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得自制,沒有輕易順從被撩起的慾望,不只因為她是夫子,更因膽敢在他面前裝瘋賣傻,把他耍得團團轉,因此他不急著把她一口吞掉,反而想慢慢品嚐。
他唇舌糾纏,吮吸著中的香醇甜蜜,欲罷不能。
韓小喬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心跳怦然,雙腿虛軟,腦袋一片空白,但除此之外,她的心從未鮮明的震盪過。
終於,鎧斳嘗夠了,依依不捨的退開她的唇,卻見她雙頰酡紅、雙唇紅腫,仍呆愣著回不了神。
她這模樣好可愛,他笑道:「果真有效。」
被吻喘到不行,她仍狀況外。「什、什麼有效?」
「咱們嘴對嘴便治好你動不動就哭的症狀,不是有效嗎?還是你要再來一次?我不介意。」
是,他是一點也不介意,但他發情,她可沒有。
她睜大了眼,殘存在眼裡淚水此刻終於因羞憤滾落眼眶。
他眼明手快,一手撫上她臉頰,止住淚珠的滑行,語帶疼惜的說:「你哭了?看來我們得再來一次了。」
拜託,她已欲哭無淚了好不好!平白被他佔了便宜,還師出有名咧!
在他態度輕浮地再度傾身時,她急退三步,用手抹去淚水,吸了吸鼻子,「貝勒爺想試可以找別人,我相信很多女人會很開心的。」
「真是太神奇了,夫子不僅不哭了,還能冷嘲熱諷,就不知再試一次會是什麼情形?」
瞧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她心跳加劇,只能退後一步又一步,「我真的要去上課了,小格格在等我呢。」
像身後有鬼在追,她說完飛也似的跑回了書房。
鎧斳撫著唇瓣,熾烈的眸光看著她跑遠的身影,沒想到反將她一軍的滋味還真不賴,他甚至意猶未盡。
這可是頭一回,他對一個女人有了眷戀的感覺。
韓小喬一回到書房,在又羞又怒的情況下,又見到小格格眼帶賊光的笑看著她,於是深吸一口氣,不悅地道:「我要罰你抄寫,懲罰理由是你撒謊,無中生有。小小年紀就會陷害人,日後長大還得了!」
小芙蓉怎麼可能寫?「你跟叔叔貝勒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對這個比較有興趣。
「什麼也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還是你不想有?」她氣呼呼的走近問。
韓小喬將毛巾放在自己微腫的唇瓣上遮掩,「是我不想有。」
「為什麼?叔叔貝勒到底哪裡不好?」
「他又哪裡好?」她受不了的反問。
「只要是女人都喜歡他,只不過年紀太小的……他才不要她喜歡。」小芙蓉回得可直接了。
這話有玄機,韓小喬的眼眸轉了轉,「天啊!你在吃醋?!是了,因為那些女人,他沒空陪你,關心你,是不是?」
「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小娃娃,誰要他陪?」小芙蓉粉臉燒紅,極力否認。
「格格是個膽小鬼,希望貝勒爺關心你,自己卻不敢說出來。」
「胡說!」
「我沒胡說,像我也會想要家人關心,愛我。」韓小喬想奶奶,不知她老人家一切都好嗎?主子沒為難她吧?
「丟臉!像個小孩討愛,也不怕別人訕笑。」小芙蓉一臉嫌惡。
「有什麼好怕的?只要自己覺得快樂就好,而且被需要的感覺很好,這是我奶……呃,我過世的父母說的,他們還說,人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想到、知道有人愛著自己,那麼不必在意他的想法,好好的做自己,努力生活下去就對了。」
她真誠的看著這個等愛的孩子,露出理解鼓勵的溫柔笑容。
「所以,不用管別人,這是你跟你叔叔貝勒的事,你儘管要他愛你,關心你,霸道也沒關係,但要記得自己也得付出同等的愛與關心。」
小芙蓉怔怔的看著夫子,她從來沒想到可以這樣,也沒有教她要這樣,這夫子好像真的是絕世才女,能解惑呢……
不過,她是不會給讚美的,她可是格格呢。「多事什麼!」她撇撇嘴角。
韓小喬發現小格格的眼神充滿期待,明白她應該聽懂自己的話了,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嘛——
「倒是夫子你,裝哭鬧、裝驚嚇,真不誠實,當什麼夫子?」
她驚訝的瞪大眼,「你、你知道了?那你的叔叔貝勒?」
小芙蓉笑得可賊了,「我跟他說了,但他信不信我不知道。」
「你!」怪不得他莫名其妙的就親她。
懊惱的回想起他大膽又過分的舉止,韓小喬不禁心跳加速、身體發熱,兩頰滾燙得幾乎又要冒煙了。
「奇怪,小喬夫子臉怎麼那麼紅?」小芙蓉狐疑的盯著她看。
「沒事。我們翻、翻開書,讀看看第幾章……啊——」
她突然尖叫一聲,因為好整人的小格格這回夾在書頁裡的,是張翻雲覆雨的男女春宮圖。
第4章(1)
北京城裡,一處紅磚牆內,幾棵枝葉茂盛的老樹高聳入天,但在這幽靜的氛圍裡,卻聽到鶯鶯燕燕的嬌笑嬉鬧聲,還有男人的談話聲。
「怎麼這陣子挺少外出?鎧斳貝勒。」
「就是,是因為來了葉才女嗎?」
「老實說,大家都很好奇,聽聞城裡還沒人瞧見過她呢。」
「對,她的確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在這一室看似典雅、掛著幾片紅色薄紗的寬大廂房內,幾名尋花問柳的公子同好共坐一桌,身旁皆陪了幾個面貌姣好的艷麗姑娘,但相較之下,天生麗質的鎧斳貝勒一身金色綢緞大袍,那張白裡透紅、半點胭脂也不用的粉嫩臉蛋倒更令人垂涎。
莫怪在座一名額駙喝得醉醺醺,直嚷著要這美人過去伺候,惹得眾人哄堂大笑,就連鎧斳貝勒自己也很配合的笑,然後再狠灌他一壺酒,讓他醉死。
過去,這樣的節目還算好玩,然而此刻跟這些人飲酒作樂,鎧斳心裡卻一直有股衝動,想回府看看小喬夫子那張惱怒又羞窘的美麗容顏,或是再嘗嘗她柔嫩誘人的紅唇……
他看看桌上的杯盤狼藉,和左擁右抱的兩名嬌艷美人,不明白從一早出來到此刻都已過午了,自己怎麼還滿腦子想的仍是她?真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