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巧女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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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秋霞被他猛地抱起來,卻無力反抗,那深入骨髓的寒氣令她連說話都難。

  「放下她,不然我卸掉你的骨頭!」門邊傳來更為嚴厲的聲音。

  穆懷遠!他回來了!

  秋霞驀地抬起頭,看到他面無表情地立在門口,不由心中大喜,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高興看到他。

  抓著她的男子似乎也很吃驚,目光猶豫不決地在秋霞身上轉了轉,然後將她放下地,卻仍捨不得放開。「堂主,這盧兒很狂妄,奴才只是想給她點教訓。」

  穆懷遠的眼睛轉向依然被他抓住的秋霞,頓時感到脈搏加速。此刻的她,大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他,半裸的手臂被那男人扭在身後,身上那薄如蟬翼的抹胸,根本遮不住她豐盈的酥胸。

  他感到憤怒,有種想將此人粉身碎骨的衝動,可冷靜一想,這男人是他不可或缺的好玉匠,因此他忍住怒氣,嚴歷地說:「夠了,你沒有資格教訓她,馬上回去幹活,以後再敢動她一根指頭,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

  那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像鬼一樣白,連連道:「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說完,丟下秋霞,一路小跑步的逃出了房間。

  「邊關,去生個火來!」他命令身後的侍奴,隨即走進來,解下身上的袍子扔給她。「這麼冷的天,你為何用身子堵住水箱?」

  他凌厲的目光說明了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而且正在生氣。秋霞聰明地不說話,況且此刻她也沒有餘力說話。

  她忙不迭地把他扔過來的皮袍子抓住,哆嗦著套在身上。袍子帶著他的體溫,非常暖和,可是太過寬大,套在她纖細的身上,很難起到保暖的作用。

  就在她為難時,穆懷遠突然伸手替她把袍子裹緊在身上,再把她抱到炕上。

  他的動作極快,且不容抗拒。

  坐在炕上,她抬起頭,看到他陰沉幽暗的眼睛,不由暗自擔心。

  「用被子把腿蓋住!」他扒掉她的鞋,神情依舊緊繃,聲音卻和緩了許多。

  她縮回腳,用被子將腿全蓋住,暖意漸漸回升。

  不再顫抖後,她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護。「我沒有故意找麻煩。」

  「我知道。」穆懷遠冷硬地說:「為什麼不在事情一開始時,就告訴我那些男人在找你麻煩?」

  「我以為只要不理睬他們,他們自會停止無聊的把戲。」

  「你以為?」他發出一聲冷笑。「真是天真!你以為飢餓的野獸會因為獵物的逃避而停止追逐嗎?不會,那只會讓野獸更想吃掉它!」

  聽他把自己比擬成獵物,秋霞不喜歡,便以沉默表示抗議。

  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將剛剛才得知她頻遭「偷襲」的憤怒壓住。她已經飽受驚嚇,他不能再責怪她,要怪只能怪自己,是他的疏忽大意險些害了她!

  他應該想到個性安靜的她,自從兩個好友離開後,一直是獨往獨來,而她出眾的氣質容貌對男人的吸引力確實很大,他竟然忽略了對她的保護,還將她推到眾人面前「展示」,讓她成為眾人關注的目標,進而受到這麼多驚擾。

  「給你造成這樣的麻煩,是我的疏忽,是總管和奴頭的責任,我會馬上糾正這個疏忽。」他對她說。

  秋霞驚訝地看著他。「堂主要如何糾正?責罵總管和奴頭?懲罰那些拿我取樂的男人嗎?」

  「這個你不用管,我有權處理作坊事務!」

  「秋霞不敢管,只是希望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影響『金縷玉衣』的進度。」

  「這不是小事,在我的保護下,我決不允許任何人侵犯你!」他厲聲說,腦海裡依然是她僅著抹胸,被那個男人擁在懷裡的身影;是她瞪著驚恐的眼睛,面色蒼白地向他投來求救目光的神情。

  「和『金縷玉衣』相比,這只是小事。」她努力勸他。「如今『五仙堂』內五坊配合,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會影響全局,請堂主慎重。」

  他沉默地看著她,她也凝眉注視著他。兩人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一種混合著關懷、尷尬和怒意的氛圍,環繞著他們。

  就在這時,邊關端著一盆火進來了。

  「把炕燒上,到外屋守著她!」穆懷遠對邊關說,然後步出了房門。

  「邊關,你說他會懲罰總管和那些男人嗎?會責罵總管和奴頭嗎?」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她擔心地問。

  「大的懲罰不會有,挨一頓罵是逃不掉的。」邊關將火盆放下,取下夾在腋下的柴禾放進炕洞裡,邊點火邊說:「幸好堂主及時回來,才進門就遇到守衛報告這件事,可總管和奴頭竟一問三不知,堂主真的氣壞了。」

  「這不能怪總管和奴頭,誰會想到呢?」她喃喃地說。

  「這事你早該告訴堂主的,或者至少該告訴我啊。」邊關埋怨道。

  「我只是覺得沒啥好說的。」秋霞捂緊被子,擔憂地說:「那些男人是很討厭沒錯,可也是制玉好手,但願堂主別因這件小事而影響全局。」

  「在堂主眼裡,這可不是小事。」邊關為她在火邊放置了草墩和木箱。「就是仗著手藝不錯,那些男人才敢背著堂主欺凌同伴。你不必擔心,堂主自有分寸。」

  秋霞心想邊關果真瞭解他的主人,穆懷遠不僅認為這不是小事,而且看起來真的很生氣。也許他是為作坊的混亂而生氣,也或許是為她的「天真」而生氣。但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希望因為她,而害「五仙堂」的總管、奴頭被責罰。

  可她也知道,她力量薄弱,無法左右任何事情。

  火炕燒著後,邊關按照穆懷遠的吩咐,到外屋守護她。

  確定不會有人進來,她抱著濕衣服下炕,把它們分別攤開在火邊的草墩和木箱上。想到納了絮棉的袍子不易烤,她歎了口氣,爬回漸漸暖和起來的炕上。

  熱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她的體內,驅逐了寒意,也帶來了倦意。她極力抗拒著倒下去,躺在溫暖的被子裡小憩一會兒的誘惑,可是卻說服不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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