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大可相信我,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取代覺兒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她是我的太太,我怎麼可能容許自己最親的人受到任何的委屈與傷害。您放心,以前的不懂事都已經是過往雲煙了,從昨天開始,我泰然認清身份,不敢再去沾惹不該接觸的女人。」他執起她柔軟的右手,將雪白嬌小的掌心鎖在大掌中。「覺兒,你說是不是?」
她忙不迭地直點頭,平靜的表面成功地掩飾她想大笑的心頭狂騷。這兩個大男人非得如此噁心嗎?
「我當然相信你一定會做到。」她無波無痕地道出。
「爹地,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倘若我真做了什麼對不起覺兒的事,獨孤占任憑您的懲罰。」
「好。」他欣喜地笑,側過頭喚著湘姨。「快去酒窖拿我珍藏的寶貝出來,我今天要跟占好好喝上幾杯。」
「謝謝爹地。」
商覺兒就靜靜坐在一旁,看著這一老一少開懷暢飲,在靜默中她終於確認了一件事實。
甜言蜜語……的確是收服人心的最佳利器。她記下了!
第三章
花崗石砌成的橢圓形會議長桌一共圍繞著獨孤機構董監事們及其助理三十餘位人員,雖有老有少,卻是菁英大集合。只不過參與這場臨時動員會議的人員可是人人心頭各有盤算;臨時會議,就是代表著等會兒又將是一片風起雲湧的鬥爭場面啦;不過呢,眾人對這種情況早就習以為常,堪稱異類的獨孤集團能夠擁有今天的雄厚實力,幾乎是靠著公司內部派系鬥爭而闖蕩起來的。
很奇怪的說法是不?但它確實發生了。
「這算什麼?」不滿的音符第一個從獨孤克權的嘴巴中噴出來!他先示意其私人助理將手頭上的資料一份份呈送給參與臨時會議的董監事們觀看,接著才對「某人」的囂張作法狠狠開炮。「各位董事現在應該看得很清楚,而且這可是證據齊全的事實,絕非我在無的放矢亂作文章,請各位明鑒。」然後他繼續指責地放聲道:「這份資料上頭明白記錄著獨孤占對董監事們的藐視作法。首先,我不認為他有權利未經董事會的同意,就私自挪用第二預備金為他個人的利益鋪路。」兩道銳利的陰光直直掃射坐於對面的勁敵——獨孤占。
而目光的焦點呢?他一派從容優閒,只是淡掃一眼所謂犯錯的證據資料,態度顯得意興闌珊。
「你怎麼說?」獨孤克權繼續咄咄逼人。
「三少爺。你是不是應該開個口?」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加入了逼人行列——是大股東,人喚伯老。
獨孤占開始不耐煩地敲擊椅把,叩、叩、叩……
這算什麼?伯老眼看就要發飆,但另一道威嚴的聲音比他快一步發出。
「做個解釋。」坐於首座的長者終於下令了!直到此時獨孤占才願意挪挪身體,掀起嘴皮子。但是這項舉動可把伯老的鬍子給氣歪掉——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居然膽敢無視他的存在。
「等開會,緩不濟急。」這是獨孤占給眾人的答案。
砰一響!獨孤克權拍桌憤然。
「簡直是混蛋!這算是哪門子理由?太爺,若是公司每個員工都跟他一樣私自妄為的話,那麼獨孤家族的領導階層還有存在的必要吧?」他捉死這個瑕疵,窮追猛打這位威脅地繼承權最嚴重的堂弟,非要把他拉下馬不可。
「不懂變通,家族滅絕得更快。」獨孤占閒閒地說風涼話。
「你敢詛咒獨孤家族。」獨孤克權狂傲的火氣眼看即將噴出,幸虧他的助理見狀反應極快地給了他暗示,請他務必沉住氣,現在有利的是己方呀。
哼!
獨孤克權聰明地將不該的咒罵滑回腹腔中,暫且忍下了,但是對手的好日子也不會長久,他會給他好戲瞧。
「各位,乍聽之下獨孤占的說辭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只是有一點我實在很不明白,還想請三少爺你替我們做個解釋。」獨孤免權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持續攻擊。
「你問。」獨孤占凌傲開口,帝王股的主宰氣度反倒把對手逼人的氣勢砍掉一大截。
獨孤克權咬牙切齒迸話:「請問,這件讓你執意非得通過的華新開發案一旦順利動土,最大的受益者將會是誰?」
「當然是獨孤集團的每一位員工。」的口氣好像是在回答一個蠢問題。
「我可不這麼認為。」
「伯老另有高見?」獨孤占笑睨跟大少爺同屬一派的老賊——這次賣給他一個面子回他好了,免得把他氣得腦中風。
「太爺。」伯老悻悻地不跟這個漠視他的小輩對談,恭謹地態度只願獻給掌控實際權力的領導者。「三少爺強迫財務部門撥出款項支持開發案的作法雖有可議之處,不過他的解釋勉強算是合理,我願意接受。」先給個糖吃,再使鞭擊潰他,這是他跟大少爺的共通手法。「只是呢,我對華新這個開發案的執行作業有意見。記得當初全體董事並不完全贊成這個投資案成立,並且也做出了暫緩執行的決策,怎麼一個回頭,這個開發案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動起工來了,這其中的內幕實在值得探究。」伯老奸詐的玩起挑撥離間計來。
「獨孤占的動作是經過我的同意。」太爺突如其來的說明出乎獨孤克權以及伯老的意料之外。
「什麼?」
「投資華新有其價值。」
聞言,獨孤克權簡直氣爆了!尤其當他又瞧見獨孤占譏笑的眼神時他幾乎想殺人洩憤。
別衝動——他的助理又警示他。
猙獰的線條才又漸漸緩和下來。
深吸口氣,獨孤克權命令自己別亂了陣腳。
「太爺您給獨孤佔這份特權,那麼是不是也代表我可以比照辦理?」首先要做的是確保自己繼承的利益。
「此例既開,大少爺理所當然也要有這份權利才對。」伯老應聲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