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爺兒的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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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余鴻蔚的話一落下,全場一片嘩然。

  城裡百姓都知道,這一賭定姻緣的結果是——

  余知縣將擇日辦喜事娶兒媳婦,而「盡歡坊」結束歇業。

  這結果,最無法接受的是常進「盡歡坊」小賭怡情的城裡百姓。

  沒有人會想到余夙廷會輸!

  沒有人會認為「盡歡坊」會就此結束,從此歇業!

  第10章(1)

  在一片鬧烘烘當中,丁喜芸啞著聲,以著近呼呢喃的愧疚語氣說:「廷……對不起。」

  她明明那麼希望他收起賭坊,真正達到目的,她卻反而氣自己自私的奪他所愛。

  不待兒子反應,余鴻蔚搶一步安撫她。「好媳婦,這是老天爺做的決定,你無需道歉。」

  驚見百姓眼裡鐵面無私、說話宏亮飽滿的縣老爺柔聲安慰著兒媳婦,眾人錯愕得險些掉了下巴。

  看來余知縣十分中意這姑娘吧!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余夙廷無奈地扯唇淡笑。

  「你無需道歉。」願賭服輸,他根本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笑著,清俊臉龐溫和從容,沒半點輸掉賭坊後,扼腕、心痛的反應,但,這是為什麼?

  丁喜芸以為他強抑著情緒,覺得心疼極了。

  她想,他應該很難過吧!但因為他心疼她,所以,就算輸了賭坊,心喔得快吐血,他也捨不得責怪她。

  他待她這麼好,但她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

  「我願賭服輸,而且輸得心甘情願。」憐惜地看著她充滿罪惡的愧疚神情,他坦然說出心裡想法。

  要他在丁喜芸與「盡歡坊」間做選擇,的確很難。

  丁喜芸會當他的娘子,而「盡歡坊」會幫他賺很多銀子,兩者對他而言同等重要。

  但當兩者無法同時擁有之時,他毫不猶豫選擇丁喜芸。

  因為在這一段幾經波折的時間裡,他在她的身上得到的最真切感情。

  如果失去「盡歡坊」能讓她成為自己名副其實的妻子,能讓她安心、快樂,那麼他根本連一刻也無需考慮,他願意!

  余夙廷的話一落下,賭坊內頓時又引起一陣議論。

  不解地望著他雲淡風清的態度,丁喜芸沒有半點雀躍欣喜的心情,心依舊沉甸甸的。

  「你的運氣壓過我的賭技,我甘拜下風,這個——送你。」他握住她的手,將一條穿著顆號珀的煉飾擱在她的掌心。

  這顆精巧的小物,是他在泉州覓得的罕見飾物。

  琥珀不但形狀特別,正中心凹陷半寸,蝕了個空,乍看之下有些像點數一的骰子,只是那蝕空處空無一物。

  「我瞧見這顆不規則形狀的琥珀,腦中就想起了『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兩句詩,於是,我請工匠在蝕空處填上一顆玉石,做成一條琥珀煉飾,準備送給你做為驚喜。」

  沒想到之後又發生了些事情,他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將琥珀煉飾送給她,今日,該是表達內心相思的好時機。

  丁喜芸怔了怔,靜默默握住骰子的那一瞬間,眼眶湧上熱氣,腦中回味著那首詩——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細細咀嚼那一首詩的用意,頓時,說不出的感動在胸口蔓延。

  「懂這詩的意思嗎?」

  她咽然頷首。「我懂。」

  「我另一分心意,你也懂嗎?」他正經而嚴肅地問。

  他這話問得唐突,思緒還不夠清醒的她愣愣地看著他。「另一分心意?」

  「原來,你真的看不出來。」他翻了翻眸苦笑,虧他還故意輸給她,砸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咱們對賭的結果與送你骰子的意思是——我可以為你放棄一切,這樣入骨的相思,你懂得嗎?」

  她頓了一下,然後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你,你是故意輸給我的?」

  「唉!要不你以為呢?憑我的賭技,你這賭場新手能贏嗎?」

  略顯蒼白的小臉上揚起一朵笑,她吸了吸鼻頭,有些哽咽地說:「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

  「為了我,你得放棄賭坊吶!」

  「傻姑娘,我剛不說了,我心甘情願。」

  「你以後會後悔嗎?」雙眸再度湧上濕意,她語調輕顫,問得忐忑。

  蹙眉瞅著眼前那張讓他著迷的容顏,他一把捧住她的臉,正聲強調。「不後悔,一輩子都不後悔!」

  他肯定的答案,終於讓她破涕為笑,笑聲因為哭過啞啞柔柔的,卻格外惹人心疼。

  獻著她浸潤著淚珠的笑眸,余夙廷心漫開一股濃濃甜意,用恨不能將她給揉進骨子裡的力道,將她柔軟的身軀攬進懷裡。

  貼近他的懷裡,感受他身上讓她安心的男性氣息,她的笑容揚得更燦爛了,心口漲滿說不出的甜味。

  此時她才明白,原來幸福就在眼前!

  「既然你這麼感動,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嗎?」任她偎在懷裡許久,他忍不住問。

  「安、安慰你?」

  「我才剛用賭坊換了你,你不做點什麼表示一下嗎?」他捧心做出痛苦、極需讓人安慰的模樣。

  「表示什麼?」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吻我。」眼神灼灼地落在可人的臉上,他揚指壓在她的唇上。

  「你不正經,胡說什麼吶!」真沒想到他居然會當眾討獎賞,她臉一熱,嗔了他一眼。

  「討個吻安慰我受重創的心靈,不為過吧!」

  她無奈一笑,真服了他,能把「討吻」這事說得理所當然的,放眼城裡應該也只有他這般輕佻的男人,才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而她居然會覺得,自己若沒順他的意吻他一下,好似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似的,愧疚極了。

  見她猶豫著,他悶悶啞啞地低聲喚了喚。「芸兒……」

  她瞟了瞟四周,害羞得滿臉通紅。「不能晚點再說嗎?」

  「不能。」他噘高嘴,期待著她柔軟的小嘴貼落。

  睨了眼他一臉等著被吻的期待,她深吸口氣,拋開矜持,踮起腳尖,攀住他的寬肩,俯首吻上他的唇。

  以往都是他採取主動,這一會兒由她主動,她的吻顯得生澀而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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