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僕人們都快起來了,衛廷琛不希望太多人撞見,便讓她迅速搭上馬車,雖隨行的待衛看到她都認出她的身份,但不敢談論,而他們都是衛廷琛的得力心腹,衛廷琛並不擔心他們會洩露出去。
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了驛宮,比起謹王府,驛宮的建築更是金碧輝煌,像是用黃金砌出來的,讓吳婉瑀看得眼珠都快掉了。
在衛廷琛的部署下。驛宮內外戒備森嚴,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大殿門口的待衛群一見到衛廷琛,立即整齊一劃的向他行禮,看到吳婉瑀時,則是不免多看了眼,畢竟鮮少看到這麼漂亮的男人。
吳婉瑀心虛的怕是鬍鬚掉下來,抬手壓了壓。
進了大殿後,她終於如願見到東瀛人了,他們都穿著青色和服,高束著馬尾,腰間掛把刀,活脫脫像從電視裡踏出來的人,為首的東瀛使臣姓田中,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衣著比其他人都精緻,為人看起來不拘小節。
衛廷琛看她看入迷了,不悅地咳了聲,吳婉瑀這才回過神,用他在馬車上教過她的禮儀,朝田中自稱她叫吳宇,並為衛廷琛傳達寒暄問候之意。
田中大使個性爽朗、大方,還關心的詢問起昨天病倒的柳譯官的病情。
吳婉瑀聽完衛廷琛的說明,便將柳譯官無恙的消息逐字不漏的譯成東瀛文,傳達給田中大使,起初她還很緊張,聽得出她語調顫抖,但一來一往後,漸漸地她說得流暢多了,畢竟田中大使話很多,又說得很長,她得專心聽,也沒空緊張了。
「你做得很好。」
衛廷琛在她耳邊小聲鼓勵,吳婉瑀則很高興能幫得上他的忙。
之後,田中大使想去遊湖,衛廷琛在部署人馬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光待衛及暗衛就有二十多人,搭船時,四周還有多艘小船圍繞保護,遠處也有弓箭手盯著,對田中大使的安全戒備可說是做得滴水不漏。
船上,衛廷琛介紹起週遭景觀,吳婉瑀得立即翻譯說給田中大使聽,有點累,但氣氛很好,且她難得能出遠門,像是在郊遊般,她的情緒一直很興奮高昂。
田中大使似乎很喜歡她,不時拍打她的肩,衛廷琛雖不太愉快,也只能忍下。
忙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一行人才回到驛宮,吳婉瑀也才有機會讓說了一天話的喉嚨休息一下。
她和衛廷琛一人一間房,縱然外頭看守的是他的下屬,但他們還是得避嫌,他安排她住他隔壁房,已經很貼心,知道她累,特別為她準備溢潤嗓子的枇杷茶,還有熱騰騰的熱水沐浴。
吳婉瑀喝完枇杷茶後,盤起長髮,並脫去全身衣物漫入熱水,在熱水裡洗去她的疲憊,她舒服的一歎時,這才發現衛廷琛人還在房裡。
「你、你怎麼還不走!」她害臊的往木桶裡縮,她脫衣服時,該不會光溜溜的神他看到了吧?
「你個姑娘家沐俗很危險,我幫你看著。」他久正詞嚴道,視線卻盯著她冒出水面的肌膚不放,灼熱到能讓人起雞皮疙瘩。
「你也是男人啊……」她小聲低喃。
衛廷琛跨步往水桶走,拿起瓢子,「沒丫鬟服侍你不方便,我來幫你舀水。」
他還真是服待她服待得理直氣壯呢!吳婉瑀臉一熱,真想將全身埋入熱水。
淋在肩上、背上的熱水很溫暖,她頓覺困意襲來,不禁合上了眼,不知衛廷琛看著她的目光加深了。
「那藥膏真有用,真的一點都不留疤呢。」
他的大掌貼向她細緻的頸子,一路往下滑,滑過肩膀,湧入水裡,在她的美背上來回撫模,真到他困惑她怎麼都沒回應時,這才發現她早就睡熟了。
見狀,他不禁失笑,用指腹輕輕撫著她的臉頰,然後拿了塊大布,將她撈了起來,擦拭完身子後為她穿上乾淨的衣服。
最後,他在看了她的睡臉一會兒後,踏出了房間,喔咐外頭的待衛看守好。
第二天,吳婉瑀對譯官的工作俞來愈上手,也和田中大使變得熟絡,聽起他提起在東瀛的趣事,要不是衛廷琛瞪著她,她肯定會追問下去。
今天禮部請了舞姬團來獻鋰,蒞臨的官員很多,當吳婉瑀看到一個身影時,全身僵住。
衛廷琛發現她的異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竟看到蘇冠文也來了,臉上的瘀青都退了,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
「我可沒聽說過他復職的事。」他眼一瞇道。
「他會認出我嗎?」吳婉瑀低下頭,十指絞緊,她對於蘇冠文的窮追不捨,還有意圖強暴她的事仍存有恐懼,讓她真不知道,當初寬容的放過他是對是錯。
「冷靜點,有我在,就算他認出你,敢對你做什麼?何況他還欠你一份人情,要不是你為他說話,他現在還當得了官嗎?」衛廷琛語氣銳刺,森冷目光瞪著在遠處的。
吳婉瑀想想也是這個理。決定以平常心面對,頂多小心點。
她倒沒想到,蘇冠文會主動朝他倆走來。
在吳婉瑀以為她會被他發現身份時。他卻像是沒注意到她,直接朝衛廷琛謙卑的彎身低下頭。
「世子爺,我很愧疚因為一時對表妹的迷戀而做出那麼糊塗的事,害世孫陷入火場。也害表妹受了燒傷,這段日子,我每日都在反省,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悔恨,也想親自向世孫和表妹道歉,但我想,表妹她不想見我吧,她肯原諒我,我就該滿足了,還請世子爺為我轉達,我不會再去打找她了,家父巳為我定下門婚事。」
「真是恭喜了。」蘇冠文會說出這番話,衛廷於著實大驚,但他將所有的驚訝吞下,又道:「看來,你的傷也好多了。」
蘇冠文會說出這番話,衛廷琛著實女驚,但他將所有的驚訝吞下,又道:「看來,你的傷也好多了。」
「是的,我想快點回到禮部工作,我耽誤太多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