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昕對於它竄來竄去的行徑早已見怪不怪,在山林裡,沒人會去拘著狗兒的行動,晚上它也時常不在,畢竟之前是野狗,山林就是它的家,它想待哪兒就待哪兒。
雖然她很喜歡阿大,但若有一天要離開這兒,她還是希望阿大能在山林裡,把它帶去公寓豢養似乎有些殘忍,習慣了山林的空曠與開闊,在公寓裡或許會讓它得憂鬱症也說不定。
不過談這些都言之過早,她如今在山上開心得很,暫時還沒回城裡的打算。
在小路上走了十幾分鐘,就看到敏嬸在曬黃瓜,敏嬸生得圓滾滾的,十分福態,一頭烏黑的頭髮紮在腦後。
雖然年近五十歲,卻有年輕人的活力,一點兒也不顯老,一見她來,熱情地打招呼。
「王老師,早。」
「早。」王慧昕揮手打招呼。
「吃過飯了沒?王老師。」敏嬸問道。
「吃過了。」王慧昕撒了個善意謊言。她總是在跑步完才開始吃早餐,但今天的行程被謝勁破壞了,所以至今還沒吃早餐。
村民對她一向熱情又好客,去年剛來的時候,她幾乎被拉著吃遍每一家,兩個月內胖了五公斤,把她嚇死了,這也是為何她會養成跑步的習慣。
每次招待,她都會塞下兩人份的食物,除了菜餚豐盛外,主人又熱情,不多吃點,總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形成惡性循環,大家都以為她很會吃,結果越吃越多。
後來她都吃飽才出門,婉謝大家熱情的邀請,當她瘦回原本的體重後,他們拚命遊說她多吃一點,在他們眼中,她太瘦了,應該再胖個十公斤才好。
十公斤?!開玩笑,那她不成了大胖子了?絕對不行。
她都嫌自己太肉了,再吃下去還得了?雖然她極力維持身材,但山上冬天實在太冷了,一個冬天下來,她胖了三公斤,最近好不容易才降了兩公斤,身上還有肥肉未減。
「敏嬸,我剛剛遇到謝勁,把我嚇了一跳。」
她來找敏嬸是想瞭解一下謝勁的為人,倒不是想探他的隱私,只是想知道他這個人會不會難相處。
「我也是剛剛知道。」敏嬸拉起笑臉,「他昨天晚上回來,被阿卡他們拉去喝酒。」
「他說他只回來一個禮拜。」
「對啊,他從來沒在山上住超過一個禮拜。」敏嬸頓了下,補充一句,「他是回來掃墓的。」
第2章(1)
掃墓?
王慧昕圓瞠雙眼,表情詫異。
掃墓一般不是清明節嗎?
「他媽就葬在山上,後天是她的忌日。」敏嬸解釋。
原來如此。王慧昕恍然大悟。
「那他爸爸呢?還有沒有其他的家人?」如果有家人的話,這幾天應該也會回來掃墓吧。
「他爸爸好像還在,可是沒來看過他,是個沒良心的男人……」提到這,敏嬸就來氣,把那個男人數落了一頓。
「阿勁他媽就是傻,被那個壞心男人騙了……」
敏嬸叨叨絮絮地開始話從前,王慧昕從敏嬸的話中拼湊出謝勁是私生子,當年謝勁的媽媽是人家外遇的對象。謝勁三歲的時候,對方老婆上門來鬧,聽說把母子兩人打傷外,還告謝母妨礙家庭,謝母無法,最後帶著兒子回到山上投靠姨母。
謝勁七歲的時候,謝母不幸因癌症過世,他便跟著姨婆一家生活,幸好姨婆一家待他不錯,順順利利長大,前幾年姨婆一家搬到山下,開了間小吃店,他上山前,都會先到姨婆家探望。
不知不覺敏嬸已經說了半個多小時的八卦,若不是有鄰居來找,敏嬸還可以繼續下去。
王慧昕順勢告辭,繞著山路慢跑。跑步是她每天的習慣,今天謝勁突然出現,把她的計劃打亂。
二十分鐘後,她滿身大汗地掉頭回家沖涼,換上短袖與七分褲,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才開始例行活動。
先去院子裡除草澆花,然後回屋裡喝茶看書,上上網聽聽音樂,非常愜意,時間很快過去……
吃過午飯,她到外面散步,順便認識花草,回來時恰巧手機響起,她瞄了下來電顯示,是好朋友簡佑雯。
「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王慧昕好心情的調侃了下對方。
「你看到了沒?」簡佑雯急切地問了一句。
「看到什麼?沒頭沒腦地。」王慧昕挪了下靠墊,舒服地在沙發上坐下。
簡佑雯火道:「彭彥騏跟那個賤女人要結婚了。」
腦袋轟的一聲,王慧昕驚愕地站在原地,手機一下沒拿牢,掉落在地。彭彥騏,她的前男友、負心漢,要結婚了?
「喂?喂……」
王慧昕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彎身撿起地上的移動電話,「喂,我在。」
簡佑雯試探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你怎麼知道?」
「有朋友在他的臉書上看到,然後截圖下來給我看的。你也知道我已經被他設黑名單,看不到他貼的文章。」簡佑雯皺眉。
一年前彭彥祺劈腿時,她曾經在他臉書上留言大罵,後來就被設黑名單。
「我想你可能也會看到,所以打電話來問你。唉,那個爛人……你別難過。」
王慧昕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心情煩躁,但仍故作鎮定道:「我有什麼好難過的?他本來就是爛人。」
「還說什麼絕不會跟方凱莉在一起,放屁,男人的話能聽屎都能吃了。」簡佑雯氣呼呼地說。「你放心,我已經幫你出氣了,我在自己的臉書上把他們臭罵了一頓。」
「啊?」王慧昕瞠大眼,「別鬧了,等一下人家告你譭謗……」
「他敢告,來啊,誰怕誰?」簡佑雯冷笑,「我剛剛打電話把方凱莉臭罵了一頓。」
方凱莉曾經是她們的朋友,卻下三濫的勾引慧昕的男友,最後被她們踢出朋友圈。
「她還敢掛我電話。」簡佑雯火冒三丈地說。「她搶了你的男人——」
「別說了。」王慧昕心情不好地打斷她的話,「那種男人,她要就撿去,我才不在乎,再說我們都分手一年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