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嫁妝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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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也許是小廝……」方氏還想推到別人身上,好挽回侄女的名聲,但是看到比庶子還瘦小的小廝,話到嘴邊就沒聲了。

  「夫人怎麼不說是令侄女太下賤,夜半飢渴難耐,摸到男人床上尋求慰藉。也不知道她這淫蕩的性子是打哪學來的?」才幾歲就學人家爬床,以後還得了,天生的浪蕩蹄子。

  金姨娘是青樓出身,嘴上不留情,她一身伺候人的本事就是窯子裡學來的,齊老爺就愛她妖媚的騷勁。

  「我沒有,我不是……姑母幫我……我不要他……」她再傻也不會挑中一無是處的庶子,自絕後路。

  方氏很想甩掉方玉蟬黏濕的手,可是看她哭得淒淒慘慘的模樣,又於心不忍,畢竟是娘家侄女。

  「風哥兒哪算是男人,他還是個孩子,小孩子鬧一鬧算什麼大事。」

  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把整件事抹過去,當是孩子間的胡鬧,不用太認真看待。

  只是既然設了這個局,哪有那麼容易讓她輕易躲過,她想風平浪靜,別人偏要掀起滔天巨浪。

  「夫人的侄女幾乎光著身子躺在風哥兒身邊,夫人好意思說這是胡鬧?你敢說,婢妾可不敢聽,方大小姐比風哥兒大兩歲,她會不曉得男女同眠代表什麼?」那才叫貽笑大方。

  聽到一聲尖叫,齊府上下驚慌的衝到年僅十三歲的齊正風屋裡,他雖然年幼,但已知曉人事,屋裡有兩個丫頭已是他的人,他對男女情事並不陌生,也喜歡在房事上玩點花樣。

  大家以為他玩太凶了,把屋裡人虐得大叫,但是一把將門撞開後,只見他一臉茫然的揉著後腦杓,上身只著一件褻衣,見鬼似的瞪向床幔垂落下的床榻上。

  把床幔拉開,赫然是衣衫不整的方玉蟬,她頭髮凌亂,香肩小露,欲遮還羞的低頭向內。

  看到這情景,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瞭的,不就是捉姦在床嘛!

  只是她原先想找的人是誰呢?應該不是尚且年幼的齊三少爺,更有可能是摸錯門,上錯床,和某人搞混。

  不過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她的名節是徹底毀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能睜眼說瞎話,說她什麼也沒做嗎?

  「金姨娘,你嚷什麼嚷,真要把這事鬧得不可開交,丟盡齊府的臉面嗎?」方氏的臉色很難看,手指的指甲戳入掌心裡。

  護子心切的金姨娘毫不退讓,不肯吃下這暗虧,「把方家的人請來,把話當面說清楚,我可不想日後有人栽贓風哥兒不檢點,小小年紀就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我還希望老爺為他擇一門好親。」

  她面露鄙夷的一瞥抱膝縮著的方玉蟬,話裡話外是不肯認下這事,可是又不願放過,對方玉蟬無恥的行徑十分鄙視。

  「非要把事情鬧大不可嗎?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談談……」方氏覺得頭疼,一個頭兩個大。

  「還談什麼,夫人想粉飾太平不成?若沒給婢妾一個合理的公道,那就鬧到老爺跟前,讓老爺評評理。」她有恃無恐,理虧的是方氏,是他們方家沒把女兒教好,教出個不知羞恥的爛人。

  方氏一聽她的威脅,氣得咬牙切齒,「你一定要跟我作對到底是吧,不肯退讓幾步?」

  「說句良心話,若是換成雲哥兒,你能忍氣吞聲當沒這回事嗎?」將心比心,為人母親的心情都一樣。

  「雲哥兒還小……」一想到面容稚嫩的小兒子若是遇上這種事……方氏眼中閃過怒意。

  「不是小不小的問題,而是這事著實見不得人,風哥兒本就是沒什麼本事的庶子,再傳出他品性不好的流言,你讓他往後的日子還過不過得下去?」人一有了污點便洗刷不掉,一輩子都得背著臭名被人戳脊樑骨。

  「你讓我想一想……」事關重大,她實在做不了主。

  眼看姑母在金姨娘的逼迫下有所動搖,心慌意亂的方玉蟬淚眼婆娑,她擔心方家來的是生性嚴厲的父親,邊哭邊拉著方氏的衣角,臉色發白的懇求她不要宣張這件事。

  「姑母,我爹他會打死我……」

  你爹會打死你,我大哥又何嘗會放過我?方氏悔之已晚,她執意要將侄女嫁給自己的大兒子為妻,無視兄長來信的催促,將侄女一留再留,如今鑄下難以挽回的大罪,她又該如何向大哥交代?

  第十章 聘禮良田五百頃(1)

  方老爺沒來,來的是方玉蟬的大哥,大家都有心瞞著,不讓方老爺知曉,否則真鬧起來,那時兩家都沒顏面。

  聽了金姨娘提出的要求,方少肆冷冷的道:「金姨娘的要求未免欺人太甚了。」

  金姨娘媚眼橫拋,媚態橫生。「誰欺誰還不曉得呢,是令妹到風哥兒屋裡,而不是風哥兒鑽令妹的被窩,孰是孰非一清二楚,還需要把那張薄薄的窗戶紙撕開嗎?」

  不管方玉蟬如何解釋,訴說委屈,齊府上下都認定她的目標是齊府二少齊正籐,可是她對外院的路不熟,又是夜黑風高,她怕人發現,有點急了,便糊里糊塗開錯了門。

  因為大家都知道她長住齊府不走的原因,又有方氏的推波助瀾,因此一不做、二不休,惡膽橫生,乾脆豁出去造成事實,一旦成了好事,方氏還能不興高采烈地為她做主?

  方氏姑侄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那就是偏執。

  其實方玉蟬不見得多中意面有瑕疵的齊正籐,她甚至有點嫌棄他的破相,不太想屈從,可他居然拒絕貌美無雙的她,讓她很沒有面子,所以她才從不甘心轉為執拗,不拿下他絕不罷手。

  只有她瞧不起他的分,斷無他挑她的可能,為賭一口氣她決定不走了,看誰耗得久。

  「我們願意拿出一筆銀子來擺平,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不要得寸進尺。」真當方家好欺負嗎?

  金姨娘冷哼一聲,「哼!我的要求過分嗎?她都這樣了,你還想把她嫁給誰,禍害了我家風哥兒又想找第二個冤大頭,你就不怕新婚夜裡元帕沒落紅,她被人原轎抬回,那才是丟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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