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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賣命地跟喀爾瑪談情說愛,你們非但不見絲毫感動,還胡亂撥我冷水、壞我的氣氛,該當何罪?!」統統下去領「屎」吧!
「奴才不敢,奴才們很感動,非常感動!」感動得連連磕頭髮抖。
這算哪門子感動?枉費她熱情有勁的賣力演出。
「退下。」轉瞬間,眾閒雜人等又被喀爾瑪一句輕喃給清出去。
他笑而不語,眸中閃耀勝利光芒,刺得她快睜不開眼。
「這次不算!看戲的人層次太差,不夠水準,當然不能感受到我精湛的演枝!」
「給你兩個選擇。」他悠然放下銀耳湯。「其一,現在就從我家大門走出去,你自己去努力找你的琪哥吧,我祝你早日心想事成。其二……」
「我選其二!」她急喊。
「接受我的指導。」
她警戒地連連眨巴大眼。「什麼樣的指導?」
「讓你成為戀愛中的女人。」
「你下流!」還有臉講得這麼正經八百。「你一定是在打什麼吃我豆腐的主意。別以為我那麼好騙,我在家裡看多了哥哥們耍女人的伎倆。縱使我不知道他們最後到底怎麼了,但女人們總會被他們帶到床上佔盡便宜。我可沒那麼笨!」
「我發誓,我根本沒興趣把你帶到床上去。」他這句誠懇笑話反而一箭刺穿她的綺麗少女心。「我床上已經有夠多女人了,恕我無法再做邀請。不過若你真的很期望的話……」
「誰會對你有期望!」她吼得字字顫抖。「要不是為了找回琪哥,不得不跟你合作,我才不希罕你這種人!你正是所有男人中,我最最最噁心、最討厭、最不屑的一種!」
「儘管罵吧,罵完了把你的衣服一件件脫掉。」
「你還敢跟我開什麼不要臉的玩笑?!」
一道閃電般的黑影猛力鉗起她的小臉,痛得她皺起眉頭,跎著快離地的腳尖。
「我看你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狀況。」他貼著被高高鉗起的痛苦嬌顏,陰沉低吟。「閒散調情是一回事,謹慎計畫又是一回事。我辦正事時從來不開玩笑,我也不允許跟我共事的人輕佻任性,明白了嗎?」
「放手……」她的整個下顎要碎了。
「書艷,我問你明白了嗎?」他森寒地輕喃。
「明……白了……」
他鬆手之際,她差點踉蹌地跌坐到地上去。
這是喀爾瑪嗎?書艷戒備十足地捂著頸項,被他狠勁掐出的嘔吐之感一時間還無法退去。他卻笑吟吟地,彷彿什麼事也沒做,仍舊是之前那個逗她取樂的倜儻模樣。
「脫吧,書艷。」他舒懶地癱回大椅內,任她緊張地孤立於跟前。
「我……」突然有點想逃。
「既然己經選擇我的指導,就別再婆婆媽媽浪費彼此時間。畢竟我們手邊各自要處理的,都是十分緊急的事。」
說得倒輕鬆,現在要脫的又不是他!
「那……我脫……脫光了之後,你……你想怎樣?」
「我會親手一件件替你穿上。」
這是為什麼?
「書艷。」
只是輕輕一喚,也能嚇得她渾身發顫,備受壓迫感。他是認真的嗎?該不會是在藉故愚弄她吧?可是他的眼神、他的架式、他的氣魄,逼煞著她的處境,讓她有種突然變得好小好小的錯覺,而他,卻相對地膨脹至異常魁梧巨大。
怎麼辦?她好怕,連看他都不太敢了。小拳頭中的冷汗快擰成汨汨溪流,也止不住逐漸強烈的顫抖。
一聲低歎沉沉席捲整座廳堂。「你回去吧。合作之事,就當我沒說過。」
她突然像大獲恩赦地瞳開燦亮雙眼。
「畢竟你只是個小女孩,這事對你果然還是太過勉強。」
書艷的神情驟然凝結。畢竟只是個小女孩?
「你給我坐著,不准動琪哥的字據!」喀爾瑪取回桌上紙件的勢子被她吼住,隨即見她豁出去地憤然剝著盤扣。她愈是緊張,便愈顯憤怒,愈是憤怒,便愈顯笨拙。解不開的盤扣處甚至出現粗暴的撕裂聲,以及氣惱的咬牙低咒。
什麼都不要想,盡快把衣服脫光就好。快!趁著自己在氣頭上,趁著自己來不及思考,趁著自己沒時間後悔,把所有衣服都脫光光!
她才不是小女孩,她早就是撐起整個家族糜爛帳務的重要支拄。
當書音還在玩布娃娃的時候,當琪哥還在玩扯鈐的時候,當其他同年孩子都在玩騎馬打仗的時候,她什麼也不能碰,被奶奶關在書房裡背著一條條現矩、學著一項項技藝、聽著一件件案例,不停地操練、學習、考試、挨打、重訓。
她早就不是個孩子了,她也不屑任何人拿她當孩子對待!當最後一件褻衣被甩至地上時,她渾身赤裸地憤然佇立喀爾瑪安坐的椅前,不住急喘。她堅決地直瞪著他,全身神經緊繃到極限,雙拳甚至緊到發抖,整個人幾乎一碰就會完全爆碎。
喀爾瑪全然無有動靜,神色淡漠地以眼神在她裸裎的玉體上游移,她也由他的強烈視線中首度意識到自己的身體。
先是她不施脂粉的容顏,她的唇。喀爾瑪彷彿在回味什麼似地,將現線保持駐留了許久,才緩緩移至她纖細的頸骨,嬌柔的雙臂,以及圓挺豐滿的雙乳。
她不喜歡自己的宏偉胸脯,與自身的其他部位不成比例,穿起直直的連身長袍時看來活像個大水捅,害她一直被書音和兄長們笑稱是大胖豬,自卑了好一段時日。在喀爾瑪專注損人的視線下,更是備感羞愧。他是不是也覺得她很胖?
他的視線緩慢行進,由玲瓏的腰身倏地往下定在某個特定的禁地,眼神深邃得令她戰粟。
她是不是長得很奇怪,不然他為什麼這麼神色凝重地盯著看?她都給他盯得膝蓋打顫,突然發覺這樣毫無保留地給人觀常是件很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