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槐?」她伸出顫抖的手,顫抖著聲音說:「你是寧槐?你真的是寧槐?」
她撫著他的臉,摩擦他臉部的線條輪廓,像是碰觸一尊易碎的陶瓷般小心,也像是一個信仰堅定的信徒,膜拜她的神祉。
「我是寧槐.....」他的回答聲隱沒在方潔璃擁抱他的雙臂中。
她還記得他—她是歡迎他的!寧槐從她的肢體語言中獲得訊息,這讓他狂喜得「這不是夢,我是真實的,我回來了,為了你而回來。」寧槐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瘠啞,「我知道想念的痛苦,因為我也是瘋狂的想著你,想念到無法控制。」他不再吝嗇將他的愛意流洩—他們已經分離得夠久、夠苦了。
「我可以將它解讀成你依然愛我的訊息嗎?」她捧著他的臉,淚眼迷濛。
「你不需要再去解讀什麼。」他再度封住她的唇,貼著她的唇辦,散發著他獨特的氣息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愛你,愛你。」
「你變得多話了,記憶中,你很少講話的。」方潔璃迷亂困惑的低訴,「你總是沉默,可我並不在乎你的沉默,因為你總是如此溫柔,我知道你絕不會傷害我。我說錯了嗎?」
那是他們在日本相處三天的情境,在她述說的瞬間,兩人彷彿又回到年輕的時候——還不懂得如何愛一個人的寧槐,和執著追求愛情記憶的方潔璃。
「你沒錯。」寧槐的語氣是堅定且柔情萬千的,「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絕不會。」
「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讓我再想著你,思念好苦,回憶好苦。」方潔璃無法不能自制。
方潔璃抱著他的頭,靠著他的肩膀,就像他是這世界上她唯一僅剩的支柱,讓她緊緊依附,讓她找到安全感。
她激動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也什麼都不想說。當他們四目交接時,他們的唇自動的找到彼此,密實的貼合、纏綿,他們擁抱著彼此,探索著彼此,搓揉著彼此,腦中的理智早不知道被拋到何處,剩下的只有愛情燃燒的味道。
寧槐發現自己一刻也不想再和方潔璃分開,他想念她的一發一毫,想要把她緊緊融進自己的身體裡面,他無法思考,不想思考,彷彿天地間只剩下她的存在,只剩下她的笑與淚。
方潔璃覺得自己的心被充實了,他們就如同兩塊正負極相反的磁石,在靠近時,只會吸引彼此的氣息,不會排斥,不會遺忘。
「我想你,好想你,你、水遠也不會知道我有多想你,就像我永遠也不瞭解為什麼我會這麼想你。」方潔璃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迫切的、絕望的說,「如果這是夢,我寧願不要醒。」
將自己的孤單寂寞以一言訴諸,她只是呢喃著,沉溺在被擁抱的幸福中。「當初我錯了,我以為我堅持著自己的理想就夠了,我以為我所要的就是達成自己的人生目標,我做到了,可是,為什麼我卻這麼不快樂?」
她痛苦的看著寧槐,「我的父母不要我,我的好朋友各有各的歸依,只有我,我是獨自一人的,我該往哪裡去?離開了你,我又該相信什麼?」
方潔璃倚著他結實的胸膛,慌亂的搖著頭,長髮飛散,像是試圖找出答案,卻又徒勞無功。
「不要再說了,我聽了心好痛。」寧槐摟緊她,好像這樣就可以減輕她的傷痛,「是我的錯,如果我和你一起回到台灣,如果我不因自己的私心得到你,你會幸福,你會快樂的。」他沉重的自責著。
「我不能保護你,卻又招惹你,是我將你的人生搞亂的,如果你沒有遇到我,如果你沒有救我,你就不會愛上我,也許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孩子,組織自己的家庭,現在就不再是一個人,也不再孤單寂寞。」
「我們的相遇是個錯誤,從一開始就是」寧愧無奈的、歎自。般的說出他心中的話。
命運如此安排究竟是為何?為何讓兩條原本平行的線交會,平添更多的愛與愁?
第八章
他奢求貪圖她的愛,他以為他已經很小心了,他以為他不會傷害到她,卻依然事與願違,他們因為背景的差異與理念的不同各奔一刖程,卻讓這段未立見的愛情牽絆了彼此的心,如果此次他沒有來台灣,是否他們兩人就要抱著這個缺憾到老到死?
「如果相遇是錯,我也已經錯得無法自拔。」方潔璃再次哭倒在寧槐懷中,語帶哽咽,「你所說的永遠都不會成立,那不會是我的人生,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你,而我從不認為這是個錯。」
「我只是一個殺手集團結合精子與卵子所創造的怪物,在別墅大火後,我毀滅了那個掌握我一生的地方,而現在的我卻是日本另一個殺手集團的首腦,很諷刺吧!」寧槐將自己難以啟齒的過去坦言,他必須讓她明白她所選擇的男人是個殘忍的殺手的事實。
「難怪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會一身是傷。」方潔璃愛憐的、痛惜的凝望他,「我們各自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這並不諷刺,也不會減少我對你的感情。」她堅定的剖{口她的心,平撫他的不安。「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不要你受傷害,即使這個代價是必須傷害其他人。」
寧槐為她的愛而感動,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將自己的心赤裸裸的呈現,無關道德,無關對錯,只有愛情。
「我已經累了。」感情的空自讓她渴望他的安慰,「就算是地獄,這次我也不會離開你了……」
寧槐只能狂吻住她,這是他償還她的方式。兩人像是密合的兩根湯匙緊緊依偎,緊緊纏綿。
「一般人久別重逢都像我們那麼激動嗎?」寧槐笑睨著兩人的衣衫不整。
方潔璃的睡衣撩高,露出一截潔日的大腿—胸口有著他留下的潮濕吻印,他也沒好到哪去,襯衫全從褲子中拉出,前幾顆扣子已經被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