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七世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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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七世全身一顫,她這句話問得他更想苦笑了。過去的他,沒有可以擁抱她的雙臂,沒有可以給她熱吻的雙唇,可過去的他沒有,現在的他又何嘗有?這個身體屬於別人並不屬於他,因此他已經開始痛恨自己剛才的行為,他是在假他人之手侮辱她。

  曾幾何時,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企圖強暴她時,還是他出手為她解圍的,但現在他做出的事,和這肉身原來那個混蛋主人又有何區別?

  「七世!」她緊緊抓住他的手,就算看不到他的臉,但她仍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猜側他有複雜難解的心緒,「如果你不肯告訴我過往的事,那麼你只要回答我,你來鳳朝是否與我有關?」

  「這個答案……重要嗎?」他想用一貫鄙夷冷淡的口吻拒她於千里之外,然而她迫切的神情、溫熱的氣息,卻讓他無論如何都冷酷不起來。

  「重要,因為我不想一輩子都渾渾噩噩地活著。如果有些事需要我來承擔,我也不會逃進。」她依舊抓著他的手臂,好似他不肯告訴她答案,她便不鬆手。

  七世輕歎一聲,伸出另一手觸碰她光潤白暫的臉頗。這張臉、這個人,他等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啊……

  「有關……」他自唇間吐出這兩個字,心底的力氣都像是被掏空了。

  她沒有詫異,這個答案早已在她心底盤旋了無數次。他第一次出現,是在鳳鵬舉企圖強暴她的那一天,其後鳳疏桐來找她,讓她去試探他的根底,顯然也是因為知道他不會為難她。

  他為她講的那個七世故事,即使她全無印象,現在也已能肯定自己必然在故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他……是那個苦苦等待了七世的人。

  七世啊……她都不能給予他回報,甚至不記得過去他們曾有過的絲毫甜蜜,她是否曾經愛過他?他們曾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他對於她來說,是個怎樣的角色?而她之於他……又到底有何意義?

  鳳疏桐來看玉真這天並非雨雪交加,但玉真差人選給他的一句詩,卻讓他心頭志忑不安--願化翠翎隨雲去,但得雙翼上青天。

  這兩句詩透出的決絕之意,讓他在和尹清露周旋的這幾日中,不得不忙裡偷閒入宮一趟。

  「一個人待得寂賓了?」他含笑而來,看得出她滿腹心事。前日宮中鬧妖之事他已有所聞,原本以為是妖王做的,可又覺得行事風格實在不像他。

  自妖王入宮至今,除了殺鳳鵬舉一人外,還未見他做過任何出格的事,只是兩位妃子無足輕重,又為何會被妖孽咐身?

  他在妖界暗訪時,發現身邊的梅樹精也在調查他與此事的關聯,既然梅樹精是妖王差來的,那這件事顯然與妖王無關了。只可惜他還未調查清楚,梅樹精已被尹清露那個冒失的女人強行收走了。

  他不是不能救梅樹精,只是倘若妖王一定要放一雙耳目在他身邊監視,他寧可是那個冒失的女人。

  比起自己的腹背受敵,他對玉真這邊反而比較放心,最近沒來打擾她,是希望別在她和妖王間造成任何猜忌、給她帶來麻煩。但她現在的樣子,似是已被困在很深重的煩惱中?

  他輕輕握著她的手,如同一位兄長般笑吟吟地說:「你那兩句詩是故意寫來嚇我的嗎?我最近有點扮,顧不上來看望你……」

  「我不是不講理的小孩子,只是不喜歡你們什麼事都瞞著我。」

  見她一本正經真是生氣了,鳳疏桐又笑,「你說的屍你們日是指誰?」

  「你知道我指的是誰。既然你曾讓我去打聽他的妖靈所在,就說明已將我牽扛到你們的爭鬥中,可現在你們兩人都不肯將實情告訴我,到底將我置於何地?」

  他尷尬地苦笑,「當初我的決定是有點草率,不該要你去和他交手。他的事以後都由我來辦……」

  「晚了。」玉真幽幽插話,「你們把我牽扭進來,我還能脫得了身嗎?湘妃已經莫名其妙死了,下一個死的人也許就是我。」

  鳳疏桐神色一凝,「不會的,對方的目標不是殺你,所以你不會有事。」

  「不是殺「我」?那是殺誰?「對方」又是誰?是七世嗎?」

  「七世?這是他的名字?」鳳疏桐第一次聽到妖王的名字,看到她臉上激動的表情,他若有所思。「聽起來你似乎開始擔心他了,但他是妖王,他殺了你名義上的堂哥、當今的鳳皇,你礙記得你和他是敵人。即使他一直在保護你,依然不值得相信。」

  「那麼誰值得我相信?你嗎?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的心偏向他那頭,那麼就告訴我,我是誰?和他有什麼關係?」

  鳳疏桐安靜地站在原地,過了半晌道:「這個答案並非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不能準確的告訴你。以我的法力,只能推斷出他和你有某種緣分的叫纏,但到底是什麼,我還不能清晰地洞察。我只知道鳳朝會有一場大劫將至,而這場劫難的爭端起始、過程乃至結局,都難以估量。我曾想也許妖王的到來是鳳朝大劫開始,不過他對你……卻更像是為保護而來。他和你說過或做過什麼特殊的事嗎?」

  玉真聽得神思憂」喀,呆呆地說:「他帶我去過落月潭。」

  「落月潭?!」他一驚,「幾時的事?是帶你入潭?還是讓你在潭外等?」

  「我跟著他迸入了潭底,聽他和一個什麼黑龍說話,他逼問對方如何找到龍筋的起點,對方抵死不說,後來,一他好像是把黑龍的水府毀了。」

  鳳疏桐自言自語,「我只聽說黑龍的水府毀了,卻不知道原來是他做的,而他竟然還帶著你去?可你不會法術,如何能入那麼深的水潭?」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帶我跳下去……哦,他給了我一枚戒指。」她憂然想起戒指的存在,用手一摸--戒指還在,於是舉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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