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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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是啊,你就知道我現在多可憐。」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不可憐,你才躺了三天就能擦澡,而且有包叔叔幫著你,你應該要慶幸了。」她知道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儘管能夠容忍髒污,但只要一回哨樓,他會立刻將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

  甚至,只要沒出哨樓應戰,他也會一早起身就沐浴,想事情時也喜歡泡澡,和其它人三五天才洗一次相比,他真是乾淨到無可挑剔的地步。

  「是啊,他真是利落,只一件衣袍也不知道要拿到何時,存心要冷死我。」南安廉狀似埋怨,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周紜熹聞言,隨即拉起床上的被子。「叔,先披著,要是冷著了就不好了。」

  南安廉回頭。「隨口說說,你倒當真了。」他看起來像是怕冷的樣子嗎?

  「叔,不冷嗎?」她問著,突地瞥見他的胸口上有血漬未拭淨,利落的爬下床,拿起一旁的手巾輕抹著他的胸膛。

  這動作本是沒什麼的,但一觸及他的胸膛,她才猛地發覺他的胸膛極為厚實。

  他身上被布巾纏住大半胸膛和腹部,但沒遮掩的部分線條分明,要說他是猛男也不為過……

  「怎麼突地臉紅了?」

  他低醇的嗓音伴隨著大手撫上她的額,嚇得她猛地一震,下意識的轉頭就想跑,豈料辮子卻被他給拉住。

  「跑哪?過來。」南安廉沒好氣的將她扯回。

  周紜熹因為突然意識到男女有別,也不是先前沒有男女有別的認知,而是真是把他當長輩,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害羞起來。

  「怎了?」他俯近她,問道。

  她搖了搖頭,卻發覺辮子還被他抓住。「叔,不要拉我辮子,會痛。」

  南安廉睨她一眼,把玩著她的辮子,突道:「手還挺巧的。」

  「辮子而已,不難。」總不能老是披頭散髮,就連翻身都會壓到頭髮痛醒。

  「也替我編吧,省得老是一團亂。」

  「男人也編辮子嗎?」她瞧這兒的男人大多是把長髮束起再紮成包頭。

  「也沒什麼不可以,橫豎戰事已經停歇,不戴頂冠自然就不需扎頭。」

  周紜熹被轉移了心思,追問著他的盤算。「那接下來呢?叔要回京城當官?」

  「你少聽你易叔叔胡扯。」

  「不是這樣嗎?易叔叔說叔是參軍,是個官的。」見他長髮未干,她乾脆又爬上床替他擦拭。

  「不一樣,我是平民投軍,並不是武官子弟,更不是衛所裡的屯兵,不過是因為戰前軍例破格拔擢的,待戰事過去,自然是恢復平民身份,哪來的官職?」

  她微皺起眉,考慮起現實問題。「那咱們要回哪?」

  「先到京城再打算。」

  「大人要回京城?」包中適巧回房,不禁脫口問道。

  南安廉冷睨一眼,見他手上拿著一件沒見過的衣袍,冷聲問:「我的衣袍在哪?」

  包中不禁哭喪著臉。「大人,你的衣袍洗好晾乾了,可方才拿回時,不慎掉到雪水裡,濕了大片,所以我——」

  「不用,等我的衣袍干了再給我。」南安廉想也沒想的道。

  「可是……」

  「晚膳呢?」

  「我馬上去準備。」包中將手中衣袍擱著,一溜煙的又跑了。

  待包中一走,周紜熹忍不住替包中抱屈。「叔,你也太會差使人了。」不管怎樣,包中可是武家子弟,是有品階的百戶長,自願當叔的貼侍已是紆尊降貴,可叔卻把他當成下人一樣差使。

  「我勉強他了?」

  「沒。」

  「那就是。」

  周紜熹知道他是故意要磨包中的,要是包中吃不消,正好讓他找到借口把包中趕回去。說真的,愈是和他在一塊,她愈是發現他是個性情古怪的人。

  這兩天都有人進房探視他,可他總是惜字如金,不怎麼吭聲,她說他太不懂人情世故,他卻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寧可獨自一人也不願與人瞎聊假熱鬧,整個是孤僻成性。

  但他寧可如此,她又能如何?就由著他嘍。

  趁著包中去取膳食,她將他的長髮擦拭得半干,開始編辮,最終再拿繩子從末端紮起,再溜下床欣賞自己的傑作,幾綹髮絲滑落他飽滿的額頭,帶著幾分頹廢慵懶,而他的濃眉飛揚,黑眸深邃俊魅,尤其眼折極深,噙笑微瞇起眼時迷人極了,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他的下巴上頭。

  「叔。」

  「嗯?」

  「你可不可以把鬍子剃掉?」說真的,她不喜歡男人留鬍子,尤其是落腮鬍。

  雖說南安廉蓄胡頗有型,但她總認為他要是把鬍子剃掉肯定更好看。

  「不要。」他不假思索的道。

  「為什麼?」明明就是有潔癖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下巴弄得髒兮兮的?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剃掉比較好看。」她從不認為男人的實力必須藉由鬍子證明。

  「男人重要的不是臉蛋。」

  周紜熹悻悻然的撇了撇嘴。男人重要的當然不是臉蛋,可問題是往後準備和他朝夕相處的人是她,好歹替她想一下。

  但她也很清楚,南安廉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很難打破他的堅持,所以她也就不多說,只是暗暗策劃也許哪天趁他睡著替他刮個乾淨。

  第3章(2)

  一會,包中端著膳食進來,見他身上依舊蓋著被子,不禁更內疚了。「大人,我先去把你的衣袍烘乾好了。」外頭雪雨漸大,寒風伴隨著冰雨,寒意簡直是往骨頭裡鑽,雖說這房裡擺了火盆,可還是冷呀。

  「不需要叫我大人,戰事已停,我不再是參軍。」南安廉緩緩起身,一把將周紜熹從床上抱下。

  「呃……我知道了,爺。」

  南安廉走到桌邊,冷睨他一眼。「你不需要對我如此客氣,要是他日相逢,我可是要喊你一聲大人的。」大定王朝武風盛行,想要謀武職,就得透過徵兵令先進衛所,慢慢從基層做起,包中如此年輕就成為七品百戶,代表有一定能力,實在沒必要硬跟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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