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瑛姿」又突然發現,就算安瑛姿的魂魄被換到別的男人身上,是個糟老頭、大肥仔或缺了嘴、拐了腿,「她」依然願意臣服在「雲槐夏」的身下……
「水來了。」慌慌張張的聲音響起,「雲槐夏」端著水盆及布巾,從屋外的水井處轉回屋裡,只是過於慌張的動作將水都撥出大半,只剩一點點。
「安瑛姿」的思緒被打斷,嘴角輕揚。
「雲槐夏」則是漲紅了整張臉,「我再去打些水。」
「不必,我先用這些水就好,不夠再說。」
「安瑛姿」制止,同時強忍著全身不適感,打濕布巾,擦拭身子。
「她」的每個動作都顯得輕輕慢慢的,有股說不出來的舒緩優雅韻味,教一旁原本不知所措的男人看直了眼,直到好一陣子後才大夢初醒般眨眨眼,上前朝「她」伸出手。
「我來好不好?我會很小心,不會再弄痛你的。」
「好吧!」
「安瑛姿」也覺得有些乏力,儘管努力放輕又放慢了每個動作,不過體內那股撕裂痛感總是隱約在作怪,教「她」改變心意,樂於被人服侍,於是將布巾交給「他」。
裸身昂然而立,柔膚閃耀出潤玉般的光澤,「她」猶如尊貴的羊脂玉人兒,美得讓「雲槐夏」忘我的屏息,手中拎著布巾,卻忘了自己是要做什麼,若不是「她」朝「他」疑惑的挑眉努嘴,「他」一時半刻還回不了神。
回過神來,定下心,「雲槐夏」總算開始為「她」擦拭身子。
「他」先大致上為「她」從頭到腳擦過一遍,第二遍則是細心的為「她」拭淨耳後、指縫、趾間等一些小地方,第三遍……「他」猶疑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怎麼不繼續了?我在等著。」
明明知道「他」在猶豫不決些什麼,「安瑛姿」卻故意勾人,整個人主動往後退到床邊坐下,慢慢將一條美腿環膝抬高,腳板踩著床鋪。
「雲槐夏」想都沒想便將手中的布巾一扔,長褲一褪,就爬上床。
若是一般女子見到有個大男人如狼似虎的撲向自己,早就驚怯得轉身就逃,但「安瑛姿」豈是一般女子?「她」不但沒逃,反而還鬆開原本環住腳的小手,張開雙臂,迎「他」入懷。
……
「嗚……天啊!」給本公子記住!這筆帳,我絕對會討回來!不行了……
「安瑛姿」終於被滅頂高潮淹沒了所有的意識。
縱慾過度的結果,教「安瑛姿」一直酣睡,睡得香香沉沉。
「雲槐夏」小心的伸出手,探向「她」的鼻息。這個動作,「他」在這幾個時辰內不知反覆了幾次,每做一次便稍稍安心一回,但是過不久,相同的不安與歉疚感又會油然而生。
是啊!
「他」怕極自己不知節制的縱慾是不是傷害了「她」的身心,造成無法恢復的創傷?再探一次「她」的鼻息,「他」比較安心。
「安瑛姿」便是被鼻端拂來拂去的感覺擾醒的,睜開朦朧的雙眼,卻發現「雲槐夏」滿臉緊張難安的神情。
「你在做什麼?」
「你醒了?」
「雲槐夏」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緊張的探問,「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還好。」除了雙腿之間仍有些許無法避免的酸痛外,「安瑛姿」只覺得這場長覺睡得好舒服,逕自坐起身,伸個懶腰,更覺得精神百倍。
反倒是「雲槐夏」,一直擔心自己傷著了「安瑛姿」,睡也睡也不著,又不敢吵醒人家,自我虐待到有些精神不濟。
「你不怪我嗎?」見「安瑛姿」納悶的挑起眉頭,「雲槐夏」只得盡可能挑明的問:「我昨晚累著你、傷著你了吧?」
「傷著哪裡?雙腿之間嗎?啊!還好沒破皮,有些腫脹,不過沒流血……唔?」
「她」真正露骨火辣的話語還沒說完,嘴巴便教「雲槐夏」急急的以大掌搗住。
「小聲點啦!你這些話要是被別人聽見,很難為情呢!」
「別人?別人在哪裡?」
「安瑛姿」存心與「他」鬧,故意在「他」的掌下喊得更大聲,「這裡除了我們以外,又還會有誰?我也沒說錯話,是你自己怕會弄傷我……」
「求求你別說了。」
「雲槐夏」哀號,「你敢說,我還真不敢聽。」
「安瑛姿」噗哧一笑,「好吧!那你主動親親我,男歡女愛過後一起迎接的早晨,親吻的感覺是很美好的。親了我,便什麼都不會怪你。」
真的嗎?「雲槐夏」按「她」所要求的,俯首,雙唇貼上「她」的小嘴,教「她」的丁香小舌一捲,隨之纏綿起來。
「他」親吻的動作輕慢,舌尖不敢主動展開侵略,還羞澀的想往回縮,這可教「安瑛姿」不耐煩了,果決的接手主控權,霸道無比的捲住「他」的舌尖,不許「他」猶疑的退開,雙手更是覆上「他」的雙頰,眼對著眼,以深邃的視線無聲的告知「他」,他們倆從今以後注定糾纏一生的命運……
「你是我的人了。」一吻結束,「她」霸氣的向「他」宣佈,「放心好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如果這話是個大男人對小女子宣佈的,一切就顯得很正常,也沒問題,眼下卻是個小女子對大男人說的……
「雲槐夏」哭笑不得,翻個白眼。分明是如此情深意濃的傾訴情衷,卻也喜感十足,教人無法維持正經。
不過「他」是真的被感動了。「他」何其有幸,能遇上一名有情郎?只是……
「好,我讓你負責,不過等我們各自換魂回彼此的身軀後再說。」
「他」這種矜持表態,「她」不甚滿意。什麼嘛?面對「她」這麼熱烈的傾訴情衷,「他」沒個響應就算了,還一派冷淡,是要把昨夜的事敷衍過去嗎?「她」這下可老大不快了。
心下不痛快,「安瑛姿」接下來的態度也冷淡不少,教「雲槐夏」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一片靜默無形的沉重隔閡感就此壓迫在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