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勢撲在她身上,緊緊地抱住她。「思涵,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第一個躺在我床上的女人。」
「卻不是第一個躺在你臂彎的女人。」她賭氣,用指甲掐他厚實的手臂。
「別生氣,你會是最後一個擁有我臂彎的女人。」他愈來愈愛她了,以及她指尖傳來的妒意,因為這證明她在乎他,很在乎他。
「我肚子餓了。」她感到兩人的體溫急遽上升,是危險的訊號。
「我只想一口把你吃下去。」
「你再不讓我起身,我要告你虐待老婆……」她被他眼中的愛火燒昏頭了。
「原來你已經以我老婆身份自居了。」他欣喜若狂。
「討厭!你有完沒完,菜都涼了。」她嘟著小嘴,怎麼也擋不住一臉的臊紅。餘力耕一把拉起她,心想幸福離他愈來愈近,就在眼前了。
她是他的,而且跑都跑不掉,雖然他們認識不過一個月,但感覺就像有了一世紀那麼久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地舉行婚禮,實實在在的與她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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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變得好靜,汪父去了大陸省親;蔣天雪隨著張開傑赴日拍攝畫展;田子照帶領一干模特兒,到夏威夷海灘拍清涼寫真集;辛人傑兩邊疲於奔命,上班忙著安撫受李氏威脅的協力廠商,下班回家做子奴;餘力耕被新投資案纏住,從早到晚的開會,據說是李氏對合作有異議,不停地提出修改建言,當然是為了改進餘力耕和李媚虹的接觸時間,減少汪思涵與他的進展。
不過,他們兩人的感情,並未因此疏離,另一種小別勝新婚的喜悅,在每個晚上線綿不絕的電話裡發燒。
然而最奇怪的是汪母,不再熬夜打牌,一反常態地待在家裡看電視。對於母親變了個人似的行為,思涵感到迷惑。
母親噓寒問暖的慇勤,在過去三十一個年頭,從來沒有發生過。也不能說人不會變,但是變得太快,這其中必有隱情。
她寧願家裡如往昔是個戰場,那才是她熟悉和習慣的家。
汪思涵反而較從前在家時,活得更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盼到了蔣天雪回國,她有一肚子的話想一吐為快,當晚拉了蔣天雪到老地方喝酒,可是,蔣天雪一味地低頭喝悶酒,沒理她說什麼。
蔣天雪想一醉解千愁伸手欲招服務生。
「天雪,你已經喝了一排試管酒,不要再喝了。」她拉住蔣天雪的手腕。
「不喝?不喝來這兒幹嘛?」
「你再這樣喝下去,很快就會像只死豬癱在這兒,多丟人。」她警告。蔣天雪的酒品不同常人,半醉是話多,全醉是睡得跟死豬倒爛泥沒兩樣,任天搖地動,也別想吵醒她。
這一次蔣天雪已經是半醉了,卻話不多,看來是滿腔的惆悵,壓住了聒噪;但是為了什麼呢?田於照不在日本啊!
「在日本發生什麼事了?」她開門見山的問。
「我……我和張開傑上床,而且不只一次。」蔣天雪自責地一笑,醉意全無。
「為什麼?」她搖頭,不瞭解貞操觀念在社會上的價值。或者它只是古時候的律法,現在的笑話,沒有人在乎的保守,也許它應該隨著歷史,沉沒在黃土下!但是道德呢?沒有了道德,行嗎?
她可以接受貞操薄弱的社會,絕不認同道德沉淪。
蔣天雪搜索枯腸,半晌,淡淡的說:「因為我寂寞。」
「不,不是的,因為你恨田子照,五年來你一心一意地等他回來,沒想到他的回來再次傷害你,所以你用自己來報復他。」她斬釘截鐵的說。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蔣天雪矢口否認。
「天雪,我談戀愛了,我懂得你的心,你不但騙不了我,也騙不了自己。」
「告訴我該怎麼辦?」
「張開傑是很優秀,可是他結婚了,你必須快刀斬亂麻,和他斷得乾乾淨淨。」她突然一愣,心想蔣天雪不可能不懂外遇是傷天害理的惡行,一改說理的語氣,試探的問:「你該不會想……」
「我是不想和他繼續下去,可是他不肯就此結束。」蔣天雪苦笑。
「天啊!」
「他說他第一次有了愛人的渴望,而且想要全然的付出……」一場遊戲,換一場婚變,蔣天雪擔當不起。
可是張開傑是真心的,和一般有外遇的男人心態完全不同,他很天真,知道自己愛上蔣天雪後,衡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難處,他選擇了愛情,拋棄家庭。
他不當它是一時興起。
「那他的家庭怎麼辦?他難道不要老婆、孩子?」
「我也這樣勸他,可是他說那個家有沒有他都一樣,餘力耘母兼父職,會做得比他更好,孩子也會很快地忘了他的存在。」
因為他想做個對愛負責任的男人,餘力耘挽不住他的心,空有他的軀殼,是痛苦;已經心有所屬的他,空留肉身在家,也是痛苦,所以長痛不如短痛,他們離婚,孩子是餘力耘的命根子他也可以放棄權利,只要餘力耘點頭,他甚至可以將身外之物全給她只帶他的人走。
「他瘋了,但是,天雪你沒瘋,也並沒愛上他,對不對?」她覺得她也快瘋了,怎麼會有這麼衝動的情癡!
「我是不愛他,也曉得要潑他冷水,但如何避開反過來演的致命吸引力?」蔣天雪從皮包裡拿出一個紅絲絨錦盒。
「他送你的?是什麼?」她寒著臉問。
「他一聲不響地放進我皮包裡的,回到家之後我才發現,不過我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蔣天雪坦蕩蕩的說。
「我替你還給他。」
「我正有此意。」
「這件事不能讓餘力耘知道,我會叫餘力耕好好地跟他談一談,適可而止。」她找到了中間人,張開傑的大舅子。
「光是談有用嗎?張開傑會聽他的嗎?」蔣天雪提出質疑。
「聽你的口氣,他大概也對你說了這場婚姻的始末?」
「是啊!他大吐苦水。」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