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我屋裡……」他再也撐不住的昏睡過去了。
「四少爺、四少爺!」她驚喊他。
眼見喚不醒他了,春實實只得使盡力氣先拖雷青雲到自己的床上,待他終於躺上床時她已汗流浹背,喘個不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黎兒為什麼對他下藥?
她頭也昏,想不明白,而他也沒法跟她說清楚了,她只能坐在床邊抹著汗,努力撐起眼皮度過這一晚。
日上三竿,朱黎兒終於轉醒,醒來後,她不敢馬上睜開雙眼,而是瞇眼緊張的慢慢往身側瞄去,可這一瞄,驚住了,她嚇得彈坐起身來。
「人呢?」怎不見四少爺?!他去哪了?
她在房裡四處張望,確定雷青雲真不在屋裡面,可他的腿根本不能行走,這能上哪去?
她心慌不已,他若不在屋裡,自己這一切作為不是白費了?
不,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四少爺的腿不能動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雖然這會不在屋裡,可若自己赤身躺在他床上,他又能辯解什麼?
決定不管如何都照樣栽贓,下定決心後,她開始哭了起來,這哭聲很快驚動別莊裡的婆子,她是第一個趕來瞧的,婆子瞧見她躺在雷青雲床上,雖不見雷青雲,可朱黎兒那光裸的身子已說明昨夜定是出什麼事了。
不一會,春品貴夫婦與長工也趕來了,這下別莊的人幾乎都到了。
不只如此,那媒婆剛巧有事找春爣也來到別莊,聽見聲響遂跟著來瞧熱鬧了。
朱黎兒瞧見連媒婆也在,內心可歡喜了,她恨不得這事越多人知道越好,尤其這媒婆嘴是最大的,定會到外頭大肆說起此事,如此一來還怕四少爺不認帳嗎?可惜春實實沒趕來「見證」,不過她可能還病得下不了床,因為自己每日在她藥裡下了會加重她病情的藥,她如何會好?
此刻她心頭得意極了,可臉上卻是哭得好委屈。
「黎兒,這是怎麼了,你別顧著哭,倒是說清楚呀!」春品貴畢竟是男人,就由春嬸上前問。
「嗚嗚……昨天夜裡我給四少爺送湯藥過來,四少爺說他覺得渾身酸痛,讓我給他捶捶,我當然不敢說不,只是捶著捶著……四少爺就反身將我壓在身下了……我……我不想活了!」她捂臉大哭了起來。
幾個人全驚了,昨夜竟發生這樣的事?!
第六章 下藥計誘(2)
那媒婆像看好戲般,瞪大了眼睛。「那……怎會只有你一個,雷四少爺哪去了?」她好奇的問。
「他……」朱黎兒掩在雙掌下的眼珠子急溜溜的轉。「我也不知,早上醒來時四少爺就不見了。」
「不見了?四少爺行動不便,怎可能不見了?」春品貴追問。
「這事我也不知,四少爺就真不見了。」
「他睡你旁邊,昨夜還做了那種事,他不見你怎會不知?」婆子不解的問。
「這……」朱黎兒怎好講自己喝了藥,昏睡死了。
「你不會半夜裡記錯自己的屋在哪,走錯到雷四少爺屋裡來睡了吧?」媒婆試探的問,這事她見多了,不少大戶人家的丫鬟為求上位,可是使盡心機要上主子的床,這丫鬟該不會也這麼搞吧?
「當……當然不是這樣,我若走錯,這衣裳能……能這樣嗎?」她故意說,雖然在春品貴和長工兩個男人進來前,已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密實,可眾人猜也知被子裡頭的她是赤裸的。
媒婆冷笑了。「那或許是你夠破釜沉舟……」她低聲嘀咕,可還是教站在身旁的婆子聽去。
「你真認為黎兒有問題?」婆子大聲的問。
媒婆雖說看得多了,可畢竟非雷家人,這時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我怎會清楚你們雷家丫鬟的事。」
「嗚嗚……我都這樣不堪了,你們還笑話我!」朱黎兒不甘被質疑,嚎啕大哭起來。
瞧她哭得太厲害,春嬸也不忍心了。「好了好了,這事還得先找到四少爺問清楚才行。」
「問清楚又如何?我這身子都已經……嗚嗚……還是讓我死了,我沒臉見人,更沒臉回去見太太!」朱黎兒哭得死去活來。
「四少爺這回真的過分了,若真喜歡也該先向太太說一聲,讓太太做主收房,這麼硬來,實在荒唐!雖然四少爺此刻人不在屋裡,可你確實在這待了一夜,不管如何,四少爺都該給你一個交代的。」春品貴正色說。
朱黎兒聽了這話才止住哭聲。「黎兒的爹娘不在別莊,多謝春管事給黎兒做主,要不然黎兒真要活不下去了。」她擦著虛假的眼淚。「但萬一找到四少爺了,他卻不肯對我負責,這又該如何是好?」她哀戚的問。
「四少爺若不肯負責,我就回去雷府一趟將這事稟給太太知曉,請太太給你做主。」
朱黎兒暗喜,若春管事肯回去雷府將這事鬧大,那更好了,她的姨娘夢就跑不掉了。
「我這就去找四少爺回來。」長工是老實人,見朱黎兒被欺負,馬上要去將雷青雲找回來。
「不用去找了,我知道四少爺在哪。」春實實忽然出現在門口了。
「實實,你正病著,怎麼下床了?」春嬸見春實實氣色極差,擔心的上前道。
「我沒關係的,你們找四少爺,可他還沒醒。」春實實說。她照顧雷青雲一夜未睡,神情疲憊至極,但不撐著不行,她若不出面,雷青雲這強欺丫鬟的黑鍋就背定了。
「沒睡醒?他人這是在哪?」春品貴問。
「他在……」春實實驀然遲疑了,若說出雷青雲在自己的屋裡,那她的清譽就徹底毀了,比遭人悔帖還要糟糕,她這輩子難再翻身,她真要為了雷青雲犧牲自己嗎?她掙扎了起來。
「實實,你怎話說一半的,這雷四少爺究竟在哪呢?」媒婆心想這趟來可真是好戲連連,顯然這雷四少爺昨晚另有去處。
「是啊,你若知道四少爺的去處快說出來,瞧黎兒多可憐,四少爺不能這樣對人家。」春嬸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