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命聖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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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要是他喝了這湯,還無法認出她是誰的話,她也只能認了。

  御門死死地瞪著她,一連串下來,表情像是聽見了多不可思議的事。

  卻啟口追問的瞬間,後頭的門板被人推開,隨即響起趾高氣揚的聲音,「早膳既然端來了,就趕緊端進來。」

  葫蘆一愣,沒料到顏芩竟會在他的寢房內。

  他的寢房……怎能讓她以外的姑娘家踏進?以往,就連丫鬟都不敢踏進他的房內,然而如今,他非但讓顏芩踏進書房,甚至連寢房也讓她踏入……不過才幾年的時光,心底已不見舊人了?

  既是如此,當初為什麼要和她相約,一起埋下十年誓約?

  他們寫好了十年後的願景,相約十年後開啟,而她曾偷看過他寫了什麼,那字字句句如今還歷歷在目,怎麼才一眨眼已是兩回事?!

  如果他的情愛是如此短暫,為何他要耗費那麼長的時間等她長大?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顏芩話是對著御門說,目光卻是落在葫蘆身上。

  「我馬上送進去。」御門暫且擱下疑問,端著木盤進房。

  葫蘆見狀,搶在他進門前,硬是將柿餅湯搶過去,往後丟在廊階下。

  鏘啷一聲,瓷碗碎落一地。

  顏芩和御門都被她突來的舉措驚愕得說不出話,而房內的衛凡也起身走到了門邊,沈聲問:「吵什麼?」

  「表哥,這個醜丫鬟把早膳砸在地上。」顏芩並裝一臉驚駭地偎進他的懷裡,楚楚可憐地道:「像這種丫鬟,還是趕緊將她趕出府吧。」

  聽她這般虛偽造作的嗓音,葫蘆燒起一肚子火,然發洩過後,突覺自己真是太激動,竟做出這般不合時宜的動作。這柿餅湯本來是用來喚醒他的,可一見顏芩,她便氣得不想讓他嘗了。

  認不出她……算了,她不希罕了!

  「你……」衛凡微瞇起眼。

  砸在地上的早膳,他看不清是什麼,但是顏芩既開口要趕她走,豈不是意味著她並非是顏芩帶進府的,而是二娘派來的人?

  二娘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六年前他將她趕出衛家時,原以為她會回娘家盧家的,豈料她竟是住在城郊外的破茅屋裡。他曾試探過顏芩,知道二娘根本不曾回盧家,既是和盧家沒有牽連,派她進府又是為哪樁?

  然,葫蘆哪裡會知道他曲折的心思,見他面容冷深瞇著眼,那眸色像是在怪罪她不知分寸,意味著他站在顏芩那頭……心,狠狠地抽痛著,眼淚噙在眸底,她卻咬著牙不讓淚滑落。

  「發生什麼事了?」如霜從另一頭長廊走來,不解地看著在場幾個人,見御門使了個眼色,她隨即轉向葫蘆。

  「是不是你出了什麼錯?」

  「我……」

  「算了,你先回小姐房裡,小姐吵著找你。」如霜隨便編了個說法,將她先支開。

  葫蘆想起衛玲瓏,胡亂地欠了欠身,轉頭就走。

  「表哥,像她那種沒規沒矩又會砸碗丟盤的丫鬟,還是趁早趕出府,省得留在府裡多生事端。」顏芩偎在他懷裡,像只傭賴的貓兒不斷地撒嬌。

  衛凡淡聲道:「如霜。」話落,由著顏芩扶進房。

  「奴婢失道了。」雖說她搞不清事情始末原由,但既然主子吩咐了,她照辦便是。回頭正要處理此事,便見御門擋在自己面前。

  「幹嘛?」她不解地看著他端在手上的木盤。

  「這個。」他用嘴努了努木盤上的小麻袋,示意她取來。

  如霜拿起小麻袋,打開一瞧,微愕了下。

  「這……」

  「你知道嗎?剛剛葫蘆端來了柿餅湯,說要解爺的宿醉,還替我準備了這甘草糖……這是夕顏很擅長的食補,每每春暖還寒之際,我會犯咳,夕顏總會每天幫我熬上一袋甘草糖,我……」

  她緩緩抬眼,難以置信地道:「難不成你要跟我說她是夫人?」

  「你不知道,昨晚啊……」拉著她到廊階下,他小聲地道出昨晚發生的事。

  如霜聽完,心不斷地劇烈顫跳著,眉頭深鎖著。

  「可……怎麼可能?夫人已經死了,當初還是我幫她淨身的,她……」可御門所說的反應,確實是夫人才有。

  夫人的脾氣向來只對爺發,她常說那是因為她被爺給寵壞了。

  「還魂啊,不是聽聞過有還魂這事的嗎?」

  如霜緊抿著唇,好半晌道:「只要讓我試試,我就能夠確定。」

  「怎麼試?」

  第五章 夕顏怕黑(1)

  葫蘆回房照料衛玲瓏,陪著用膳,但無法像往常那般胃口大開,她那失落的神情,就連小丫頭也能一眼看穿她有心事。

  「發生什麼事了?」衛玲瓏忍不住問。

  「……沒事。」瞧她的碗已空,葫蘆不禁勉強笑問:「我再幫小姐盛點粥。」

  「不用了,我吃不下了。」

  「可是桌上還有那多菜……」

  「那是因為你都沒吃啊。」

  看向自個兒的碗,裡頭確實是乾淨的,壓根沒有盛過食物的痕跡。滿桌佳餚,各有其特色,但是卻壓根勾不起她的食慾。

  「對不起,我有點吃不下。」她慘淡笑著。

  明知道以她目前的樣貌,他們認不出她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心就是發疼。

  她的記憶被硬生生截斷,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生產之前,是那麼理所當然地得到小爺的疼愛,如今被區隔在他的視線之外,她怎麼就是習慣不了。

  他非但不要她,還打算趕她走……她這十八年來的記憶,他怎麼捨得割捨?

  「是不是不舒服?我派人找大夫來,好不?」衛玲瓏瞧她很沒精神,小手貼著她的額,就怕這春暖還寒之際最容易染上風寒。

  「我沒事。」她輕柔地拉下小手,擱在掌心,同樣的脈動,可以讓她感覺到彼此血脈的相連。

  「要是真不舒服,要記得跟我說。」

  聽她那小大人的口吻,教她不禁微瞇了眼。

  「玲瓏今兒個想做什麼?」

  「我想看書!」打從前兩日聽葫蘆提起她也能幫上爹爹的忙後,她就興起了讀書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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