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人馭修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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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屠蘇酒?還不過子時啊!」話雖如此,律韜還是從她的手裡接過那一小罈酒,也為自己斟了一杯,這酒按習俗是新年第一天喝,屠是指將鬼氣屠絕,蘇是指靈魂復甦,飲此酒,取一元復始,萬象更新之意,但現在才不過守歲當夜,是不該喝此酒的。

  「皇上介意?那就不喝了。」瓏兒笑聳了聳肩,要收回他手裡的烏罈子,但只見他搖頭,笑著把那一罈酒放在案上,「有何不可」的意思顯而易見。

  「你知道混酒易醉嗎?剛才朕已喝過汾酒,現在你又讓朕喝屠蘇酒,就不怕朕酒後亂性?」

  「皇上忘了,酒能亂性,也能壯膽嗎?」她笑道,剛才她也喝了幾小杯的汾酒,屠蘇酒再下肚,真有幾分醺了起來。

  「壯膽?你需要壯什麼膽?」律韜喝著杯中酒,目光帶著幾分放縱,從玉杯的邊緣望出去,凝視著她三分薄醉的嬌顏。

  「皇上就猜需要壯膽的人是瓏兒嗎?」她笑了起來,果然酒真能亂性,讓她收不回翹揚的嘴角,卻說不出自己為何而笑。

  但真醉了嗎?這一點,只有她自己的心裡才清楚。

  「難不成是朕?」

  「皇上沒聽說過,要亂性,也需要一點膽子嗎?」說完,她站起身,走過來執住他的手,以勸誘的眼神帶著他往書房而去。

  「想做什麼?」律韜任她拉著走,半點抵抗都沒有,凝視著她的眼眸充滿了覆水般的寵溺。

  「瓏兒今天寫了一闋詞,想請皇上評鑒一下。」

  「非要現在不可嗎?」

  「如果皇上喜歡,瓏兒就送給皇上當新年祝禮。」

  他笑嗤了聲,「從三天前到現在,朕賞了多少東西過來,你就還朕一闋詞?朕比較想要的是你新年清早,開口喚朕的第一句話是『二哥』。」

  「你就以為我想送的,會比一聲『二哥』差?」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硬將他推到書案前,在他的面前緩慢地展開紙卷,以鎮石壓住,然後靜靜地看著他的反應。

  一瞬,律韜震住了,他好半晌回不過神,不敢置信自己親眼所見的字句,伸手去碰那仍新的墨痕時,甚至手有一下顫動。

  楓宸雨露檀郎幸,

  椒房專寵恩愛裊。

  來年春歸芳菲盛,

  桃花仍向東風笑。

  「楓宸」是帝王之宮,「椒房」乃皇后之殿,而至於這東風……?律韜看著那熟悉到讓雙眼生疼的字跡,一時之間,心頭狂跳。

  「如果,瓏兒說自己願意了,皇上還想嗎?」她的嗓音幽幽,碎落了靜寂,卻不料是一邊說著,一邊往後倒退。

  在她眼眉之間帶著薄醺的笑意,朦朧絕美,卻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欲語還羞,反倒像是在告訴他,若他再不答,當心到手的獵物就要長腳跑了。

  就在她還想再退一步時,已經被他箭步上前握住了柔荑,再不能退,轉眼間,已經雙腳懸空,被抱上了他的懷裡。

  他的身長高大,她難得能夠目光臨下,如今機會難得,遂笑意盈盈,俯瞰著他彷彿刻鐫般的朗目劍眉。

  「如何?要我這人,會比只是一句『二哥』差嗎?」

  「你——?!」竟還記著?律韜哭笑不得,沒忘記這人的性子記恨起來,不比自己差上多少,說到底,都不是好脾氣的主兒。

  見他那沒轍的苦笑,瓏兒揚在唇畔的笑,彷彿泛開來的漣漪,一雙玉白的柔荑捧住了他的臉頰,低下頭,在那耳畔說出了他等待許久,最動他心魂,也撩撥欲 - 望的允諾。

  「二哥,瓏兒願意。」

  第7章(1)

  芙蓉帳內,暖香怡怡,春色溶溶。

  守歲的通明燈火,穿透了幾層絲絹簾幔,讓床閣之內的二人仍舊可以看得清楚彼此清晰的眼眉與輪廓。

  眼前,是他的美夢。

  律韜逐件地解去她身上的水紅紗太,以及榴色的緙絲裳服,在這一刻想來,衣著妝扮上從不究艷的她,會在今夜穿上這一身紅,不是巧合,而是特意為之,她要把自己在今晚再嫁他一次。

  真真正正,成為屬於他的帝妻梓童。

  他吻上了她的唇,她在最初的一瞬楞閉著兩辦紅嫩,但很快地輕啟開來,讓他能夠深入纏吻,相濡以沫的親暱,唇舌纏綿的交揉,讓他的氣息變得紊亂,而她則是不自禁地發出喘不過氣的悶哼。

  但他捨不得放開,近乎癡迷地纏吻,大掌扣住她小巧的下頷,吻得更加深入,直到察覺她纖手緊捉他的袍領,像是要推開般的扯著,他才終於挪開了唇,斂眸注視她嬌喘的緋色容顏。

  「原來你先前幾次偷香,如今看來,都是客氣了。」瓏兒失笑,一時無法平復的喘息,讓她的語氣顫抖不穩。

  律韜眸色變得濃沉,笑而不答,再俯首,改啄吻著她的眉與眼,然後是有些發燙的白嫩臉頰,緩慢地往下,直至她與心跳同拍的頸脈上。

  瓏兒昂起嬌顏,美眸半瞇,輕別開去,不知怎地,她想到了初與他為妻時,每晚夜裡,取代惡夢所做的春夢,在那夢裡,他的手會撫遍她的全身,包括那一處私密……真實得如同此刻他吹拂在柔膩頸膚上的熱息,真實到讓她後來在白日裡見到他,甚至於會不由自主地臉紅……那些,真的只是夢?

  驀地,被他狠吮的一記刺痛讓她輕擰起眉心,霎時回神。

  她才正想呼聲,他已經放開,然後以舌來回舔著被自己吮痛的印記,一次次地輾轉來回,讓她微擰的眉心還不及舒開,就已經因為被刺激的敏感而又擰深了幾分。

  不是疼,而是在難以言喻的刺痛裡,他那濕潤帶著粗糙的舌,彷彿能勾舔開她薄膩的肌膚,直接地碰觸到她的血肉,而那裡,離她與心跳同拍的脈動,不過寸微。

  「不要再舔了……」她終於忍不住伸手摀住了他的唇,沒好氣地瞪他,「皇上到底是想抱我,還是想吃了我?」

  「都想。」律韜趁她還來不及反應,舔了她的手心一下,看她嗔了他一眼,飛快地收回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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