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坐正了身子,小瑜神情凝重地盯著他。「你想說些什ど?」既而聯想到所有不祥的念頭,小瑜焦急得都要坐不住了。
「是不是我姊姊,她……」驚慌失措地想要往外跑,小瑜腳下一滑,鋃蹈地往詠文身側倒去,若非詠文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怕不早摔個鼻青臉腫的了。
表情十分鬱結。「可是……」
「稍安母躁!你姊姊她還好,只受了些輕傷……」安撫地要她坐在床沿,詠文的「可是什ど?」強要站起來,小瑜倔強的追問。
「泥裡的腳都被炸碎了,眼睛也可能失明……」
「啊!」腦中一片空白,小瑜筆直地往下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神智慢慢地回到思維中。「怎……怎ど會發生這種事?我姊姊她現在在哪裡,」「在醫院裹陪著泥程,事實上幾乎泥程公司裡所有的員工都在醫院裡。幸好那些模特兒沒有回到公司裡,否則,情況可能更嚴重……」
不待詠文說完,伸直腿抖落腳上的拖鞋,小瑜飛也似的奪門而出,在光潔的長廊閒像無頭蒼蠅般的亂闖。
「噓,等一下,我先帶你去吃早餐,或者該稱之為午餐,然後再帶你到醫院去看他們。」
「不,我連一秒鐘也不想耽擱,要吃早餐的人自已去,我現在就要到醫院!」急急忙忙地想用脫他鉗子般的手,小瑜如遇上狂風暴雨般的任滿頭青絲漫天飛揚。
「小瑜!小瑜!」將她推著抵住牆,詠文試圖要跟她好好溝通,但她只是猛然地搖著頭,掙扎要逃離。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姊姊,你放開我!」姊姊失蹤時那種無所依靠的感覺又浮上心頭,小瑜輪起雙拳,死命地往他胸膛上極。
「小瑜,你聽我說,□苓她只是輕微的割傷,縫了幾針而已,你不要激動,我………」面對她越來越激烈的掙扎和叫嚷,詠文想他不想他低下頭,以自己的唇制止她的反應。
「你……」剎那間,所有的時間都停格了,一時之間,小瑜腦海裡變得一片空白,渾身像是被道極其強烈的電流竄過,所有的感覺都已隱匿不見;該有的思緒,如同有層輕薄的紗或透明的玻璃,將之密不透氣塵封了起來。
唯一的知覺是他有稜有角的唇,帶著高壓的熾熱,在自己的唇瓣上,激起無數個閃著煙火般璀璨的火花。
驚惶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小瑜的背緊緊地抵在冰冷的壁面上,由詠文的吻所帶來的熱度,和自背部傳來的寒意,使她整個人陷進一種虛幻夢境般的力不從心。
溫暖、堅硬且是如此的富有侵略性……當詠文的肩沿著她的唇而來到她的眉眼之際,小瑜唇畔輕輕地逸出了聲喟歎,對剛才那幻夢般的情境感到不解。
這就是吻嗎?為什ど它令我的心如三月初啼的春鵲般的雀躍,又像有著極巨大的悲傷,使我法然欲泣,這種既酸澀又苦甜的滋味,代表了什ど?
睜開眼,她深深地望進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瞧的眸子,思緒又開始遠台:望著小瑜濛濛攏攏的雙眼,詠文得費很太的自制力,才能使自己遏止心中那股想吻她吻到地老天荒的衝動。
伸出大拇指撥弄著小瑜仍微微顫動且腫脹了的唇,詠文幾乎要不顧一切地跟她一起沉醉在這種難喻的悸動中。
理智的那一面總是不請自來地將最美的時刻打破,摸摸小瑜緋紅的雙頰,詠文長長地歎口氣。
「唉,時間不對……相信我,要我這樣硬生生地停止吻你、愛你,對我而言可是一大酷刑。」懊惱地抓抓頭,詠文自嘲地說道。
不自覺地舔舔唇,小瑜仍末完全自那奇妙的魔力中清醒。「我……並沒有任何人要你停啊!」
「不要!不要對我做出那種誘人的表情,我害怕自己會受不了你的誘惑。沒有人要我停,是我的理智阻止我不再如此失控,因為……你知道再下去會發生什ど事嗎?」
對小瑜一片空白的表情重重地歎口氣,他深深地吸口氣,雙手撐在牆上,看著被圍在他懷裹的小瑜。
「對於天真而誘人的你,我有著重大的責任。或許有一天,我可以放任自己的慾望,將彼此都捲進情慾的火爐中燃燒。我向你保證,那會是最激昂、最瑰麗的火,足以將你我完全融化,但不是今天。」看進小瑜因訝異而圓睜的眼裡,詠文語調中有著濃濃的哀傷。
「那會是什ど時候呢?」幾乎是自語般的音量,小瑜近乎喃喃自語地問道。
「在你心裡。小瑜,這一切都掌握在你心裡。而我唯一可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等待你願意為我盛開的時候到來。」伸出雙臂,拉開了彼此距離,也打破了那種越來越深沉的親密感。
微偏著頭地任他擁著自己來到車旁,小瑜迷惑地伸手按放在唇瓣上,似乎,那團熾熱仍末褪去,它不斷燃燒,燃燒,最後燒進她生命中最感動的一頁篇幅。
驅車前往醫院的一路上,只有理察。克萊德門的鋼琴演奏在車內盤旋。眼前不斷重現剛才那一刻的激情,迷惑使小瑜維持著若有所思的模樣,輕托著下領,視而不見地盯著窗外飛也似地後退的街景。
不時偷個空瞄她一眼,詠文心裡半喜半憂,對於這個純真又直截了當的女孩,他為之焦慮不已。正因為她的純真是如此不同於平常所接觸到的世故,她的直截了當也有別於那些標榜著新時代女性、看準狠抓的直接,這今詠文壓根兒不知該如何去界定自已和她的關係。
對她的好感是與日俱增的,剛開始的她只是個走秀的模特兒,是□苓的妹妹,曾幾何時,她卻變得如此鮮明,她,就是她,初時所賦加的封條都消失了。
她是小瑜,她就是小瑜,是他情意深深牽掛著的女子,也是讓他開始有了計畫未來念頭的伊人。這份感情在他末察覺前,便已老實不客氣地佔滿了他所有心思,在夜深人靜,獨處或他人騷擾不到的時刻,便會不自主地氾濫成災,今他無所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