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世,他們為書院中同儕,相同的年齡,相似的生活環境,卻是相同的性別??br />
他無法再等了!
他找了她近千年,每一次,她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們卻無法成為戀人、無法相守。他傾盡所有愛戀,不顧旁人眼光奮力追求,卻在好不容易取得芳心,兩人結合的隔一天,她為替母親治病,在採取山崖上的藥草時不慎墜崖而亡。他因此哭了七天七夜,哭瞎了眼,哭盡了他的生命。
第七世,也就是這一世,她以仇恨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父親的死,她無法原諒袁家人。除了第一次會面,她看著他的眼總有著濃濃的恨,那樣的恨,幾乎將她靈魂之光掩蓋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水綾向前了一步,「你臉色好難看。」她將手分別放在兩人的額頭上,「好像有點發燒。」她再換了手,「這次換我的比你燙,那你應該是沒發燒才對。」
袁夏駒握住地冰冰涼涼的小手,湊到嘴邊親吻。
「喂,你……」水綾忙把手抽回來,「你不要每次都……」她臉一紅,說不下去了。
「我怎麼能等得下去!」他的臉窩在她溫香滑膩的頸際,「我找你找了幾百年,每一次都落空。好不容易你愛上我了,卻在第二天殘忍的離我遠去!我是以什麼樣的心在追尋著你的靈魂,你怎麼能在每一世都用陌生的眼光看我!怎麼能?!」
她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他錐心泣血、發顫的嗓音擰痛了她的心。
她輕輕抱著他,像母親平常哄著她一樣,輕拍他的背,溫柔的在他耳邊喃道:「是怎麼了嗎?我在這裡陪你,如果說出來會好一點,你就說吧,我在聽。」
「柳兒……」一直擱在心上的名字脫口而出,他緊緊抱住她,像要將她揉入懷裡一樣的用力。
水綾被他抱得幾乎不能呼吸,耳朵卻是很清楚的聽到他用情至深的輕喚。
柳兒?!那是傷了他的心、讓他痛苦不已的人的名字嗎?胸口有悶悶的感覺在發酵,很不舒服,讓她想離開他的懷抱。
「如果你忘不了那個人,你就去找她啊,一個人在這裡難過有什麼用!」
「我找得好辛苦……」
水綾聞言心想,看樣子那個柳兒一定是離開他了,而且還存心故意讓他找不著。
「你應該不會有找不到的人吧!」為什麼她要做這種安慰的工作呢?她一點也不想啊!「你可以請私家偵探什麼的,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我已經找到了!」他自她的頸窩抬起臉來,雙眼熱切的望著她。
「找到了?」她的胸口好似被刨了一個大洞,好空、好空,連聲音都失去了溫度,失去了表情。「既然找到了你還傷心個什麼勁?」
「柳兒,這一世我們會有機會嗎?」
水綾看著他。這傢伙是不是腦袋不正常了,他拉著她問這問題幹嘛,她又不是柳兒!
「放心啦!」她大力拍著他的肩膀加油打氣道:「你長得這麼帥對不對?條件又這麼好,有哪個女生會不喜歡你!」她頓了下,「我先聲明喔,除了我以外……」
她話還沒說完,嘴唇已被封住。
第3章(1)
水綾奮力推拒著,可是她抗拒的力量越大,袁夏駒摟得越緊。
她不是柳兒!水綾在心底不平的抗議!她不是柳兒,她不要被當作另一個女人被親吻!
袁夏駒幾乎已經失了理智。他愛的女人、他要的女人就在眼前,為什麼他不能擁有她?為什麼他得費盡千辛萬苦才能得到她,卻在好不容易嘗到辛苦得來的甘果,就要馬上面臨失去的更深絕望?
他不是她的弒父兇手,他只是剛好和那個人是兄弟,為什麼他得承擔同樣的罪名,讓他好不容易尋著了的她,在面對他時,除了恨,還是恨!
他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消弭恨意?又要花多久時間才能讓她愛上他?
他不要等了!這一世,他不要再等了!
他要擁有她,不管她是恨著他、氣著他,他都要定她了!
他一捏她的下巴,水綾因為吃痛而張了唇,他乘機攻城掠地,纏捲她的舌,拉引出尚被埋著、未萌發的情yu 之芽。
她的呼吸之間全是他的氣息,密密實實地將她包圍起來。她呼吸困難,因為他吻得激烈,讓她招架不住。
推拒的手被鉗制在兩人胸間,無法動彈;奇異的酥麻自舌尖傳過,在體內到處流竄,她情不自禁放棄掙扎,任由他抱著,任由他吻著,甚至踮起了腳尖,在唇齒間與他交纏……
「不……」她扭捏的閃避,心上浮起警告。他們不可以再這樣繼續下去。
他自她胸前抬起臉,眼眸中不全然只是想佔有她的yu 望,其中濃濃的寂寞與鐵石心腸也會被融化的哀傷震懾了她。
「你這麼愛柳兒?」
「柳兒是我的生命。」他喃喃自語,頭靠在她胸前,吸吮她的香氣,
「別再離開我了!這一世,說什麼我也不會放你走!」
「你弄錯人了!」水綾大力推開他,跳離一大步,慌忙把拉到胸口的衣服拉下來,「既然你這麼愛那個柳兒,你就不能背叛她!不管你抱持著什麼想法跟我……跟我……」她臉一紅,「發生關係」四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來。「我討厭你這種行為,那個柳兒若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厲聲吼完,她轉身衝出辦公室。
袁夏駒愣在當頭,倏乎想到她誤會了什麼。
她不知道柳兒就是她,更不知道他擁抱的就是他每日每夜愛於心懷的柳兒。
他起步,又猝然停下。
他剛才做了什麼?他差一點就強要了她,強要了一個十七歲的女孩!
她還沒有愛上他,她對他的感情只有恨,他不該那麼做,怕未來,她連來見他一面也不肯了!
該死的!他暴怒的用拳頭猛捶身旁的檜木辦公桌。
如果說他們之間的線從此距離越來越長,那也是他的錯!怪不了任何人!
◎ ◎ ◎
水綾如風一般衝進了屋子,差一點點就把文靜嫻給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