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慕容新錦咬了咬自己的拇指,她不是一開始就明白韓酌不可能為了她而轉性,他對她只是一時興起而已,之後他就會離開的,她除了這副身體,還有什麼足以吸引他的?不是早就想清楚了嗎,不是早就一再告誡自己了嗎,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他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外貌氣質出色了一點,床上功夫好了點嘛,除此以外,沒什麼值得她喜歡的,他以前女人一大籮筐,一走進歡場這樣的風月場所就跟女人搞曖昧,對她也不是很好,還總是欺負她,總是對她說那些調戲的話。
明明知道自己對他們第一晚的酒後亂性根本沒記憶,還要強迫自己對他負責,他想要人負責的話,會有一群女人主動跳出來,他才不值得自己喜歡他呢。
韓酌從書房裡走出來,看著坐在餐桌前慕容新錦的背影,她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很乖巧的樣子。
韓酌看見了她這模樣,心裡軟成一灘水,沒想到平常換女人比眨眼還快的他,竟然可以跟她在一起兩個多月,當他意識到時,連他自己都覺得大吃一驚。
他朝她走去,她似是全無所覺,他都已經整個人站在她面前了,她還是沒有反應,也不知道她想什麼那麼入神,竟然像是無意識般咬住自己的姆指。
「幹嘛咬著自己的手指?想什麼這麼激動?」他掐著她的雙腮,把她的拇指拿出來,還好沒有沁血,但牙印已經很深了。
慕容新錦回過神來,看見眼前正專心看著她拇指牙印的韓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撇過視線低聲說:「我……餓了。」
韓酌真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傻女孩,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每次都讓他摸不透她,像現在她啃自己的手指啃得這麼狠,居然說是餓了,她怎麼能傻得這麼可愛?
韓酌的心頓時軟得能掐出水,心中如溫泉般溫溫熱熱,「今天別在家裡吃了,帶你去吃飯?」他憐愛地摸摸她的頭頂。
慕容新錦呆呆愣愣地看著他,乖巧地點點頭。
裝潢高雅的西餐廳裡,即使是吃飯時間,店裡還是安安靜靜的,裝點得恰到好處的大廳內還能聽見悠揚典雅的小提琴曲。
地方是韓酌選的,選的地方如同他的人一樣,出類拔萃,比起上I次她硬是把他拉進去的烤肉店,這裡真是好了不只一百倍,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
慕容新錦悶不吭聲地切著面前的牛排,七分熟的肉質一刀切下去就能切斷,鮮嫩的口感比上次去烤肉店她烤的要好多了,雖然她是業餘,人家餐廳蔚師是專業。
但一想到她弄得滿身烤肉味弄出來的東西,還比不上現在這樣舒舒服服坐著就能吃到的東西,她心裡還是有點鬱結。
「不是說餓了,怎麼半天才吃那麼兩三口?像喂小貓一樣。」
韓酌注意到慕容新錦心不在焉,對她最近的不對勁有點納悶,似乎從上一次她對他發脾氣起,她就變得怪怪的,她不喜歡他說那些下流的話,他最近也沒怎麼說了,他還覺得失去了很多樂趣,她最近到底怎麼了?
「是在等著我餵你嗎,小新錦?」
「你……」還沒等慕容新錦說完,一位嬌艷的女子朝他們這桌走來,嬌艷動人的容貌惹來了店裡不少人的目光,而女子似乎早已習慣這些目光,舉手投足帶著滿滿的自信。
還沒走近,她如黃鶯出谷般的聲音已經傳來,「韓酌,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韓酌見到來人,含笑站起,像是與她非常熟稔,只見他走上前幾步,向她行吻面禮。
男的面如冠玉,女的亦是月貌花容,兩人站在一起都是光彩照人、氣質出塵,慕容新錦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這就是你和他的距離。
「的確很久沒見了。」韓酌回頭朝慕容新錦走來,慕容新錦也站起身來。
韓酌攬著她的腰再次走近那名女子,聲音依舊含笑,他對她說話的語氣也比往常正經許多,「新錦,這是姚格絲,這人很厲害喔,我以前可是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苦頭。」
姚格絲嬌媚地笑了起來,「欸,韓酌,你不要一直說我的壞話,我要是不先整你,只怕會被你整死。」
她美眸一轉,看向一直看著她的慕容新錦。
慕容新錦看自己的眼神讓姚格絲覺得有趣,像是微微對她有點敵意,但又有點無可奈何的意味,韓酌做了什麼,讓這女孩有這樣的眼神?
韓酌見姚格絲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笑容中似是有些被挑起了興趣的意味,他略略有點心驚,「姚格絲,你不是還有別的事要做?」
姚格絲低頭含笑,婉轉娥眉,而後微微抬起來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她是你的,對人家好一點,不然……」
第6章(2)
韓酌不管她,攬著慕容新錦的腰回到他們的座位上。
姚格絲笑了笑,打理好情緒再次步入內廳。
慕容新錦回首一望,正好看到姚格絲臉上的歡愉換成落寞時的那一瞬,愣了愣神。
韓酌察覺到,便伸手把她的臉撥回來,「看她幹嘛?她難道比我好看?」
慕容新錦此時正處於低氣壓狀態,她撇了撇嘴,「她當然好看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有多好看,你追求她時一定追得特別辛苦吧?」語氣有點酸酸的。
韓酌畢竟是混跡花叢已久的人,不難聽出她話裡的意味,她或許只是無意識地這樣說,無意要向他討個說法,那再過些時日,她是否也會像普通女人一樣,拿他以前的事翻舊帳?
韓酌眉毛往上一挑,輕佻地說:「小新錦,你這是在吃醋?」
他看她的目光有點戲謔的意味,「你還真入戲。」
一句話把慕容新錦說得臉色發白。
入戲?是啊,她真入戲,她以為他要她負責,就意味著他今後都會陪著她了嗎?她以為他這段時間都陪在她身邊,就意味著她可以把他當成她的所有物般,問著他以往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