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賣棺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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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去去去,巧言令色,你分明是說好聽話討好我,要是你的戰哥哥也在,你又要倒向他了。」

  「玉姊姊,你是不是在生戰哥哥的氣?」他問得很小聲,唯恐踩到她的痛腳。

  「我有什麼氣好生,不過看他整天躺著不順眼罷了,連你都要充當小道士賺銀子,而他像殘了似的要人伺候,你玉姊姊我嫉妒了。」出身擺在那裡,就算不上戰場拚生死也能好吃好喝的過日子,不愁吃穿。

  「可是你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別人看了會怕。」他指了指看了她一眼又趕緊撇開臉的圍觀群眾,他們幾人四周少有人靠近,都避得遠遠地。

  人有趨吉避凶的本能,遠遠來個巨大的火球,不避開成嗎?若被燒著了可不是開玩笑,輕者皮開肉綻,重者焦炭一枚。

  「你這小子會不會說話呀!你玉姊姊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人緣代表,誰看到我會害怕,他們是愛慕我的美貌,忍不住一再回頭顧盼。」她努力擠出一抹笑。

  「是嗎……」噢!好痛。

  「是,沒錯,玉姊姊我說的是至理名言,絕對不會有錯,淵哥兒要多學學我的氣度,不要糾結在一點點小事,日後才能成大器,當大奸商。」這手感真好,軟乎乎。

  「姑娘,你別下重手了,淵哥兒的小臉快被你捏腫了,你鬆鬆手,讓他娘瞧見了可要心疼死了。」看不下去的丫頭香草拉開她家姑娘的手,解救小肉包飽受蹂躪的小臉。

  為了多賺點銀子好養兒子,莫綠綺難得的端午佳節也捨不得休息,連趕著兩場哭場,沒法陪兒子看龍舟賽,所以她將淵哥兒托給東家,有人作伴她便安心了。

  梁寒玉一行人從棺材鋪出來時,婆子、丫頭、隨從浩浩蕩蕩十來人,走著走著各自走散了,此時她身邊除了白玉淵外也只剩下緊跟在後的丫頭香草和春滿。

  「我捏得正起勁呢!偏來掃興,你也是個沒良心的,不讓你家姑娘過過手癮。」赤血丹心的忠婢沒養成倒養出偷米吃的耗子。

  「淵哿兒還小……」香草輕柔的幫小男孩揉臉,小有怨言,一旁的春滿呵呵直笑。

  「我在他這麼大的時候就開始養活自己了,那時還沒他高……唉!罷了,罷了,說這些過往舊事幹什麼,那是老人家的趣味……」她抿抿唇,皺眉瞧了瞧四周,「人真多,擠了點……」城裡的人都不幹活了嗎?全往河邊去。

  「是呀!姑娘,人真的很多,往年也是擠成一團,還有人靠得太近被擠下河呢。」春滿提醒。

  「那你們自個小心點,別被人擠散了,香草、春滿,看著淵哥兒,人多容易出事,咱幾個靠近點,走慢點,不用急。」梁寒玉吩咐。

  「是的,姑娘。」

  正當香草、春滿一人一邊握住淵哥兒的小手,不知哪來的大戶人家幾輛馬車從後趕上來,人群紛紛閃避,更多的人往邊邊一靠,把能站的位置擠得快沒立足的地方,梁寒玉等人也受到波及,擠得快喘不過氣。

  人一多,就會亂。

  不知是哪個姑娘被偷摸了一把,尖叫出聲,又有人喊著捉賊,人人自顧不暇的想走開,但你動我也動,不僅讓擁擠的情況沒消失,反而更糟糕,有人被推得差點摔倒。

  「……搞什麼鬼,要擠死人嗎?再不加以管制就要踩死了……啊!別推,有孩子吶!不要……」這些人不帶眼睛出門嗎?一窩蜂的往人多的地方擠。

  為了護著白玉淵不被踩,教人擠得動彈不得的梁寒玉反而被人踩了一腳,吃痛的她想抬腿,可是後面又有人撞過來,重心不穩的身子斜了一側,在人來人往的推擠中,眼看就要跌倒在地,成為人人踐踏的肉餅。

  她驚得臉都白了,以為好運終於用盡了,穿越女的一生短暫如煙花,瞬間的燦爛後是死寂。

  驀地,一隻強悍的手臂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托起。

  「是我。」

  聽到沉穩的厚實聲音令一顆慌亂的心定了下來,梁寒玉停止了掙扎,慢慢的平復受驚心情。「淵哥兒他們……」

  「我讓侯千戶幾個看著,不會有事。」這女人太會惹事了,一錯眼就差點釀出禍來。

  「你的傷還沒全好,這樣碰來碰去沒事吧?」人家好歹救了她一命,問候也是應該的。

  「先關心自己再說,我一個大男人不是瓷做的,撞不壞。」戰鐵衣鐵臂一緊,將嬌柔身軀按向身前。

  好吧!人家不領情,她別白費心了。

  「你、你要帶我到哪裡……你的手……」她的腳懸空了,被一把抱起。

  「這裡不安全。」他將人帶出尖叫連連的擁擠處,身上散發的冷凝煞氣在人群中開了一條路。

  人多得不像話,簡直是人山人海,別說行動自如了,就算走到前方一尺也相當困難。

  可是戰鐵衣不愧是令人嚇破膽的鬼將軍,如入無人之境,梁寒玉覺得氣順了,四周的喧嘩聲也變小了,而她還在某人的懷裡。

  「戰……戰大哥,你可以把我放下了,男女有別……」她本來想直呼他名字,忽覺不妥又改口。

  戰鐵衣像是沒聽見她說了什麼,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我真的沒事了,沒有受傷也不曾受到驚嚇,跟你一樣不是瓷做的……」梁寒玉白皙的面頰泛起淡淡的緋纓色,是因為羞澀,也是因心慌要是被熟人瞧見了,她還要不要做人。

  「閉嘴。」

  他……居然吼她,他吃錯藥了嗎?波光瀲濡的翦水雙瞳中有深深的不解,她識時務的不捋老虎的虎鬚,難得溫順的閉上朱唇,她想人在「暴力」下,不得不低頭。

  可是她實在不是能安靜的人,任人擺佈的感受更不好受,她水眸向上一睨,偷看繃得死緊的男子側臉,她發覺他其實長得很好看,有股令人安心的陽剛沉穩,心口不禁怦然一動。

  只是她越看越覺得他像一個人,但一時間不知在哪裡見過,他眼中的倨傲倔強……啊!她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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