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好,這她當然知道,她又不是木頭人。但是,她卻一直不能確定自己對他的 感覺是不是就是真正的男女之間的大情大愛;因為她從沒有這樣的經驗。跟德宇在一起 時,所有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他們有共通的生活經驗,有共同的回憶。
跟小管在一起時,所有的情況都不同了——他強烈的令她感覺到自己是個女人。這 是跟德宇在一起所沒有的,是的,總宇非常的疼愛她,她不但是他的妹妹、他的女王, 他甚至有時就像寵著寵物般的任她灑潑。發洩她的任性,包容她使小性子。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些似乎是很空洞的、虛幻的。因為她從不明白他的心中在 想些什麼,不錯,他跟她是如此的親近,但是似乎她只能接收到他所想要給她的訊息。
除此之外,她沒有辦法多接近他半步。
而小管,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是努力的想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這個發現教她又 愛又怕。她期待著他的努力使他們更接近;但是另一方面,那種被傷害的可能性又再度 的令她裡足不前。
他會是她生命中共度一生的那個男人嗎?她又要如何確定呢?是他嗎?誰能告訴她 答案?
沉默持續的存在兩人之間,他們都避免看著對方。
告訴她啊,把你的感情全都告訴她,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難道你還不能確定她是 不是你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我知道,她就是我今生所不能錯過的人,我有強烈的慾望想要跟她共度一生,只是 她……要怎麼讓她明白我對她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德宇的鬼魂已經離開了嗎?或者 是終我一生都得和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奮戰?小管咬著葉子不斷的思索著。我可以 確定她對我並非沒有感覺,就像前些日子秋蕾不是才探過我的意思——******
「小管,老小子你到底追不追幼蕾啊?」秋蕾趁幼蕾不在店裡,開門見山地問。
小管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過來。「追啊,我不是都追到店裡來了?」
秋蕾伸出手指戳了他肋骨一記。「少在那裡給我油嘴滑舌的了,我是跟你說正經的 。」
「我也是正經八百的啊!」他爽朗的笑著說,為自己倒了杯開水。「不然妳以為我 閒著無聊,沒事就跑到這裡讓妳消遣?」
「那你幾時才要向幼蕾求婚?我們可都是等得不耐煩了!」秋蕾忙著將剛批進來的 花放進冷藏櫃中。
小管被開水嗆得連連咳嗽,他拍拍胸口看著她。「我們?包括幼蕾嗎?」
「想得美喔,你還等著幼蕾向你求婚啊?是我們——我、我老公、我爹娘,甚至我
大哥也很關心。他說如果幼蕾結婚了,他無論如何也要趕回來。所以我很納悶,到底 你何時才要開口?」
「哈哈哈……」一時找不到答案的小管只能以一陣大笑搪塞過去。「我還不知道幼 蕾的感覺如何。妳要知道,人越老臉皮就越薄了,萬一她要是……」
秋蕾的表情活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瞪著小管看。「哈,老兄,拜託你不要說笑話了, 敢在商場上打混的人臉皮會薄?有道是「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啊!」
「那是他們碰巧沒有在談戀愛的時候被看到吧?秋蕾,依妳想,我……可能成功嗎 ?」他旁敲側擊的搜集著情報,情場如戰場這句話可真有道理!
秋蕾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會兒。「嗯,依我看,現在求婚的話或許還有可能, 再耗下去的話,八成沒希望了。」
「為什麼?幼蕾認識其它的男人了?」他緊張得坐直了身子。
「那倒不是。你沒聽人家說過打鐵趁熱嗎?你跟幼蕾交往也已經快一年了,加上你 幾乎是天天約她外出,我們都在奇怪,怎麼還沒有動靜?」
「我有想,但是我又不確定她會不會答應……」
「天哪?小管,我的天哪!你不開口怎麼知道她會不會答應?小管,你真是個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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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蕾臉上那哭笑不得的表情仍歷歷在目,小管失笑的搖搖頭。
「你在笑什麼?」幼蕾台起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呃……幼蕾,我有一句話想問妳。」是啊,打纖趁熱,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怕的 了,大不了失戀而已!他在心裡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什麼事?」幼蕾乾脆放下筆,交握著雙手的看著他。小管今天有些反常,不知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管鼓起勇氣,從口袋中拿出那個一直沉甸甸的拉著他的口袋往下垂的小錦盒,趁 勇氣未消失之前趕緊打開它,像個小男孩急於要將自己心愛的東西獻給別人看似的,遞 到她面前——「幼蕾,嫁給我吧!」小管屏住呼吸,拿起那枚鑲了顆晶瑩剔透鑽石的戒 指,伸手
拉住她的手。
「小管……」幼蕾惶惶然的想伸回手,這才退了一步,想到自己仍戴著和德宇訂婚 時的那枚紅寶石戒指。
小管臉色大變,瞪看著那枚紅寶石戒指。她還戴著它!她還戴著德宇給她的戒指,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還將他放在心裡?那麼,自己……「嗯,也許妳比較喜歡紅寶石,畢 竟,那是德宇給妳的,妳當然應該留下它……我也是真的太一廂情願了,我……唉,算 了。」小管自我解嘲的說。
「不是的,小管,我……你聽我說……」幼蕾望著手中的戒指,怎麼也料想不到手 上的這枚戒指會惹得他這麼激動。
「不用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不是嗎?我一直以為妳……」
「小管!你不明白這只戒指對我有多大的意義,我戴著它並不是像你所想的……唉 ,怎麼說呢?」幼蕾急得直跺腳。
「是嗎?難道妳不是因為放不下德宇,所以還戴著他的戒指。妳能戴著他的戒指說 妳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