了我之外,誰敢這樣對你,你一劍劈死他都沒關係的『吻』呀。」正因知道她宛如白紙,當然要隨時機會教育,免得她誤解,以為誰都能輕薄她。
吻?
是她曾無意間,撞見花天女與守門天將私會後花園,兩人糾纏摟抱,也做著方才……好望對她的行徑。
她雖未多加停留觀看,不久便聽聞,兩人因耽溺私情,怠忽職守,各自犯下錯誤,而受責罰。
仙界不限制天人相戀,只要不影響正務,天人與天女互結秦晉,亦非特例。
只是大部分天人,心如靜湖,波漪不興,雖慈悲有愛,卻非狹隘的男女感情,無慾無望,無貪無求,不淪陷於男歡女愛之中,不獨鍾於某一人。
在辰星認知中,花天女與守門天將所作所為,就是「情慾「的統稱。
「你對我……有情慾嗎?」
她問著,神情是「你要喝茶嗎?」那般淡定。
不過,她淡定,認真的模樣,卻雙腮粉艷,讓他心情很好。
她並不是無動於衷。
「這答案,我怕說出來會嚇壞你。」他怕她提劍追殺他。
情慾,當然有,他絕不否認。
他想做的,更多更多,多到她無法想像——
火熱、激情、貪婪、痛快,如何如何地與她抵死纏綿,鑿探她的甜蜜,讓她為他綻放,然後,他會被絞緊在她的體內,成為她的一部分,兩人不分開,她一定很溫暖,遠比他所能料想的,更加溫暖……
嗯,暫停,再想下去,會出事的。
他還有件要緊事,得先趕著辦,不能老妄想把她壓進床榻,吻著、摟著、抱著、能有多快活。
好望撐起雙臂,強逼自己離開她的芬馥軟軀,不然怕上癮。
他以指腹擦去她唇角的濡亮痕跡,她的唇被吻得鮮紅欲滴,原來……她也能有這般姿態,嬈艷、嬌媚,美得驚人。
「比起情不情慾,我覺得性命更重要,我現在呢,要去找樣東西,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回來再告訴你。」他笑言道。
那時,她將會知道,他不僅僅是「有」,而且還是「極其強烈的有」。
「你乖乖在這裡休養,不准胡亂跑。若我回來了,發現你沒聽話,我會處罰你哦——」這番話,被他父王聽到八成昏倒。
「使獸」竟然對「主人」出言不敬,語帶威脅。
她眸兒圓瞠,一副孩童慘遭禁足令時,想反駁,又不能頂嘴的樣子。
好望剛起身,又想到什麼,彎下腰,伸出右手:「錄惡天書拿來,我先幫你保管。」他向她索討。
那玩意兒擺在她身邊,太危險,萬一這期間,天書浮出姓名,她定會逕自跑去執行任務。
要沒收!
辰星交得不是很甘願,卻拗不過他的堅持,由掌心喚出錄惡天書。
半透明狀的書籍,似嵐似煙,形體飄渺,彷彿不具實相。
好望攏住那抹薄煙,握進手裡,往襟口一塞,騰空的手揉上她的發,親暱、寵溺。
「好好休息,等我。」
「你不會獨自去找天書內浮出名字的妖物吧?」她投來警告一眼,氣自己太晚才想到此一可能。
「放心。」他輕拍她的後腦,咧嘴而笑:「我沒你認真負責,拿走錄惡天書,只是不想任何雜事擾你清靜。」
他才沒閒工夫去斬妖除魔哩。
他現在滿腦子只有她,就連趕著要去找的「東西」,也是攸關於她。
俯首在她眉心輕輕一吻,吻散那淡淡蹙折,留下柔軟的觸碰,讓她怔怔地,目送他離開茅草屋。
眉心中央,溫溫的熱燙,烙在那兒。
像一點小小星火,隨時……都能燎原。
「真難得看到你臉紅。」
武羅一直站在屋外松下,很貼心地沒打擾她與好望,待好望離去,他才進到屋內。
看來,他還是來得太早。
辰星面容撇向竹牆,藉以掩飾她腮上燃起的赤艷。
幸好,面對好望以外的人,冷靜恢復極快。
那罕見的嬌態,在她轉回首時已消失無蹤。
「除龍主三子外,也不會再有誰讓你如此反常。」他了然說著。
畢竟,她與好望的糾葛,早在更久之前……
「……」她不答,沉靜面容上不見反駁。
「趁他不在,我長話短說。」武羅此趟來,不為關心她的傷勢,當然,更非要好望去勸服她,讓她找只貔貅當使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