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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朱世弘回頭問:「楚瀾光,郭尚書出了狠招,你要如何應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他對著郭尚旗做了個鬼臉,「你以為就你會放煙火嗎?」他對著兒子說:「冉兒,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上元燈節!」楚瀾光的兒子名叫楚冉龍,今年剛五歲,生得可愛,最是聰顆。

  他興奮的跑到父親的身邊,搖晃著父親的臂膝,「爹爹不是說了要給冉兒看煙火?」

  「是啊。剛剛你不是已經看到了?還沒看夠啊?」

  「沒有!」楚冉龍扁著嘴指著易微塵道:「其實娘也喜歡看煙火的。」

  楚瀾光遙望她,微微一笑,「是啊,你娘最喜歡看煙火,今天爹就為你娘送上一次最好看的煙火吧。」

  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煙火筒,放在地上,打著了火摺子後點燃了引線,霎時,如七彩火樹一樣的煙火從煙火筒中噴射而出。

  楚冉龍拍著手笑道:「真好看,真好看!娘,這是我看過最好看的煙火了!」

  就在他話音未落的對候,將軍府外到處燃放翅了盛大的煙火,色彩繽紛、火光斑斕的煙火從將軍府開始,緯延燃放至少十幾里,彷彿這座小小的蘇縣城內所有的煙火都在這一刻被點燃了。

  郭尚旗惡狠狠地瞪著在面前笑得極為張狂的楚瀾光。

  他火上澆油地說:「你們大軍之內早已有了我們的奸細,所以你的行蹤我們都瞭如指掌。今晚你想出奇兵反攻,可是現在你的人馬怎知道哪個煙火是真,哪個煙火是假?」

  朱世弘也歎氣道:「我就說苧蘿皇帝身邊沒人了嘛。郭尚書還是郭捕頭的對候固然尋人破案有一手,但說到行軍打仗,一可是要看天賦的,更要在戰場上磨練一番。你憑著和公主的裙帶關係爬到尚書之位又有何用?還不如多讀幾本兵書。」

  郭尚旗猛然抽出腰刀,換持距離自己不過幾步遠的易微塵,大聲一喝,「楚瀾光!要是不想看到你老婆血濺當場,你就立刻投降!」

  楚瀾光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笑嘻嘻地說:「郭尚書,你對苧蘿的忠誠向來令我敬佩,你追捕犯人的本事也讓我挺忌憚的。只是這一而再、冉而三地拿女人做要脅,是不是太丟臉了?真搞不懂,岳雲霓當初連我們英明神武的朱二皇子都不肯嫁,到底是為什麼居然肯

  答應嫁你這樣的人?」

  易微塵低聲說:「郭大人,我和公主雖曾是主僕,但公主待我如姊妹般親密,她必不樂見你今天這樣對我。」她不想郭尚書一時衝動而枉送命,更不想丈夫因自己出事,只盼能動之以情,雙方各退一步。

  「公主若知道你跟著叛賊一起殘害她的國家和父兄,可說不準會不樂見!」

  她咬著唇,回道:「那……我就只能對不起她了。」這些年她一直在勸楚瀾光,固然是不願他活在仇恨中,也是不願辜負別人待她的好,她不只一次思考過萬一面對這樣的兩難,自己該如何是好,最終仍只能痛苦的做這決定,因她絕對不能負了夫君。

  郭尚旗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他的印象裡,易微塵是個識大體、有原則的人。雲霓也時常在他面前說起易微塵的好。

  可是,他們兩人都看錯了,易微塵竟然是這種人……

  番外之篡國終點(二)

  轉而盯著楚瀾光,「好吧,看來你是不在手你老婆的性命了。我在出征之前已經向陛下許諾,若是不能得勝而歸,寧可殺身成仁,以命報國!」

  他回望著他,「你死不足惜,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帶著微塵一起死,你那位拚命保護的太子殿下,又由誰來護衛?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這一刀砍下去,岳雲飛的頭顱不會晚掉半個對辰!」

  郭尚旗咬牙切齒道:「楚瀾光,你的身世陛下和我說過了。縱使他當初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別忘了,他終究是你的父親,太子殿下終究是你的親弟弟!」

  他訝異地瞪大眼睛,「岳郁庭違這麼隱私的事情都和你說了?看來他是不想你活著回去了。」隨即他又一笑,「這話像他的口氣,他好像也曾經這麼和我說過。但是他下手殺我和我娘對:心中可沒有這樣的話。我等了二十多年,為的就是看他失去他處心積慮得到的這一切。」

  「郭尚旗,你有過執著嗎?如果你有,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一直不肯放手。要我放手,除非他岳郁庭死在我面前。」

  郭尚旗瞪著眼,似是知道自己與楚瀾光達不成任何結論。他心情沉重地微一失神,忽然手腕一麻,手竟然握不住刀了。

  他大驚,又見眼前人影一晃,易微塵已經脫離了他的鉗制,被楚瀾光笑瞇瞇地抱在懷中,站在了十幾步外。

  而耳畔,一個陰側側的聲音幽山響起,「我若是你,就不會做徒勞的反抗。」

  歐陽嘩!他怎麼如此大意?竟忘了這個死敵!朱世弘身邊最厲害的第一高手不在身邊,必然是早有算計!

  楚瀾光拍著胸口長呼一口大氣後,哈咯笑道:「歐陽,我又欠你一個人情。虧得你看懂我的手勢,也幸虧你有這麼一身神鬼難敵的輕功,才讓咱們郭尚書又栽了一個大跟頭!」

  郭尚旗長歎一聲,丟下刀,對楚瀾光說:「我等著看你後悔的那一天。你即使報了仇,也不會快樂。」

  「郭尚書說的對。」這一夜,易微塵在房內小聲對躺在自己膝上的楚瀾光說:「這麼多年了,你心中的執著始終根深蒂固,無論是誰都說不動你。我也認了,你到哪去我便到哪去,可我怕你大仇得報的那一天,一點都不會快樂。」

  「你和我說了七年的道理了,嘴皮子不會疼嗎。」他笑味咪地仰著頭看她,忽然伸了手將她的頭拉低,嘴唇貼在她的唇上。「你不覺得我比岳雲飛更適合做皇帝嗎?」

  「我不知道你們誰更適合,我只知道你在搶屬於他的一切。太子殿下也許有地方不及你,但他是個很好的人,他……不該為你們父親的罪過承擔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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