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瑤?!」方世靳首次嘗到了心痛如絞的滋味。
朱若瑤幾乎要因他痛心疾首的表情而心軟的投降了,錦秀適時的在她身後輕推了下,不希望她功虧一簣。
她沉痛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臉上已是一片平靜與冷漠,她直視著他的臉,「方教主,我已經不愛你了,就算有,也只是喜歡,請你不要讓我連喜歡你的感覺都失去,你在我心底不是這樣死纏爛打的男人。抱歉不能回應你的深情,我想,提刑按察司大人才是我的世界的人,你不要再執著了,離開吧!」
她直視著他的眼,眼看著他如火焚般充滿希望與光亮的眼神,在她一字一句下逐漸的燃成灰燼,終究如枯木般地毫無生機。她快速的講完這串話,就迅速的旋身,疾步離去。
直到遠離他的視線,她才嗚嗚的發出如貓咪般的可憐泣聲,她覺得自己的心痛得幾乎要死掉了。要不是皇帝哥哥要求她答應嫁給提刑按察司大人,他才要放了方世靳,她死也不可能答應嫁給別人的。
盈如一見到朱若瑤奔出牢房,她也提步快速跟著,來到轉角處,看見朱若瑤的身影已奔離牢房二十尺外,她也奔跑著追上朱若瑤。
朱若瑤面色灰白,悲慟逾恆,嬌小的身子劇烈顫抖著。
盈如連忙來到她面前,哽咽地道:「公主,如果你真的很難過,那麼你要不要去向方教主說明真相?如果他知道你是為了他才不得不……」
盈如話未說完,朱若瑤便用力的搖晃螓首,淚如雨飛,她哀痛地抽抽噎噎道:「既然……是我自己……的選擇……那……那麼我……我就不悔……」
話才說完,她身子一軟,眼睛一閉,整個人因哭得太悲傷,再加上這幾天吃不下、睡不好,心神的煎熬與耗損,更讓體力已到了極限。
「公主……公主……」盈如悚然心驚,也及時在她昏厥過去時抱住了軟倒的她。
另一方面,在牢獄中的方世靳,心底明知朱若瑤是為了他,才做這樣的決定,但在情感上他卻無法接受,因此,關在牢獄中無法自由的他猶如困獸之鬥的仰首悲鳴號叫,其聲音令人不忍聽聞。
錦秀同情的瞥他一眼,卻無力改變什麼,終究她也只是為人奴婢,尊貴的皇帝豈是她能多嘴的?
深歎口氣,她轉身離去,獨留為情所傷的傷痛男人。
尾聲
時間恍若靜止了般,這對心如槁灰般的方世靳而言,有著這樣的心境,但事實是一天一夜又過了。
這次,又有腳步聲在牢獄裡響起,不同的是,前面有四個公公掌著燭火,接著,一個偉岸高大、氣宇軒昂的男人出現了。
方世靳抬首見到朱棣時,他起身,面無表情的橫了朱棣一眼,「你終於來了。」
朱棣回望著方世靳的目光是複雜的。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讓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十五公主為他癡情至此……
朱棣眸底閃過一抹權謀銳光,即使他心疼若若,但已走到了最後一步,他不能心軟,必須達到目的才能有成人之美。
朱根唇瓣勾起一抹苦笑。雖然眼前是對不起若若,但往後他給他們的可也不少呀!
望著方世靳的目光從之前的平靜無波變得忿然,從來沒有人會用這種眼光瞪著他,除了若若,而她選的好駙馬也有這種膽識,他還真該替她感到開心,不是嗎?
不過,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
「看來,若若來找過你了。」
朱棣肯定的語氣令方世靳依然瞪著他,方世靳語氣不善且冰冷地道:「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才肯讓若瑤和我在一起,都說出來吧!」
「你確實很聰明。」朱棣語露欣賞。
方世靳卻不耐地對他挑眉道:「廢話少說,快說出你的目的。」
朱棣搖搖頭,也不和他計較他的不敬了,「沉玉輝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企圖稱霸武林,利用職權,以完成自己的狼子野心。證據已搜集完畢,朕奪了他的烏紗帽,讓他成為平民百姓,再讓沈老莊主監管其子,他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方世靳靜默聽著不語,等著他說出重點。
朱棣知道朱若瑤手上有三顆夜光珠,反正送給她,他也無妨,不過,他要方世靳交出那本醫藥寶典,那本針灸的畫惡是交給太醫們去研究,對他們皇朝的醫術而言可是大大的提升其水準。
最後,他要能力卓越的方世靳成為他地下的有力幫手,只要他有需要,方世靳都必須為他效力,不得有異議,那麼他就將朱若瑤婚配給他。
朱棣說完這些要求,待方世靳答應後,他才將朱若瑤一直發燒不退的事告訴方世靳。
「太醫說了,心病還得心藥醫,朕真的沒有想到若若對你的情感竟這般深,你快去看看她吧!」
朱棣要人將牢房的門打開,將他放出來。
方世靳瞪著他的目光如火棪般,要不是念在他是皇帝,而且朱若瑤還需要他,他肯定會殺了他。
方世靳急著去找朱若瑤,不過,他還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若瑤和提刑按察司的婚事……」
「喔!根本沒有這件事,朕只是故意這麼說,否則若若會重視我說的話嗎?」朱棣一臉深沉地道。
提刑按察司雖年輕有為,可他只是個文弱的書生。
而且利用這幾天,他已經把方世靳調查得一清二楚了,玄幻神教在他的領導下十分富強,尤其在他運籌帷幄下,不僅擁有天下第一的茶行,還有幾座石英礦脈晶洞,他儼然成為江蘇一帶最富有的少年教主了。
和這樣出色的男人一相比,提刑按察司根本無法和他比擬,他只是拿他的名諱出來利用一番而已,這樣的男人不將他拉攏為自己所用,豈不太可惜了?
而且他明白,如此優秀自負的男人不耍點手段,他是不可能答應自己開出的條件的,即使他身為一國之君,也不可能讓這麼倨傲的男人伏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