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娘煮飯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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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公主根本懶得聽他的客套話,單刀直入地說:「我只是來看清楚是哪個民女,敢處處與本公主爭。」

  話說完,便移駕到忻桐身前,用一種睥睨的姿態,上上下下地將她仔細打量一遍,讓她有些不安。

  「我知道你在皇宮的御膳房裡待了年餘,不過我今天才看清楚你……不過爾爾嘛。」公主見她那副楚楚可憐、小家子氣的模樣,就一肚子不悅。

  「稟公主,不管忻桐長相如何,她都是臣的愛妻。」雖不滿公主批評忻桐,但穆弘儒忍住氣,不想再自找麻煩上身。

  何況就他看來,公主的艷光四射也不過就是有華衣美飾加身,若是去除了這一切,清秀自然的忻桐肯定比公主還怡人可愛。

  「我不明白,你為何寧可娶一個長相平平的民女,也不願本公主……加諸給你的殊榮?」公主話說得很漂亮,是因為她不願承認穆弘儒不娶她。「硬要說這忻氏有什麼優點,也就只是廚藝比別人好一點罷了。」

  公主住在皇宮裡,自然吃過忻桐的手藝,不得不說那是種會令人上癮的味道。

  即便如現在,穆府花廳裡的桌面上,幾道菜香就隱隱勾誘著她腹中的饞蟲,要不是自尊心甚高再加上不服輸,她說不定就涎著臉坐下來吃了。

  「在臣的心中,忻桐這樣子就已經是完美了。」穆弘儒就事論事地解釋,「要比美、比才華,甚至是比權勢、比家產,永遠有人更美、更有才氣、更有權力,甚至是更富有。如果臣見一個愛一個,那麼永遠沒有停止的餘地。人的情感不是這樣的,只要感覺契合,心有靈犀,自然會心生戀慕而不可自己。忻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我衷心愛慕的對象,臣只認定了她。」

  他說的有理,可是傲氣比天高的儀安公主如何能接受這個結果。他口口聲聲愛著別的女人,在她耳中無疑相當刺耳。她可是迷戀了他好多年,甚至在他妻子出現之前,她就心儀於他了啊。

  「如果我告訴你,我還沒死心呢?」言下之意就是,她可還沒放棄對付忻桐。

  「公主,你……」這女人簡直不講理!轉眼穆弘儒就要動氣,語氣已經有些沖了。

  第10章(2)

  忻桐溫柔地按住他的手,低聲向他說:「夫君,讓我向公主說說吧?」

  女人最瞭解女人的心事,她有禮地向公主一福,柔柔地道:「公主萬福。臣妾想和公主說個故事,關於穆家一個五百年來的傳說,這是身為穆家人的妻子都要受的考驗,公主可願一聽?」

  她的說法,引起儀安公主的興趣,於是紆尊降貴地正視她。「你說說看。」

  「傳言五百年前,穆家某代先祖與妻子十分恩愛,妻子手上常年配戴一隻碧玉鐲子,久而久之,鐲子便感染了人的靈氣。一朝妻子染上惡疾,在彌留之際,對穆家先祖許下了一個咒誓,與他相約來生再娶,並以玉鐲為憑。若穆家後代所娶之妻非命定之人,那麼該名妻子便會死於非命。」

  說著忻桐捲起袖子,露出腕上那一隻碧綠玉鐲。

  「這便是那隻玉鐲,穆家的上一代女眷,也就是我的婆婆,同樣戴過此鐲,只是卻因病往生。而夫君的前妻琴音,也是戴著這只鐲子,在生產時過世。巧的是,在她們死後,這取不下的玉鐲都自動脫落了。」

  暗自觀察公主越來越陰沉的表情,忻桐仍是不疾不徐,甚至還溫柔地微笑著。

  「公主,穆家媳婦都要接受的考驗,你願意接受嗎?連臣妾自己都險些因一場宮中獻藝而喪了命,好不容易才得到皇上赦免……公主,若是換成你,你敢戴這鐲子嗎?」

  她敢嗎?敢嗎?公主在心裡問著自己,看著忻桐手腕上的綠澤,她居然有了一絲心怯。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何須因一個傳說而丟了命?而若是霸王硬上弓,遂了自己的願嫁進穆家,之後她豈非必須成天提心吊膽地擔憂著,就怕哪天橫禍當頭?

  她甚至驚覺,當她有著這個想法的同時,便代表了她也認為自己根本不是穆弘儒的命定之人。

  她壓根沒有那個勇氣,像忻桐一樣把鐲子戴上去。

  「我明白了。」雖是終於放棄,公主仍沒有放下她的驕傲。「你穆家麻煩事太多了,萬一影響到皇室怎麼行?告訴你們,是我自己想通了,什麼鍋配什麼蓋,你們兩個在一起剛好。我皇室的尊榮,穆弘儒你是無福消受了。」她一揮手,滿室的侍衛與宮女,便排成一列等著她離去。

  臨走之前,儀安公主停了一下,咬著牙,低聲撂下一句不服氣的話。

  「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又冷哼一聲,她才頭也不回地離開。

  穆弘儒和忻桐送公主到門外,直到關上了門,他才放下心中大石,似笑非笑地調侃,「原來這成天煩擾我的鐲子有這功能,我怎麼都沒想到還有這一招呢?」

  「那是夫君當局著迷,何況,有一個關於這鐲子的秘密,我也尚未告訴你。」忻桐神秘地笑著。

  他眉梢一挑。「願聞其詳。」

  纖手一抬,她不知做了什麼手腳,突然一個輕微的機關之聲出現,他便傻眼地看著玉鐲突然打了開來,被她由腕上解下。

  解下玉鐲後,忻桐又將它重新還原,恢復成一絲裂痕也沒有的完整鐲子,而後又戴回自己手上。

  「這便是……這只鐲子的秘密嘍。」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良久,穆弘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忻桐又演示了遍給他看,然後慢條斯理地解釋,「其實這鐲子是可以打開的,我會發現這個秘密,也是個巧合。」

  思緒回到先前的苦日子,她的語氣不禁變得有些澀然。

  「在流放到江南的時候,我的手被枷鎖磨出了血,想不到這玉鐲居然就自己打開了。之後我反覆研究,才發現其實只要碰到人血,玉鐲便會自動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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