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誘拐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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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住兩年,她越來越懶,每日從睜眼就賴著他張整個生活所需,她又是一副病弱嬌軀,光是離開她一天,他都放心不下。

  第2章(2)

  「久等了。」吳鐵匠將信和修好的柴刀一併交給他。

  「多謝。」信封很薄,裡頭大概只有一張紙。「大叔,你若有事要告訴我哥哥,其實可以讓我轉達,不需寫信,太麻煩了。」

  「寫信是你……哥哥的要求。」

  「喔?」刻意將訊息隱藏,是不想讓跑腿的他知道嗎?他不動聲色。「我有點好奇,你和我哥寫信,是在商量什麼嗎?」

  「這……他吩咐過我,絕對不能告訴你信裡寫什麼。」

  「嗯,我隨口問問罷了,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他氣悶,有點疑惑,為何刻意瞞他?她在盤算什麼?「那我告辭……」

  「等等!」吳鐵匠喚他。「你有沒有想過在城裡買間屋子?」

  「不,我沒想過。」昨天她才提過這事,怎麼吳鐵匠也提起?難道她和鐵匠商量的是買屋子?

  「唉,你都這年紀了,再和你哥哥同住,實在不妥。」這孩子性格沉穩,待人有禮,顯然他的「哥哥」將他教養得極好,但一提到他無血緣的兄長,那眼神立即變得專注,有點……太專注了。

  「為何不妥?」

  見女兒離開舖子,吳鐵匠才壓低聲音道:「旁人不知也就罷了,你們自己清楚,她是女子……」

  「你怎知她是……」他及時咬住話,心底震驚。

  「我一直都知道,我想你們雖然住在一起,也是清清白白,我們這裡男女之防不嚴,但旁人若知道了,說長道短的總是不好。」

  「既然沒旁人知道,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來過這鋪子幾次,他沒特別留意過吳鐵匠,只覺他對他「哥哥」交代的事都很熱切幫忙,應該是個好人,還是個鰥夫,聽小彩說,她爹想要續絃……

  「我是說萬一,你總得想到萬一啊。」

  「我想,我「大哥」一定有想到,要是她覺得不妥,自然會另作安排。」

  「唉,我是好意提醒,你別誤會……」

  「我明白,我沒誤會。」他客氣地告辭,離去的腳步疾如風,暗藏不快。

  吳鐵匠向他說這些,彷彿認為他該為此負責,但當初是她強行帶他回來,他哪有選擇餘地?他這外人倒是瞎熱心,自己心思不正,卻對他說這些,莫非是想刺探他和她之間有沒有……有沒有……

  這人對她有意思吧?卻又懷著齷齪的想法,他暗暗惱怒,真心珍惜她的話,不該有這些胡亂猜測,他不由得對鐵匠有絲厭惡。

  他當然護著她,因為她是他的……家人啊,當然為她抱不平,否則胸口一股氣悶,還能是為了什麼?

  他拐去城東小廟一趟,才回山上。日光已西斜,她不在,他把木盒和信擱在桌上,就去做飯。

  片刻後,他將一道菜起鍋,天色更暗了,他點起蠟燭,挪開信封時,沒想到信封沒有封好,信紙掉出來,微微翻開,他看見紙上的字,只寫了兩行……

  「謹遵姑娘吩咐,打造完成。」第一行很簡單,第二行寫著:「那日與姑娘長談獲益良多,深深敬佩姑娘的才智,萬望姑娘常來舍下走動。」

  她幾時和鐵匠長談過了?回想起來,最近她常常不在,難道就是去找鐵匠?

  鐵匠字跡不美,但頗工整,看得出下筆之人的慎重,還有含蓄的感情,這男人真的喜歡她吧?

  她呢?都願意坦白女兒身,這人在她心中的份量,當然與眾不同……一直以為唯有他知道她是女子的秘密,他很是鬱悶,像是有什麼被偷走了。

  他擱下信紙,不料一陣風自窗口吹入,將信紙吹向蠟燭,瞬間著火。

  他連忙搶下信紙,但紙已燒掉一大半,他傻了。這下怎麼辦?

  信紙燒了,信封卻無事,她一定會認為是他拆信偷看,還惡劣燒信,可明明是紙摔出來,他不小心瞄到,不能算偷看啊!要不,內容他還記得,不如照著重寫份,說不定能瞞過她?反正只是一封信,誰寫的還不都一樣。

  於是他趕快磨墨,重寫一份,再把重寫的信裝回去。

  他繼續做飯,可心神不寧。片刻後,腳步聲踏進屋裡,他的心頓時吊高。

  「這兩天真冷,看來早晚又要下雪了。」粱覓進屋來,懷抱一隻長木盒。

  「你去哪兒了?」他低頭煮湯,內心忐忑。

  「進城。今天是你生日,我買了只燒鴨加菜,又去了鐵匠那邊一趟。」

  他僵了僵。「我今天也進城,也去鐵匠鋪,你有事要辦,怎不托給我?」她是特地去會鐵匠嗎?

  「這事我得親自去辦。聽吳大叔說,他寫了回信給我,信在哪?」

  「在……桌上。」

  聽見背後的她拿起信封,他怦怦心跳,屋內一時寂靜,只有她不時輕咳。

  梁覓拿著信紙,眨眨眼,又眨眨眼,不是眼花看錯,信上字跡雖熟悉,但絕不是鐵匠的。

  她向一旁的他望去,他低頭煮湯,背影說足了心虛。

  他偷看她的信嗎?信上沒什麼要緊事,偷看完放回原位也就罷了,何必另寫一封?

  「怪了,這信怎麼跟平日不大一樣?」她故作驚奇。

  「怎麼不一樣?」他的心大跳特跳。

  「吳大叔的字,怎麼歪歪扭扭的,變得這麼醜?」

  「可能他每天打鐵,手酸了,所以字寫不好。」他的字是醜,他又不是書生,平日不碰紙筆,沒錯字就不錯了。

  「還真巧,字醜得像你一樣。」

  聞言,他俊臉發燙,見她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顯然已看穿他的把戲,他只好招認。「他沒把信封好,信掉出來,被燭火燒了,我就照著重寫一份給你,心想你也許看不出來。」強調道:「是信掉出來,真的不是我偷看。」

  「你的每件事,我向來一清二楚,哪會認不出你的字跡?」瞧他窘得滿面通紅,真是……可愛啊!她伸手捧住他兩頰,呼,熱騰騰,暖手再好不過了。「為師替你想好將來的稱號了,就叫做「紅面大俠」,你瞧你一做壞事就心虛,心虛就臉紅,天生不能做壞事,將來要是救了人,冰天雪地的,你還可以用臉幫人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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