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很黑、很冷。
那低沉可怕的聲音再次隆隆出現,但並不是之前她以為無意義的聲音,那些聲音有著高低的音節和規律,那是語言。
牠在說話。
那頭熊低下頭來,開口說話時,嘴裡的熱氣噴到她臉上。
她眨了眨眼,看著那在毛下的嘴,以為會看到尖利的撩牙,卻只看到平整的牙齒;擱在她臉上那粗糙的掌背,也沒有毛茸茸的皮毛。
這頭熊,好奇怪……
她神智不清的瞪著那張毛臉看,然後慢半拍的,發現眼前這毛茸茸的野獸,並不是熊,而是個人。
一個有著黑色大鬍子,身上穿著毛外套、戴著皮手套的男人。
她應該要覺得鬆了口氣,卻沒有辦法,這個人臉上沒有被鬍子遮住的皮膚,有一部分看起來像老舊扭曲的皮革一樣。她不知道是她暈得太厲害,抑或是那些人給她吸入的**有副作用,眼前的男人,活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怪。
這人的模樣,和那雙帶著血絲,又黑又冷的眼,讓她感到害怕。
人類能做出的事,有時比野獸更可怕。
她既驚且懼,卻無法動彈。他撥開她臉上和身上的雪,將她整個人從雪地裡抱了起來,那很痛,但她虛弱得無法抗議,只能發出疼痛的呻吟。
第1章(2)
他不理會她抗議的呻吟,只是抱著她在雪地裡走動,剎那間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身體痛得快裂開了。
「好痛……」
眼淚,因為疼痛,不受控制的飆了出來。
她用盡所有力氣,抬手抓著他身上毛茸茸的外套,虛弱的道:「停下來……拜託你……」
他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因此停下腳步,或放慢速度、小心一點,只是抬起頭,繼續在雪地裡飛快的行走。
在雪地裡步行的震動,帶來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和黑暗。
不,她不要喪失意識。
當黑暗再次鋪天蓋地而來,她驚慌的想著,卻無法控制,昏迷過去的最後那瞬間,她腦海裡只浮現一句!他要帶她去哪裡?
劇痛,從左肩上傳來。她痛得清醒過來,接下來第二個知覺,是冷。
在疼痛和冷到心裡的寒凍中,她驚慌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室內,躺在一張木床上,那個像熊的男人,在昏黃的火光下,俯首,在她面前,兩隻大手抓握著她的臂膀。
他似乎想把她的左手拆折下來!
她嚇出一身冷汗,不知哪來的力氣,讓她反射性的抬起右手推開他的臉。
「放開我……」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但她相信他已經清楚瞭解了她的意思。
他鬆開了手。可是,下一秒,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他鬆開她的手臂,是為了脫她的衣服。
「你做什麼?」
他開口說了些什麼,但她壓根聽不懂他吐出的字句,因為太過害怕,暴增的腎上腺素給了她力氣,讓她忘了疼痛,她揮手打著他,戳刺他的眼睛,抓他的頭髮,忍痛爬起來,想跑下床。
可是每一個無力的攻擊和逃跑的意圖,都被他看穿擋下,強壓她回床上。
「不要……」
她不顧身體的疼痛,奮力反抗著。眼前這下流的王八蛋卻無視她的抵抗,一把抓住了她攻擊他眼睛的右手,一邊一臉兇惡的咒罵著,一邊以右手粗魯的扯掉她身上的衣物。
刷噤!
衣物的撕裂聲,在冰冷的空氣中,聽來格外驚心。
因為她的抵抗,他扯破了她的黑色長袖棉T ,冷空氣爬上她冰冷濕透的肌膚,她卻沒時間鳳到寒冷,只覺得既驚又懼。
「嘿……住手……」她紅著臉,空出來的左手遮著只剩下內衣的上半身,驚慌失措的忍著疼痛,抬腳踹他胯下的要害。
「我叫你住手!」他沒有住手,他在她即將踹到他的那瞬間,閃電般抓住了她的腳,用力拉開,用他的膝蓋壓制著,然後俯下身來,怒瞪著她,低咆出聲。她聽不懂他說什麼,可她很清楚他的意思。
他那黑色的瞳眸,有著冷酷的火氣,帶著最終的警告。
被壓在那龐大的身軀下,她驚恐得忍不住發抖。老爸曾經告訴過她,腳的力量是手的三倍,身為女孩子,要懂得善用腳,所以她方才抓緊了機會,用盡全力朝他踹去,誰知卻一點用處也沒有。他抓住她的腳時,像是在抓稻草一般,她根本使不出力氣來,這男人粗壯的手腳像鐵石般堅硬,力氣大得彷彿輕輕一握,就能捏碎她的手腳。
他的左手仍抓著她右手的手腕,他的腳如千斤巨石一般的壓著她的腳,她感覺得到他身體的熱氣,嗅聞得到他身上的汗水。
她不可能打得贏這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連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
她顫抖著瞪著他,不願相信她好不容易逃過了綁架和空難,到了最後,竟然還是要落到被強暴的下場。
淚水盈到了眼眶,她深吸口氣,死命的忍住淚,瞪著他,勇敢的重申:「放、開、我!」
他擰起了眉,停了幾秒,然後冷冷的再次開口,低沉的聲音隆隆迴盪在空氣中,她卻依然如鴨子聽雷。但是,這一次,他那冰冷的眼中,似乎軟化了一點,似乎多了些什麼
同情?憐憫?
她懷抱著希望,才要再開口,他卻在那瞬間,扯掉了她細緻的內衣。
羞窘和憤怒,如雷一般轟然而來,轟得她全身發紅,她握拳揮了出去,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直直打中他的右眼,卻只換得她連自由的左手都一起被拉到頭頂箝抓住。
他憤怒的瞪著她,雙眼警告的瞇成一條線。
她沒有動,也不再做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是怒瞪著眼前這可惡的禽獸,因恐懼和憤怒而顫抖著。如果要被強暴,她也絕不會尖叫,讓這王八蛋感到興奮,或得到一絲一毫的樂趣。
男人不再和她廢話,下一秒,他扯掉了她身上的長褲,和那雖然濕冷,但僅存的內褲。那瞬間,她不由自主的抽顫了一下,只覺羞憤yu 死。正當她驚懼不已,以為他會強迫拉開她的腿,壓在她身上發洩時,他卻只是將那濕冷純白的內褲,往旁邊的地上一丟。然後他鬆開了她的手,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