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裡頭的人聽見了,裴珊瑚再瞥了眼身後四下無人,雙手捧著花盆,使出全力丟擲進緊閉的窗戶,果然將窗戶給撞開;可花盆落地的碎裂聲仍是驚動到了他人,遠處似乎聽到有人往這而來。
裴珊瑚動作迅速地再補上一腳踹開窗戶,身形由窗穿入,當她看見房裡被打得傷痕纍纍的香香,先是一愣,但不容她多想,連忙拉著香香從窗欞跳下,往後院疾奔而去。
「快點!人被帶走了!」
迎春院的護院被驚動了,在發覺有人帶走香香後,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追在兩人身後。
裴珊瑚見形勢危險,她一個人走容易,但如今多了一個不會武功的香香只怕難了,看來只好由她負責引開他們才行。
「香香,從這直走再拐個彎就是後院了,彩霓在後院的暗巷等你,你快去!」裴珊瑚推著香香,要她快走。
「珊瑚,那你呢?」香香一臉驚惶地拉住她。
「我負責引開他們。你放心,我逃得很快的,他們抓不到我,你快走吧!」推了她一把,刻意等到護院趕來,這才引著他們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快!在這邊,人在這裡!」一群護院手裡拿著火把追著黑衣人。
裴珊瑚被追急了,知道自己絕不能被逮到,否則就完了,看來也只能先躲起來再說。拐了一個彎,躲進一間廂房裡,慶幸裡頭無人,倒是桌上擺放著一桌酒菜。
她俯低身子,躲在門後,仍可聽到門外雜沓的腳步聲匆匆而過。
「快!一定要把人給找出來才行!」
待聲音遠去,她這才鬆了口氣,跌坐於地,希望這會香香已經和彩霓會合離開了才好。
今晚這一折騰,搞得她筋疲力竭,肚子也有些餓了,看了桌上的酒菜一眼,心想不如先吃飽喝足再離開好了。
她站了起來,來到桌前,舉箸夾了些菜入口,這一吃還真的是餓了。
吃了幾口,感覺有些口渴,在坐下來的同時,替自己斟了杯酒。
她從沒喝過酒,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眼下的危機,實在不是嘗試的時候,但酒香撲鼻讓她有些心動,心想不如就一小口就好,一小口應該無妨。她抿了抿唇,舉杯喝了一小口,水眸發亮,這是什麼酒啊?
酒一入喉,感覺香甜之後又泛著微苦,十分順口好喝,忍不住又替自己斟了杯,然後一杯接著一杯,等她驚覺不對勁時,已喝完了一整壺酒,頭也跟著昏沉了起來。下一刻,咚一聲趴倒在桌上。
一刻鐘後,一抹高大身形踏入房內,一眼就瞧見趴在桌上的黑衣人,馬上猜到此人就是造成今晚迎春院護院忙碌的原凶。
目光瞥向桌上被吃了一半的菜,還有已空了、被翻倒的酒壺。
這個黑衣人若不是個笨蛋,就是太過自信,竟還敢躲在這裡吃飽喝足,看來是個不怕死的傢伙。
既然如此,那他就成全他。就在男人打算將黑衣人丟出去時,在瞧見趴在桌上的小臉後,俊臉驚變。
「主子,這個人……」李煥跟著進房,在瞧見趴在桌上的黑衣人後,臉色一變。
「出去!把門帶上,不准任何人進來!」闕少麟黑眸微瞇,瞪著那張昏醉的小臉。
「主子,這人……」李煥不懂他的意思,擔心他的安危。
「黑衣人就是珊瑚,快把門關上。」闕少麟知道不說清楚李煥是不會離開的。
「什麼?是,屬下告退。」李煥呆愣住,這才趕緊離開,守在門外。
闕少麟瞪著趴倒在桌上、小臉染上緋紅的人兒,再望了眼已空的酒壺,拿起酒杯嗅聞了下,輕哼。「原來是醉心酒,也難怪你會被騙倒。」
醉心酒是用數種果子釀造而成的,初喝時果子的香甜讓人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但這酒後勁極強,酒量不好的人很容易醉倒。
長指輕觸她火熱的臉頰,在她凝脂般的嫩頰流連。這個膽小的丫頭還真是做了件大膽的事。裴家人若是知道她幹了什麼好事,不知臉上會有何表情,他可是等不及想看看了。
「珊瑚,醒醒,還不快醒來!」大掌輕推她肩頭,這丫頭是醉死了嗎?
裴珊瑚被這一推和低喝聲給吵醒,醉眼迷濛地望著眼前的人,呵呵傻笑個不停,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你?有點眼熟?好像是……二皇子?」她搖頭晃腦,一下子湊近他,又瞇眼皺眉。
「沒錯,膽小的丫頭,看來你還沒醉糊塗。」闕少麟唇角微勾,黑眸深沉地看著她因酒醉而難得流露出的嬌媚。
「那?我應該……快?逃跑?」話說得斷斷續續,又打了個酒嗝,嘴裡說要逃跑的人,卻仍是坐在那裡傻笑個不停。
「還不快起來!」一把將她拉起,難得好心打算盡快送她離開這裡。
裴珊瑚醉得昏頭轉向,被他這粗魯一拉,腳步一陣凌亂,跌入他懷裡,雙手像自有意識般主動勾住他脖頸,小臉趴在他的胸膛,舒服得不想動了。
「珊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不是一向怕我怕得要命嗎?這會卻不起來了,還賴在我身上,看來你這丫頭真的是醉昏頭了。」雙手扶在她腰後,撐住她發軟的身子,俯視懷裡醉得迷糊的小臉,黑眸底掠過一抹異樣。
裴珊瑚昏眩的神智根本無法思考,只覺得這個人的胸膛好舒服,讓她一點也不想離開,可是他好吵,可不可以閉嘴,不要再吵了?
「你好吵。」她瞇眼嬌斥,只想讓他閉嘴,竟就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來——粉唇主動吻住他的嘴,只想讓他安靜下來。
闕少麟身形一震,黑眸驚愕地瞪著主動吻住他的粉唇,她可知道她現在是在做什麼?
笑聲忍不住從他嘴角逸出,就在她粉唇要退離時,他主動加深這個吻。既然是她主動惹上他的,那麼就休怪他了。
舌尖撬開她的粉唇,長趨直入,與她的唇舌糾纏,將她攔腰抱起,放倒在床榻上,狠狠地肆虐她的粉唇,直到她氣喘吁吁,這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