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說從今以後可以大大方方地喜歡他。
但……
『我……我不知道……我太意外了……我覺得不可思議……我不懂呀!就算沒有何憐惜,我依然不解。我並不是個優秀的女生……』她低啞地喃訴著。『你為什麼要喜歡我?為什麼?』
『不需要有天大的理由,我就是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
『從小?』她差點嚇暈過去。
『在你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認定了你!』
『是嗎?』
『是啊。』
怎麼辦?她心窩裡充盈著滿滿的感動,因為他的告白。『可是我很差勁——」
『我的性情也乖僻,配上你粗魯又野蠻的性子,挺合適的。我們是集天下最多缺點於一身的男女,剛好配成一對。』他打斷她的自鄙。
她呆掉了。
司徒墨瞧她恍神,輕柔地拉起她的小手貼在他的胸膛上,眼對著她的眼,溫柔地、情感濃郁地又道:『我的身體是熱的、暖的,而我的話也是真的、誠的。」他柔聲再道:『薇光,答應我的追求吧!』
此話一出,正式宣告戀情明朗化。
快樂的音符不斷在她眼前旋繞、跳舞,她眨眼,卻眨不走盤桓不去的美麗星星。 朱薇光暈眩地想要點頭答應他的追求——
『你們可以定下時間準備婚禮嘍!』驀然降臨的聲音震住了朱薇光與司徒墨,兩人同時側過首去,迷濛的神智在看清楚來人之後,立刻清醒過來。
『娘親。』朱薇光僵硬地道。
天哪,被看見了,她居然被娘親抓到她跟男人倒在躺椅上廝混的模樣!
『春天結婚如何?』朱青嵐笑咪咪地列出日期供作參考。
哇!朱薇光從椅子上彈起來,連連後退著。
『娘、娘親,都凌晨了,你怎麼……怎麼還沒睡?』她強裝鎮定,可是臉色又羞又窘地,視線更是不敢跟任何人對上。
『我到處找你,沒想到因此確定了你跟少爺的喜事。』朱青嵐喜孜孜地說著。整個晚上不見女兒蹤跡,想她必然是被她與司徒旭揚之間的問題給困擾住,這才半夜了都沒回房睡覺。
擔心之餘,找到這裡,卻看見一場旖旎風景,美得令她寬心。
朱薇光吶吶解釋道:『娘親,其實不是那個樣子的——』
『你反口,又不承認了?』司徒墨打斷她的話,因朱薇光又縮進烏龜殼裡。
她嚇一跳,司徒墨似乎很生氣。
『可是……可是我並沒有開口答應接受你的追求啊!』她只是在心裡默許而已。「更何況,今晚的重點並不是我跟你,而是你爹地跟我娘親的問題,是你故意讓事情變了調,我……唉呀!』辭窮的她將紅透的臉蛋埋進雙手間,丟臉死了。『我不會說了,我的腦袋全變成漿糊了,我沒法子思考,我不說、不說了……』覺得沒臉見人的她搗著臉兒疾奔而去。
『薇光!』朱青嵐要追。
「伯母,無妨的,讓她喘口氣吧。』司徒墨阻止,他並沒有步步追逼的意思。
朱青嵐順應他的心意,未來女婿能有大肚量,她是開心的。
『伯母,薇光告訴了我您與我爹地的事情。』司徒墨換了個話題,這件事他也想詢問長輩們的心情。
朱青嵐苦笑一下,道:『這件事情少爺不用操心了,我們自己會解決。」為了不讓事態更形複雜,她不願意讓兒女們插手進來。
『您堅持?』他慎重地再問一次。
『是的,我堅持。』她點頭道。
「即便如此,但倘若伯母有需要,請您儘管吩咐我。」
『少爺——』
『請伯母改稱我的名字吧。』他恭謹地請求道。
她笑笑。
『也對,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婿,是該改變稱呼。』朱青嵐確定自己不會看錯人,而薇光能嫁給司徒墨,應了朱家傳說,絕對會得到永遠的幸福。『已經很晚了,而且今夜的氣氛也夠累夠刺激的了,都回房休息去吧。至於薇光,你放心,她很快會認清楚自己的心意。』
『謝謝伯母。』他恭敬地道謝,感激她願意把女兒交付給他。
晚風徐徐,吹來十分的舒暢。朱青嵐忍不住仰首,不知何時天上竟是滿天的星斗。
今夜變得好美麗,果然是賣女兒的好日子。朱家的傳說,會成功地進行下去。
第七章
朱薇光又是一夜無眠。
她懷疑自己遲早會被司徒墨給活活害死。
而死因就是爆眼症。
她真的很倒楣,總是被司徒墨給嚇到瞪大眼珠子兼無法順利入睡。
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被他嚇壞了!
司徒墨向她告白。他說他喜歡她,還從小就開始愛著她了。現在她年滿二十歲,所以打算正式公佈要與她交往。
而且還不僅僅是口頭上的宣佈而已哦,他用著極端強勢甚至脅迫的直接行動逼迫她必須點頭答應。
只是……她該答應他嗎?
細數下來,兩人認識二十年,說熟悉是理所當然,只是她萬萬沒料到這當中存在著愛情,令女孩子嚮往的美麗愛情呵……
款!
朱薇光又大大地歎了口長氣,還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從被窩裡爬了出來。梳洗過後睜著熊貓眼走出屋外,無心於他事,滿腦子依然上演著同意與不同意的拉鋸戰。天哪,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走過曲徑,眼角餘光瞥見後院出口停了一輛小貨車,有個工人正把她的白色鐵馬搬到貨車上去,好像準備載走它……
『嗄……那是在做什麼啊?』她愣了愣,下一秒立刻露出猙獰表情,拔腿就往後門狂奔過去。『喂!你在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侵入司徒家偷竊我的小黑,你找死啊你?』她邊跑邊嚷。現在的偷兒膽大妄為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竟然堂而皇之地登門入室來偷車。
『薇光。』一道熟悉的叫喚制止了朱薇光要踹出去的腳丫子。
『娘親?你在這裡?那、那些小偷在……怎麼回事啊?』眼下情況十分不對勁,那兩名準備搬走心愛鐵馬的工人與司機,好像是受雇於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