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宰相高深莫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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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這一抹詭異又壓抑的靜默,還真讓人心驚肉跳,不過也虧得劉剛夠沉穩,能做主子的四大護衛,並且成為頭領,代表他不只有能力,腦筋也夠聰明。

  主子不說,他也不問,繼續垂首等著,臉不抬,目不斜視,連姿勢都是台無挑剔的完美

  過了好一會兒,相爺的聲音終於再度傳來。「你說說,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萬萬沒想到,相爺問的,竟是這個問題,劉剛心中一跳,暗暗苦笑,相爺都不曉得她的心思了,他劉剛又怎麼會知道?

  可是主子有問,不答不行。

  「屬下不敢妄自臆測,只能做個假設,那唐姑娘……大概是怕主子生氣吧。」

  這是他能想到最安全的回答了。

  封無忌卻重重哼了一聲。「怕我生氣?我看是怕我砍了花鐵鷹的頭才是真。」

  這話中的不滿,著實讓劉則暗冒冷汗。

  「屬下愚昧,女人的心思深如大海……屬下也是猜不透。」他戰戰兢兢的是大氣不敢吸一口。

  在這緊繃滯悶的當口,呂超走進來。「稟相爺,這是京裡送來的飛鴿信。」他恭敬地將信箋遞上邊,對於這室內詭異的氣氛,倒是無所覺

  封無忌翻開信箋,快速看了一眼,正當眾人以為這封書信己把相爺的注意力移走,大夥兒鬆口氣的時候,封無忌卻突然看來呂超一眼。注意力移走,人伙兒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封無忌卻突然看了呂超一眼。

  「呂超。」

  「屬下在。」

  「你說說,我軟禁唐月涵三天了,這三天她不吵不鬧,又異常安靜,是什麼心思?」

  劉剛等人齊刷刷的抬眼,從彼此眼中看見了驚訝和不安,料不到相爺居然會問呂超。

  根據多年的默契,待女們悄悄退後,劉剛等人則是繃緊了神經,只要呂超的回話惹火了相爺,一個不對,他們就要衝上去,阻止他拔創割舌或是斬手或是斬手腳。

  第18章(2)

  不同於劉剛等人的謹慎和苦惱,呂超卻是回答得輕鬆自在。

  「依屬下之見,雖說女人的心思如大海撈針,難以測度,不過那唐姑娘的心思卻不難懂,她是在等相爺去問。」

  眾人一呆,封無忌亦是一怔。「喔?此話怎說?」

  「很簡單,她被相爺拿捏了弱點,人命在相爺手上,她不安分也不行,與其找相爺開口,不如等相爺來問,她也好知道該怎麼做」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又頭頭是道,封無忌不由得感到意外。「你怎麼知道?你問過過她?」相爺這話,也是其它想問的,大夥兒都很意外的盯著他,心想這呂超平常對女人總是少一根筋,怎麼突然好似很瞭解女人一樣。

  「回相爺的話,屬下認為唐姑娘雖是女子,行事卻有大丈夫的氣魄,相爺與其在一旁猜測她的心思,不如當面質問,唐姑娘必會如實以告。」

  封無忌墨眸一亮,細細思曾呂超的話,原本鬱鬱的心倩,像是水洗了一般,拔雲見日。

  是呀,他怎麼就忘了,她是燕英彤,不是那些忸怩做作,心思拐了好幾個彎的姑娘呀。

  「有理,本相這就去問她。」說完大步跨出書房,衣袂帶風,行如虎步。

  待相爺走後,呂超想喝口水歇歇,誰知一回頭,卻發觀劉剛等三名護衛一雙雙眼睛全盯住他。

  「怎麼?」他奇怪的問。

  「怪怪,我們怎麼從沒發現,咱們的呂大護衛變聰明了,這麼瞭解女人?」

  「還分析得頭頭是道,不過幾日,就令人刮目相看了?」

  「本來少一根筋的人,突然變得有兩把刷子,你對女人開竅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是讚美,也是挖苦,他們適才緊張了老半天,想不到他呂超幾句話就說服了相爺,讓相爺十分高興。

  一向說話讓人冒冷汗的呂超,居然也有這麼聰明的一天,怎不教他們好奇,他到底是怎麼開竅的?

  呂超哼哼說道:「這還不簡單,好歹我也在尋香閣臥底了幾天,那些娘兒們一天到晚聊女人心事,我聽得耳朵都要生繭了,多少也悟出一些。」

  見他說得驕傲,劉剛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別逗了,臥底臥底,那是相爺在罰你,敢情這小子到現在還想不透?果然還是少一根筋。

  呂超皺眉。「幹麼?」他一瞼莫名其妙,因為這三人突然搖搖頭,一瞼同倩的看著他,還拍拍他的肩膀。

  「沒什麼,兄弟,你放心,我們三人會罩著你的。」

  罩他?什麼意思?他又沒有惹相爺不快。

  他還想問,卻被他們拖著走。「走,趁相爺心情好,咱們去喝茶歇會兒涼。」

  安靜了三天後,唐月涵終於等到封無忌了。

  原本照她估計,起碼會等個五天以上沒想到這麼快

  「拜見相爺。」

  她輕輕一福,沒有張牙舞爪,沒有據理力爭,而是守著禮法規矩,向他躬身行。

  封無忌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她穿著他為她挑選衣裳,夏天的衣裳以透氣薄紗裙為主,彈鵝黃的絲綢一層一層包裡住她曼妙的曲線,襯托出她的清靈飄逸。

  她低垂著眉眼,安靜順從,長長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緒,像蒙了一層紗,讓人看不清。

  她仍蹲身斂福著,等著他免禮。

  他卻看她看得癡了,突然大步上前,伸掌托起她的下巴,想將她看個清楚。

  唐月涵被他這麼托著,不得不迎視他的眼,她靜靜看著他,任由他打量。

  大概是因為她的目光太清撤,又沒有預期的驚怒或慌張,反倒讓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一把拉起她,將她捲入懷裡。

  「退下!」在他喝令的同時,屋內的侍女們立刻退了出去,將門帶上,而他一撩袍,坐上榻,她則坐在他的膝上。

  他將她困在懷抱裡,似乎非要這樣,才能讓那道看不見的疏離,消弭在兩人之間,當然,這是他的一廂情願,他清楚得很,這女人骨子裡是什麼性子,外表看似柔弱,裡頭硬得跟銅牆鐵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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