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眷戀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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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這些年,他對席舫因離去的原因絕口不提,就連親如手足的張正傳和白茉莉,也僅知曉其中部分原由。

  自車禍之後,席舫因就消失了。

  據醫院方面表示,席舫因送到醫院檢查時奇跡似的沒有任何外傷,只因為驚嚇過度而昏迷,所以當她清醒後只稍作休息便出院回家。

  但他卻因為傷勢危急,多次進行急救、換血等大工程手術,才搶救回一條命。

  而席舫因,再一次如五年前徹底消失,只是這一回她辦的是休學。

  初時,張正傳曾試探性問過有關席舫因的下落,他只是淡淡回答:他和席舫因分手了!

  理由呢?

  就如此說吧!說他的腿就算經過復健,也不知道好不好得起來;說他沒有理由用這樣可能殘疾的自己耽誤女孩子的幸福,說他……

  其實,他一方面也這樣在說服他自己。

  「念研究所有什麼好?只是大學夢魘的延續,才念半年我就後悔了。」白茉莉抱怨,研究所的課程被極度壓縮,而且加上有論文的壓力,忙得她頭昏眼花。

  「別說了,像我們上班族,忙到連抱怨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想想,還是當學生幸福。」敬宜嘉已經出了社會,目前在一本流行服飾雜誌擔任企劃編輯,每個月都會面臨截稿的莫大壓力。

  從大學時就非常有自己穿衣風格的她,總會自嘲偏離當初所學,誤入歧途。

  大伙出社會一年才又重聚,叨叨絮絮分享起每個人生活中、職場裡的新鮮事,倒也其樂融融。

  「嘉文你呢?聽說你已經修畢小學教程了,恭喜!」白茉莉關心詢問黃嘉文。

  當初她也有想過要走教職這條路,所以和黃嘉文一起研究許久,不過之後她還是決定先念研究所,一邊選修教育課程。

  「是啊!不過當實習老師也是另一個苦難的開始,全校算起來就我最菜,什麼雜事都往我身上推,有時實在很想發飆,要那些資深老師把自己該做的事全都吞回去,不過,我很貓,喵!」黃嘉文搔搔頭,一臉無奈。

  「但是你有實習老公啊!人家虐待你,你就把實習老公推出去給他們虐待,這樣也不錯啊!」白茉莉推了推曾羿勳的肩,「看起來很耐操的耶!」

  「拜託!他喔,懶死了,畢業後每次叫他來看我,他都要埋怨個老半天,說遠嫌忙,害我不得不擔心起自己的吸引力是不是正在凋零……」

  黃嘉文和曾羿勳是他們這幾人中第三對交往的情侶,一直到大四才開花,屬於晚發慢熟型。

  「羿勳,你這樣下去,女朋友遲早會被人追走,到時你孤家寡人,我們一個一個都兒女成群,你可別欲哭無淚。」張正傳指著他再三恐嚇。

  曾羿勳尷尬,說到懶,他真的就是無法辯駁。最近身材頻往橫向發展,看來都是好吃懶作的下場。

  「你乾脆說兒孫滿堂比較快啦!」黃嘉文說歸說,當然還是護著自家男友。

  「對了,我們翟大帥哥最近有認識可以安定下來的菜嗎?別總是盡打野食。」

  她話題一轉,忽然回過頭問。「你前一個新歡那個俏護理師呢?護理師可是男性票選夢中情人職業第一名耶!」

  「護理師啊,給人的感覺會帶很多病菌回家,不考慮。」翟浚謙這樣回答,自然是分手了無疑。

  「切!那個前前一個新歡呢?就是很正的那個空姐啊,這個要身材有身材,要費司有費司,你總不會還有得嫌吧?」

  「空姐啊,感覺會帶很多飛機餐回家,請問要A餐還B餐,要雞還是魚?這種的當然也不考慮!」翟浚謙搖搖頭說學逗唱,將真心全隱藏在戲譫言談之中。

  「拜託,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樣暴殄天物,當心會有報應!」眾人群起攻之。

  「別傻了,何必為了想喝牛奶而牽一頭牛回家?」翟浚謙再搖搖頭,一語雙關的別有所指。

  別說報應了,若要追究起,他的報應老早就到了,自從席舫因離開後,他才放任自己的感情觀丕變。

  「何不考慮宜嘉?人家都等你好幾年了。」張正傳卻是無法認同好友這樣的轉變。

  敬宜嘉喜歡翟浚謙眾所皆知,自從席舫因消失後,敬宜嘉便一直陪伴在翟浚謙身旁。

  張正傳其實十分不諒解席舫因,為此曾私底下跟白茉莉抱怨過好多回,直罵她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女孩。

  「哪一天把人家等老了,可就是你的罪孽了。」張正傳將翟浚謙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奉送回去。

  翟浚謙看了看張正傳,再將眼光調向敬宜嘉,只見她玉面羞紅,更添一抹嬌羞風情。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對象。」他疲倦的自嘲。

  話中也隱含要敬宜嘉不要再對他放感情,他無以回報,也不能回報。

  敬宜嘉霎時白了臉。

  她不懂,為何翟浚謙和席舫因分手之後,能跟任何一個愛戀他的女孩子糾纏曖昧,就她不可以?

  「為什麼我不行?」她泫然欲泣。自從席舫因離開後,她才放任自己的愛情釋出,沒想到,就算沒有席舫因,她也還是個失敗者。

  「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你真正的對象。」翟浚謙狠下心說。他看見她的癡心,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敬宜嘉是個很好的女孩,論外表、論內在都是值得男人追求的好對象,但是這幾年來,他的心中都還卡著一個不曾離去、也不會再回來的影子。

  失去席舫因的日子太苦,他找不到人可以傾吐他心中那近乎世界崩裂的感覺,當然,因為他喪失了他的知己,徹頭徹尾的失去,這輩子再也找不著。

  他能夠就此揮別過去,再去迎接另一段感情嗎?學會不要去強求,強求能再找到一個能和他暢談紅樓、文詠三國的知己?

  他做不到!所以他遊戲人生、放逐愛的感覺,也許只有這樣,才是他最好的依歸吧。

  但敬宜嘉是他的死黨,在他心中的地位非等閒女孩可以比較,所以他一直緊守防線,不讓她產生一絲一毫的希望與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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