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門,刑遠樹一臉怒容的進入。
「你這個……」他忍下爆粗口和想當場掐死她的衝動,盯著她問:「你公寓樓下的記者是怎麼回事,葉棠小姐?」
「我沾你的光呀!」葉棠送他一張無辜的笑臉,「我哪有本事請動那些人,他們連夜守株待兔,可完全是衝著你顯赫的身份來的。」
「連報紙報導都有了!」刑遠樹火大地把一份報紙丟在她面前。
葉棠俯身撿起報紙。「可惜沒有配照片,我想要一張親密的合照。」
刑遠樹一怔,驚訝地看著她,「小姐,你到底想幹什麼?跟我傳這種不清不白的紼聞,天上也不會掉下美元來砸你!更何況,我根本不記得有你這位校友!實說吧,你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
葉棠一改賣傻的神情,收斂了笑容,似乎帶點賭氣地回答:「你當然不記得我,因為那時我只是一隻丑小鳴,很不起眼,你身邊多的是美麗的天鵝。」
「So?」刑遠樹受不了地攤手,「你現在打算用這種方式讓我記住你?」
「不。」葉棠認真地搖搖頭,「對不起,我在利用你,其實我針對的不是你,我故意製造這些傳聞,只是想讓一個人吃醋,當然……」
她說著,忽然變得有一絲沮喪,「如果他真的有愛我。」
刑遠樹聽完,不可思議地跌坐進對面的沙發上,然後一字一頓地教訓她,「你、有、點、腦、子,好不好?這麼做,別說你自己可能得不償失,更重要的是,你把我拖下水!」
「我知道,所以我向你道歉。」葉棠變得像做錯事的小孩。
「算我怕了你了。」刑遠樹伸手投降,「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罵你也沒用,我只拜託你不要再弄出多餘的事端。」
葉棠咬了咬下唇,「我不會了。」
不會最好!刑遠樹站起來,重新打開門,「我要回去想辦法擺平這次的事,不然爺爺藉故這婚的話,我跟你都收不了場。」
葉棠的長睫毛扇了扇,忽然又笑了,帶著一種飽含讚賞的口吻說:「Kevin,你還是老樣子,比Benson更有紳士風度,他有時可比你自私野蠻得多。」
刑遠樹沒好氣地回她一個白眼,「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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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刑遠樹還沒走到公寓樓下,就傳來連環CALL,來電顯示是阿偉,他不耐煩地接聽,結果劈頭就罵的人是謝佳軒。
「刑遠樹,你要不要臉?把可頤勾上手了,就轉身摟著別的女人跳舞!」
「你以為我好受?」刑遠樹正有火沒處發,「佳軒,你搞清楚,當時是可頤怯場了,棄我於不顧,我不找葉棠救場怎麼辦?話都放出去了,舞會開始我身邊的位置卻是空的,難道乾等著讓人看笑話?」
「可頤幹嘛要怯場,還不是你們逼的!」謝佳軒的口氣也很硬。
刑遠樹一怔,「我逼她什麼了?我幫她打點好了行頭,派人專程送給她,而且若不是跟爺爺有約定,我會親自去接她。我搞不懂你們這些女生的心理,我有做錯什麼?」
「先不跟你說舞會,重點是昨天晚上!你跑去跟那個女人上床,難道也是救場?」
刑遠樹一聽就氣急敗壞,「拜託你有點常識,好不好?我昨晚根本喝得爛醉,怎麼可能和葉棠做那種事!」
「喝得爛醉?」謝佳軒狐疑,「我不信!你沒事跑去喝酒幹嘛?」
一回想起昨天傍晚看到的那一幕,刑遠樹整個人立刻又變得消沉,「因為我看見可頤和她前男友乘上了同一輛車……她關機,不接我的電話,轉頭卻和別的男人跑了。」
謝佳軒嚇得渾身一激顫,「你說什麼?可頤又跟樓定宇那個負心漢?」
她還想問些什麼,卻發現已經被結束了通話。
刑遠樹視若無睹地走出公寓大廳,任由閃光燈「卡嚓、卡嚓」亮個沒完,他繃著臉穿過一干記者的騷擾圈,走進自己的車裡。
他現在需要回公司,派人盡快擺平這宗倒霉到家的事。
不過,更麻煩的還有他心愛的正牌女友。
*****
自從那天晚上刺眼的一幕後,方可頤簡直就像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她一直沒有回家,手機又是關機狀態,害刑遠樹根本都無法跟她聯絡,而且不得不夜夜「獨守空房」。
鬱悶地灌下一瓶啤酒,他站在深夜的陽台上吹風,手機忽然響起。
「Kevin,是我,沒有打擾你的好夢吧?」一個浪子的聲音。
「Benson?」刑遠樹直皺眉,「我們好久沒聯絡了……深更半夜,你不跟你新的艷遇在一起廝混,找我幹什麼?」
「兄弟,別這麼不耐煩,我回來了,現在正跟你呼吸薯同一個城市的空氣。」Benson的聲音裡洋溢著快樂,「怎麼樣?有時間大家出來見一面吧,你不能對老朋友太絕情。」
正因為是老朋友,刑遠樹毫不客套,直接答覆說:「滾,我沒空!」
Benson立刻在彼端裝出傷心的調調,「哦,願上帝懲罰你的無情。」
刑遠樹不理會他的誇張,沉思片刻,說:「我的感情目前出了問題,Benson,說正經的,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那傢伙雖然是個不要臉的浪蕩子,不過「情聖」的封號也絕非白得,對於女人細膩的心理狀態,他的確頗為瞭解。
刑遠樹至今仍想不通,舞會當晚導致方可頤怯場的原因。
他把所有的情況簡略地都向Benson說了,並且強調他這次真的很愛可頤,不要糊里糊塗的就失去她。
「為什麼一定要她出席舞會呢?」Benson聽完,反問好友。
刑遠樹一怔,繼而脫口回答:「因為這是爺爺為可頤出的考驗題,只有當她表現圓滿,爺爺才可能認同她嫁給我。」
「Kevin,你被耍了。」彼端的諮詢師平心靜氣,「這只是一道陷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