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先生?醒醒啊!先生?」慎重起見,尹光夏上前拍了拍他的臉頰。毫不手軟的勁道,打得俊容泛紅。
「唔……」他咕噥一聲,沒起來。
尹光夏竊喜。「我還以為你有多會喝哩,原來也不過爾爾。」學男人豎起拇指帥氣的抹了鼻子一把。
不是她要臭屁,想她玩遍尹氏家族上下,還沒有誰是她的對手。
這下子換尹光夏跩了,報復性的豎起食指,凶狠地往仰躺在沙發上的俊臉猛戳,「我叫你猖狂!叫你猖狂!別以為地球就只跟著你一個人轉,這遊戲沒你以為得那麼簡單,想贏,就得先學會猜度人心。今天算你走運還有沙發睡,以後再敢隨便威脅女人,就該讓你去睡大馬路了!」末了,不忘又狠狠地掐了那俊臉一把,這才稍稍解氣。
事不宜遲,發洩過後,也該辦正事了。
尹光夏起身離開沙發,重新戴上她的黑色軟質小羊皮手套,美目半瞇,雙手叉腰,站在特級豪華海景套房的客廳中央思索須臾,旋即從右往左開始展開地毯式搜尋。
她像只辛勤的小蜜蜂嗡嗡嗡地忙了半天—沒有,沒有,到處都找不到臂釧!倒是意外發現那張面對著落地窗、看著尋常的紅木辦公桌,右邊第一個抽屜,竟被上鎖了,用得還是特製的鎖。
直覺告訴尹光夏,那只白玉錯金臂釧極有可能就放在裡頭。
可惡,如果她方才沒弄丟她的黑色細絲髮夾就好了。她懊惱地敲了敲自己腦袋。
因為一心想著臂釧,尹光夏渾然不覺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某人的眼中。
藍於洛根本沒醉,不過是半瓶威士忌,他酒量還沒那麼不濟,佯裝醉倒,不過是為了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方纔看她裡裡外外的忙碌著,似乎是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他黑眸轉為深沉,心頭暗忖,難道她是在找那份合約書?
藍於洛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看來有人還是不死心,硬是想要從中作梗,破壞這次由他所主導和香港方面的合作案。可惜,為時已晚。
為了防堵有心人的動作,藍於洛早已將簽約儀式秘密提前至昨天晚上。而那份熱騰騰的合約書,想來現在應該也已經送到爺爺手上。
遺憾的是,沒想到他一直隱忍不發,倒養大了對方的胃口,這次他要是再不好好打壓一番,養虎為患,麻煩事情只會三天兩頭上門,索性今天就殺這隻雞,儆她背後的那幾隻猴吧!
突然,尹光夏轉過身來—
藍於洛倏地閉上眼睛,繼續佯裝醉倒。
美目看著長沙發上不省人事的藍於洛,尹光夏陷入一陣沉吟。有鎖,必定有鑰匙,這麼重要的小東西,貼身收著並不難。看來,只能搜身了!
二話不說,她欺身上前,纖細小手毫不扭捏地就往他襯衫口袋摸去。
明明隔著衣物,那灼燙的熱度、強而有力的心跳,卻像是要穿透她手掌似的,直到收回手,她都還覺得掌心熱熱燙燙,溫度殘留指尖久久不散。
那觸感……也不知道怎麼說,和自己的綿軟截然不同,是一種超乎她想像的堅硬厚實。
尹光夏雖然沒有男友,但她對男人的身體並非全然不熟悉,好歹家裡也有不少堂兄弟,哪怕是什麼六塊肌、八塊肌,看到都麻木了,可現在,她發現自己對這人的身體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
待尹光夏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沿著男人的胸口緩緩而下……
哇!她無聲讚歎。這男人身材真不是蓋的,寸寸結實,壁壘分明,雖然隔著襯衫,立體的觸感半點不馬虎,摸著摸著,尹光夏覺得自己的雙手掌心被男人的體溫熨得又暖又燙。
咳!她、她這是在做什麼?!
驀地回神,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恰當,她連忙抽回手,使勁地拍打自己的臉頰,逼自己回到正事上,再不許胡思亂想,繼續打起精神,抓緊時間往西褲口袋進行第二波搜查。
小手鑽呀鑽的,鑽進了西褲口袋,先是摸出一串車鑰匙,沒看見符合的小鑰匙,心裡小小地失望了一下,但她不死心,再接再厲,持續深入、持續翻找,一副想要在廢棄的礦坑挖出黃金似的專心又賣力。
是說這傢伙到底都在口袋裡放了什麼東西啊,怎麼摸起來手感這麼奇怪?她也沒多想,就多捏了幾把。
藍於洛眉頭緊鎖,渾身僵硬。
這該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居然對著男人的身體這般肆無忌憚的上下其手,她到底有沒有半點身為女人的自覺?知不知道什麼叫女人的矜持和害羞啊?
他緊緊咬牙,憋著呼吸,渾身卻不由自主的熱燙起來。讓藍於洛覺得無比糟糕的是,這種詭異的情況還在持續增強,隨時都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如果他再不阻止的話。
「你到底摸夠了沒?」終於,他咬牙切齒的說。
突如其來的男嗓,駭得尹光夏打了個顫,連忙別過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眼前這雙眼睛,像是隨時要噴出火似的駭人,瞪得她一陣膽寒,當場跌坐在地。
第2章(1)
「你、你、你……」尹光夏手指不住顫抖,「你不是喝醉了嗎?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儘管驚嚇過度,她還是把心裡的驚詫給問出來了。
完了,剛剛她打他打得那麼用力,甚至還偷摸了他身體好幾把!
藍於洛黑眸狠戾的瞪著她,「你他媽的還不打算把那只該死的手給我收回去嗎?」
尹光夏從沒被人用這種殺氣騰騰的口氣喝斥過,嚇得連忙抽回手,將犯罪證據藏在身後。
藍於洛飛快抽來外套,往腿間一掩。
兩人頓時無語。
直到尹光夏實在耐不住好奇,偷偷朝他打量,只見他神情有異,臉色難看的緊,俊臉浮滿詭異暗紅,眉頭緊鎖,擱在腿間的外套不知道在遮掩什麼,她不住地猜、不住地想,驀然一怔,她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