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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早前,佐久間小十郎已經來過一柳,並通報主人新娘子已經抵達橫濱。

  「雖說沒有公開儀式,但今天可是你們的新婚之夜,你還是回去吧。」小夜衣面帶微笑勸著他,但態度並不積極。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有頭有臉的他來說門不當戶不對,可即使沒有不切實際的妄想,還是難免嫉妒那個幸運的女人。

  不過話說回來,她總覺得他這個婚結得有點詭異。首先,他連辦場公開婚禮的意思都沒有。再來,他居然一點都不急著回去見那個他花了大把鈔票娶來的新娘?

  她感覺他心裡有秘密,藏在他人無法碰觸的心靈深處。

  「讓新娘子獨守空閨,好嗎?」她試探地問。

  伊東長政沉默了一下,閉上眼睛,以低沉的聲音呢喃自語。

  「比起我漫長又痛苦的等待,她這又算什麼?」

  第2章(1)

  憐原本是想醒著等她的夫婿回來的,丈夫未歸,做妻子的不能先睡,這是她出嫁前,那些西園寺家的女傭大姊跟阿姨們告訴她的。

  當然,她們告訴她的不只這些,還包括……男女之間的情事。她雖已是二十三歲的年紀,但因為一直被「關」在家裡,所以對男女之事還十分懵懂,想到要跟未曾謀面的男人裸裎相見甚至做那種事,她心裡便十分惶恐害怕。

  可她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表現,絕不能讓丈夫不悅,只要她把他伺候好,他就會對她的娘家好,那父親及姊姊或許就不會找她母親麻煩。

  為此,她早早就換上阿桃為她準備的睡衣,乖乖地坐在床上等待。

  可是,不論她怎麼等,等到眼睛幾乎快睜不開了,丈夫還是沒回來。

  終於,她忍不住地倒在舒服的大床上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新房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打開。

  恍惚間醒來,她聞到又濃又嗆的酒味,藉著房裡的燭光,她看見進來的是個高大的男人。

  她嚇了一跳,急忙從床上翻坐而起,本能的抓著被子往自己身上遮掩。

  「你是誰」她驚疑的質問。

  男人砰地又關上門,邊走邊脫去身上的襯衫,直往她逼近。

  她害怕得大叫,「阿桃!阿桃!」

  「妳在喊什麼?」就在她驚懼喊叫的同時,他已經爬上了床,一把抓住她的腳踝。

  她害怕的想掙開他,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昏黃的燭光下,她看見他的臉,那是一張端正,神情卻有些可怕的俊臉。

  他約莫三十歲上下,雖有著一張俊偉瀟灑、英氣逼人的臉龐,但此刻他的眼裡充滿了紅色的血絲,眼神陰鷙又駭人。

  「妳已經落入我手中,誰都救不了妳。」他冷然一笑,手臂一使力就將她拉向自己。

  「啊!」她尖叫著,卻無計可施,此刻的她活像條砧板上的魚,就算再怎麼掙扎也逃不出廚子的手掌心。

  「你……你是誰?」迎上他銳利又冰冷的眸子,她聲音顫抖地問。

  「我是妳的丈夫。」

  聞言,憐陡地一震。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說……他就是伊東長政,那個以十萬圓聘金想迎娶姊姊的男人?

  喔,不……怎麼會?他們不是說他是個殘又醜的男人嗎?可眼前的他四肢健全、相貌堂堂,根本是個難得一見的性格男子……

  「你是伊東長……啊!」她話未說完,他的大手已往她胸前一抓,粗暴的扯開她睡衣前襟。「不……」她驚慌羞赧,連忙以雙手掩住胸口。

  「不?」他冷冷盯著她,唇角一勾,「在我面前,妳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無情的語氣及眼神,令憐害怕得全身發抖,這一切都跟西園寺家的女傭們說的不一樣。

  他好粗暴、好可怕,一言一行根本不像是渴望她,反倒比較像是……仇視她?

  她做錯了什麼?因為她睡著了沒等他?

  「妳在想什麼?」他目光一凝,直直的瞪著她。

  「不,我沒……啊!」憐話未說完,他就抓住她掩著胸口的手,往床上一按,兩隻眼直視著她裸裎白皙的胸脯。

  她感到既羞恥又惶恐,可是不敢叫,也不敢反抗。她不能惹他不悅,得討好他、取悅他,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麼—她不斷在心裡對自己如此說。

  突然,他俯下身,狂亂的以唇舌在她的臉頰、頸子及胸口磨蹭吮吻著,而她完全不敢動,只能任由他的大手粗暴又用力的在她身上蹂躪。

  她忍著驚羞屈辱的淚水,認命也認分的由著他對她做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女傭們說「那種事」牙一咬就過去了,她想這一切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閉上眼睛,她想把這當作一場惡夢,但就在她這麼想的同時,他的手已沿著她的腰側往下一滑,撩起她的睡衣,並將身體擠進她顫抖的兩腿之間。

  感覺他的手在底下擾動著,卻不是在觸碰她,而像是在脫卸什麼,她緊緊閉著雙眼,不敢看、不敢叫也不敢動,全身緊繃而僵硬。

  然後,見到他扯下她第一次見到也第一次穿上的洋人底褲時,她幾乎要尖叫,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在一陣狂野的揉撫之後,她感覺似有什麼熾熱硬物要侵入她的身體,她本能的抗拒著,卻還是不敵它的強勢入侵……

  她一直深呼吸忍耐著,身子從沒這麼痛過,就算姊姊賞她幾巴掌或在她手臂內側劃上幾刀時,都沒這麼痛……

  痛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她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就在一記彷彿貫穿她身體的撕裂劇痛後,她終於失去了意識。

  看著床上昏厥過去的女人,以及潔白床單上那抹令人心驚的紅,伊東長政突然醉意全消,整個人瞬間清醒。

  那是什麼?落紅?他的新娘子還是個處子?這不可能啊,她不是已經嫁過人、離過婚,怎麼還會是處子之身?

  更令他心驚的不只是這刺眼的紅,還有她左眼下應有如今卻不存在的小黑痣。

  即使對西園寺愛的印象已經有點模糊,但他並沒忘記她左眼底下的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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