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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這一切都是婉婉自己願意的。」她嘴角噙著溫柔而幸福的笑容,儘管如今傷口雖愈,肩胛骨卻落下了每逢雨天便劇烈抽痛的病根,可對她來說,這都不算什麼。

  他凝視著她滄桑卻美麗的笑容,心下一痛,再也無法壓抑長久以來累積的感傷、不捨、愛憐與渴盼之情,低下頭,柔軟唇瓣灼熱地印上了她的。

  他狂野卻不忘溫柔的吻是她盼了一生的禮物,喬婉仰起頭,無比虔誠、渴求地迎向他。

  沐浴在月光裡,兩個緊緊貼近的身形忘我地糾纏著,彷彿再也沒有明天,彷彿只有眼前這一刻。

  霎時,朱爾靜所有的自制力粉碎殆盡,一把將喬婉攔腰抱起,沒有停止那熱烈得近乎粗暴的親吻,喬婉也緊緊勾摟著他的頸項,渾身酥麻顫抖,任憑他將她抱進小屋裡。

  屋子裡也和當年在太原他所住的小屋擺設一模一樣,簡單的木床,粗陋卻乾淨的青花被褥。

  「婉婉?」意亂情迷之際,他仍舊瞥見了那張如此眼熟的床鋪,霎時停下所有動作,胸口一熱,「這、這裡是?」

  「是……」她喘息著,眸光熾熱地注視著他,「和那時,一樣。」

  「傻丫頭。」他眼眶濕了,喉頭哽住。

  「婉婉不傻,」她心疼地捧住他的臉龐,柔聲道:「能和爾靜哥哥相遇相知相守,是婉婉這輩子做過最聰明的一件事了。」

  他再也無法言語,因為縱然有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內心震撼感動於萬一,他唯有以此心此情相報……

  千秋萬載,永不離棄。

  「爾靜哥哥,請你要了我──」她羞怯地把手滑入他衣襟之內,貼在那強壯結實的胸肌上,感覺到掌心下的他深深一顫。「幫我忘了這些年來,所有我不想記起的事,只要讓我想著,我還是當年那個婉婉,你的婉婉……好嗎?」

  朱爾靜聞言心如刀割,幾乎落淚。像是對待極珍貴脆弱的玉瓷人兒般,輕輕地將她置於床上,憐惜地撥開落在她頰畔的微亂髮絲,俯下身去,柔柔地吻住了她。

  纏綿熾熱氣息再度升起,只是在彼此渴盼索求的情\\yu相思之中,多了一份疼惜與心痛。

  喬婉輕柔的呻/吟在他進入的剎那,化為一聲失控的痛喊!

  朱爾靜迅速吻住她痛苦的叫喚,震驚與不解也僵住了他的動作。

  「婉婉……」他渾身緊繃,氣息急促地問:「你──竟還是處子之身?」

  她好痛,可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飽滿、震撼與充實。她細細喘息著,不知怎地既想要龐大堅硬的他退出去,可又貪戀不捨地想要永遠永遠留住他。

  「我、我不知道……」她本能地扭動身子,稍稍紓解體內那狂暴火燒般的渴望。「他、他碰了我,但最後是壓在我身上喘息,從沒有像你這樣……這樣……進來……」

  一股狂烈的男性歡愉巨浪瞬間淹沒了朱爾靜,他渾身上下充斥著瘋狂的喜悅和滿足。

  是,他知道自己很蠢,而且是個無可救藥的大混蛋!

  可是當他發現朱信武原來不能人道,他的婉婉從來沒有被那無道昏君玷污之時,他好高興──不,簡直是樂瘋了!

  原來暗暗流傳在太醫院內的流言蜚語:朱信武日日進用大補滋陽之物,多年來藥性已加重劇烈數十倍──看來,他龍陽精氣損耗衰弱一事,果真有之。

  曾經,他為婉婉入宮侍寢而心痛,當她和朱信武的第一個晚上,以及後來無數次的夜晚,他都在王府裡彷彿困獸般焦躁痛苦地來回踱步,竟夜無法成眠。

  可是上天垂憐,他的婉婉終究沒有因為他的雄心抱負而犧牲到如斯慘烈地步。

  「爾靜哥哥,你怎麼哭了?」一滴濕潤落在頰畔,喬婉嚇了一跳,急急拭去他臉上那滾滾而落的珍貴男兒淚。「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還是我弄疼你了?」

  「不。」他緊緊擁住她,想笑,可該死的眼淚卻不斷冒出來。

  這樣在她面前,他哪還有半點男子氣概可言?

  可是他真的為此深深感謝上蒼,沒有讓他的婉婉受到那樣非人的折磨與苦難,儘管那個苦窯火坑,是他親手將她推入的。

  喬婉焦灼的眸光漸漸柔了,她與他兩心相繫相通,又怎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感?

  「爾靜哥哥,真是太好了,」她說著說著,也不禁哽咽了。「原來我還是個有福氣的……原來……」

  「都過去了,」他眼神無比溫柔地注視著她,「重要的是現在,還有未來,我們兩個才是擁有彼此一生一世的人,對不?」

  「對。」她癡癡地望著他,小臉漸漸赧紅了起來。「呃,爾靜哥哥……」

  「噓。」他感覺到體內逐漸爬升的燥熱、戰慄快感,「只要去感受我正愛著你……」

  喬婉倒抽了一口氣,隨著他一次又一次堅定地貫穿而嚶嚀著、顫抖著,她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完全容納他,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快要死了,死在那一波波狂野需索與火熱狂潮之中……

  直到,全然結合為一體。

  直到,抵死纏綿,歡愛竟夜。

  這一整晚,喬婉不再感覺到淒冷,也未曾有機會合眼入睡……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剎那,喬婉在極致歡快的狂喜中暈厥了過去。

  直待醒來時,人已回到了內殿的華麗繡房裡,素兒守在紗帳外,寸步不離。

  她渾身又痛又酸地醒來,雙腿間羞煞人地濕潤又劇疼,可又有種奇異的幸福滿足感。她一個翻身,不禁脫口呻/吟出聲,「噢……」

  「主子,您醒了?」素兒在紗帳外關切地問。

  喬婉嬌慵疲累地伏在繡花枕上,整個人好似還未自昨夜欲仙欲死的夢境中回魂,好一會兒才聽見素兒的低喚。「嗯?什麼?」

  「婢子失禮了。」素兒撩起絳紗帳,用兩旁金鉤勾妥,然後快手快腳地捧來漱口青鹽和洗面盆。「娘娘,您該梳洗了。」

  「素兒,謝謝你……」喬婉回過神來,小臉登時紅成了五月榴花般嬌艷。「呃,昨晚……我、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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