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帝妃二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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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此刻,靳成麟從大帳內走出來,與老副將談了一些話,再向他們這些搬運物資的族人點個頭,便又轉身走入大帳內。接著,就見慕容淼淼從帳內走出來,嬌俏的臉蛋上有清楚可見的怒火,顯然又是出來「消火」的,通常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幾口冷空氣後,就會轉身又進大帳內了。

  這段日子以來,月犁氏族人、長老們對於由公主來服侍恭親王的生活起居,其實是樂見其成,雖然他們實在不明白恭親王在想什麼。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因為族裡無論已婚、未婚的女人看著他的表情都是羞答答的,全巴不得能替代公主伺候他呢。

  他們也不是不喜歡公主,而是公主自從一年多前從馬背上摔下來後,就精神異常,常常自言自語,說些別人有聽但沒有懂的話,像是!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要回去!對,先睡覺吧,也許一覺醒來,我就能回去了……」

  「我不是慕容淼淼,也不應該在這裡……」

  在這期間,族長慕容三武曾找來多名大夫替她看病,卻也找不到病因,只能說她中邪了,為了她好,他這兄長只好將她軟禁起來,想不到這次月犁氏戰敗,族長自戕,她恢復自由了,卻又要恭親王帶她回中原,他們雖不解但也只能祝福,畢竟沒有一個族人有能力照顧胡言亂語又金枝玉葉的她……大帳內,靳成麟正在看著皇兄派人送來的信函,並把命令交代給手下,要他們做準備。

  「皇上在初春融雪後將派人過來,那些人中多是擅長水利之人,他們會在這裡進行勘察並繪圖,待天氣一好,即能動工興建水渠,以利農作生長……」

  「王爺會待到那時候?」一名手下問。

  「不會,本王會更早走。」靳成麟邊說邊看向在另一邊、正在擦拭櫃子的慕容淼淼,就見她動作一停,還低下頭,很努力的豎直耳朵聽他們的交談。

  「那王爺真的會帶她走嗎?」這早已是公開的問題,手下也忍不住問了。

  「這個……」靳成麟遲疑了,也見到慕容淼淼咬住下唇,眼睛冒火,擦拭櫃子的手動了起來,愈擦愈快。他忍俊不禁的想笑,但及時憋住了,就在她準備抬頭瞪向他時,他趕忙開了口,「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慕容淼淼本要抬頭,一聽這話又急急低頭。呼!好在沒瞪他,不然也許他就不是這麼回答了。她在心裡暗暗鬆口氣,殊不知將她一切神態全看在眼裡的靳成麟簡直要笑翻了。

  好一會兒後,待慕容淼森將一些待洗衣物抱出大帳、再回到帳內,已是掌燈時分,看來有人準備洗澡了。

  一個大大澡盆裡已經備妥溫熱的洗澡水,靳成麟正準備要脫去衣袍,在見她進來後,便道:「幫本王脫衣服,待會兒再替本王刷刷背。」他說得還真順口咧!她大聲拒絕,「不要,我還想嫁人呢,而且嫁的對象一定嚇死你。」

  「是哪個乞丐?還是哪個眼瞎的?那的確會嚇到我。」靳成麟還一副煞有其事被嚇到的模樣,直拍著強壯的胸膛吐著氣。

  「你——」她氣得語塞。

  「慕容淼淼,你好歹也是一個部落公主,射箭騎馬不會,詩詞或琴棋書畫也不敢示人,女紅更是慘不忍睹,個性更糟,完全說不上善解人意、溫柔婉約……」他一一挑明在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後,他的觀察。

  慕容淼淼咬著牙。眼前這個過去在她眼中聰明有魅力的英俊男人,現在根本哈也不是,只是個愛挑她毛病的討厭鬼!

  對啦,她什麼也不會,因為她爹娘一向寵她,再加上她性子急,女紅刺繡、吟詩、彈琴她一點也不喜歡,所以每一樣都學得馬馬虎虎的,哪知有一天她得要替人縫衣服?縫得四不像、穿不得,這也怪不了她啊。

  至於騎馬,她真的很行,但要她一邊騎馬一邊射箭?她當然不行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跟部落女子的體力絕對有著天壤之別,加上她也不想自己落馬摔斷脖子,當然就謊稱連騎馬都不會了,沒想到他記得這麼牢。

  靳成麟笑看著氣到美眸冒火的慕容淼淼。這些日子兩人常鬥嘴,再加上她的喜怒皆形於色,每逗她必中,這可是他在這蠻荒之地唯一的娛樂啊。

  「怎麼不反駁了?」這樣很無聊呢!

  「別裝了,你不說話時,雖然神韻氣質皆美,但只要一開口就現嬌蠻,若非長得還可以,你根本與一頭母夜叉無異。」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頭!你當我是牛還是豬?可不管我是牛還是豬,你都跟我一樣,罵我就是在罵你自己!」她不甘示弱的握拳朝他吼叫。

  「呵!挺有潑婦姿態,原來是河東獅啊?本王失敬、失敬了。」他笑瞇瞇的拍手道。

  慕容淼淼咬緊牙關,氣到說不出話,氣到想咬人——咬他的肉!

  他跟她想像中的根本不一樣,差別有如天跟地,尤其身在這裡,他竟然也學那些蠻子大口喝酒、大聲說話,根本就是野蠻人,完全不見他在皇宮中的風流倜儻、斯文爾雅,且還不時的對她指揮東、指揮西,嫌東嫌西的……怎麼會這樣?

  她上上下下的橫看豎看他,確實是她心儀之人啊,還是他身軀裡面也換了個靈魂?

  靳成麟見她臉上露出一副「相見不如懷念」的失望與無奈,濃眉不由得一蹙。她這種表情他看了不下數十次,但問題是,他們之前不曾相識吧?

  搖搖頭,見她就要往裡面的寢臥走去,他上前擋住她,「你還沒幫本王褪去衣裳。」

  「我不會,也不願意!」她火大的再次拒絕了,然後連珠炮似的吼了他,「還有,你要本公主照顧你,還要做到衣不解帶、無微不至,那是不可能的。我從來就沒有服侍過人,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啊?」她氣呼呼的走到氈墊坐下,雙手撐頰,光氣都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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